回去的路程是篁辰潇开的,他特意走了和来时不一样的道路,想顺便在路上向潇母介绍他在国内这将近一年以来的成就。
他们看过横跨的大桥,看过高楼大厦,在经过最值得他骄傲的市中心世纪广场时,却瞪傻了眼。
世纪广场的中央有着2块超大的LD屏幕,播报着新闻或者广告什么的。
很不巧,此刻正在循环播报着一条十分重要和抢眼的新闻:
世界超级传媒在中国驻脚,目前已经在本市落成办事处。
画面上,蜂拥而至的记者们,正对着发布会上意气风发的金发俊才,抢着提问权呢。
篁辰潇的视线就定格在那块LD屏幕上了。他心中的疑惑渐渐升级,他不禁想起在蜜月岛上Adela哪信誓旦旦的宣告,宣告他要来带走秦青。难道他是认真的?
知子莫若母。潇母原本只是在看这广场的规模,发觉篁辰潇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自然也发现了Adela的身影。
“呦。这不是Adela吗?怎么,他们家老爷子对中国这块市场这么重视,都把宝贝孙子给排在这里了。”潇母笑着说,拍着篁辰潇的肩膀,“儿子,你可要加把油哦,不要让人家后来居上把你比下去哦。”
原本,潇母只是这么一开玩笑而已。
毕竟,他们两家离得近,又经常往来,关系十分密切,把孙子辈拿来比较是常事。
往常,他们也不会当真。但,这次--------
“一、定、不、会、让、他、得、逞。”冷冷的声音传进潇母的耳朵,让她的神经突然一蹦。她不禁转头看向篁辰潇的表情,一本正经,甚至有些过于严肃和冷酷。
这是怎么了?
一阵强劲有力的马达轰鸣声扬起,篁辰潇驾着车飞速远离世纪广场。把一肚子的怒火全撒在车上。潇母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无条件支持儿子,没有制止篁辰潇的飙车行为。
车后。世纪广场上的LD大屏幕。正在循环播放刚才的发布会。
一位不知趣的记者,手里拿着不知名的小报,指着上面印了满满一版面的一张照片特写,在八卦的问,照片上的那位女孩,是不是他在中国的女朋友。
在台上的Adela先是被那报纸震惊了一下,而后笑了笑,表示无奈。
那晚,qingqing还是为了躲避这些八卦的狗仔才选择在校园附近,结果还是被人拍到了。不过,照片上的她,笑的好开心。那种笑,好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呢。
Adela回过神后,对拿着报纸的记者摇了摇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女神。
说这句话的Adela,酷的那么深情,深情的那么迷人,迷人的那么帅气,帅气到刺伤了篁辰潇的眼睛。
女神?哼!她,是我的女人。
你们,谁也不能打她的主意!
出离了愤怒的篁辰潇,渐渐的冷静下来。
“妈,我先送您回老屋。我这边有急事去处理一下。”
潇母站在老屋的木门前,看着自己儿子驾着车消失在门口,不禁开始凝眉思索。她隐隐地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阴暗的看不到的地方开始发生。
轻叹了口气,她那刚恢复正常色的眼角压出一个漂亮的褶子。
也许,她要亲自出手,去探一探、管一管这些年轻人的问题了。
秦青失魂落魄的回到大宅,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就一屁股跌坐在玄关。
好笑。真的好笑。真的好好笑。
原本嘴角那一丝讥讽的笑,逐渐的扩散到整个脸庞,脸上的肌肉被牵动,引的身上也颤了起来。这种颤抖越来越剧烈,竟脱离了控制,笑声一时间冲破了喉咙,空荡荡的响起。
一早起来,什么都没做。好似就在等那个女人的电话一般。
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去的,做好了身为人妻的自觉才去的,做好了抵抗小三的言辞才去的。
现如今,却是这般田地。
“谢谢你这些天对他的照顾。现在我明白他对我的情意了,我不会再任性,再伤他的心了。”
想起琴清对自己一副感动涕零的模样,她的胃部就一阵翻滚。
什么叫照顾他?分明是他折磨我才是!就算是照顾他好了,干什么让你道谢?
再说了,你任性不任性,干我何事!你伤不伤他的心,又与我何干!你们情深意切,又为什么把我扯进来?!
秦青脑子一片混乱,反复上演着和琴清见面的场景。
那个女人温柔如水的声音,淑女优雅的身姿,哪怕她唇红齿白,肤若凝脂都不算什么。
更可恶的是,正如Adela所言,她的眉眼好似自己,她的神情极其一些细微的小动作都和自己那么相似。
篁辰潇是认识她在先,认识自己在后。
难怪Adela上次提及这个女人,是那么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想到自己早上出门前那单纯到只想以自己假装的甜蜜来哄退小三的招数,心里一阵笑意。
到头来,自己才真正是这场婚姻的第三者!
突然间,跌落在秦青手边的皮包开始震动起来。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正是早上打来电话的那个号码。
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嘛?都已经答应她了,只要她能让篁辰潇提出离婚,自己就一定离开这里。她还要步步紧逼吗?
不知道为什么,秦青看到这个号码就想起琴清那副故作可怜和恍然大悟原来他还爱她的嘴脸。
当下,手指就不经大脑的,三下五除二的把后壳卸掉,掰出电池,扔在玄关的地上。怕扔的不够远,还站起身踢了两下,直到手机滑进鞋柜的下方,这才作罢。
像是拿手机出了口心中的闷气似的,秦青的脸色终于好多了。她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到广告中的肯德基香脆诱人,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没吃饭,咕噜咕噜的声音想起应景。
张妈已经很久没有来大宅了。这些天,她心情不好,也总是有一顿没一顿,有上顿没下顿的应付着。
到厨房先是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解解嗓子冒烟的痛苦。
而后,去翻找冰箱,看看还剩下什么可以吃的没有。
没有现成的食物可以垫饿,她只好开火,热油,开始动锅。油烟升起,她转身关上了厨房的门,再加上抽油烟机的声音,成功的掩盖住了大厅里原本声音就不大的电视声音。
在秦青身后,一墙之隔的电视上,正插播一条即时新闻。
一个女记者背对着人潮涌动的新闻现场拿着话筒站在摄像机前,快速讲解:“就在半小时前,高架桥上出现一起恶性-交通事故……该受伤男子已经被送往本市最顶级的医院,其身份显赫,据调查是篁辰跨国集团的总裁……据高架桥上来往车辆的目击者提供信息,这起交通事故可能存在预谋的行为……目前,这段G3高速路段已经暂停通过,以供警方保留现场,做进一步调查,还请其他驾车者绕道而行……电视台为您发回前方的报道……”
高速上的新闻报道刚结束,又转到医院的镜头。
只见医院的门口是人山人海,记者们挤破头都进不去,因为门口站着一排排训练有素的警卫,严把死守。
电台记者无奈的只有站在医院的门口,背对着医院大楼,向大家传送最新的消息:“这里就是篁辰集团总裁所送往的医院……目前,篁辰集团打算封锁消息,所以我们无从得知他目前的情况,也不知道篁辰集团是否要对这起有预谋的车祸事件进行彻查……”
该女记者正无话可说的时候,突然又精神抖擞起来,“来自最前方的报道。在医院内部的一位病友提供最新的消息动态,篁辰集团的总裁篁辰潇已经在急救室抢救了,情况比较乐观……在急救室门外出现一名中年贵妇,从面相上看可能是篁辰潇的妈妈……还有一个奇怪的事情,篁辰潇世纪婚礼的女主角--他妻子的身影目前还没有出现。就在刚才,有一名仪容华贵的女子在警卫的护送下进了医院,不知是不是他的妻子……想要关心最新动态,就强锁定电视新闻。”
长达十五分钟的紧急插播新闻都结束了,秦青还是没有从厨房中走出来。
等她端着碗坐到餐桌前的时候,电视上已经在播放雷人台的雷人电视剧了。
三两口的把饭吞进肚里。对此刻的秦青而言,不再要求色香味,饭的存在只是满足自己生存的需要罢了。
“怎么现在还有这里脑残的电视剧?”秦青拔完碗里的最后一粒米,起身关上电视,上楼回卧室去了。
前些天,听了Adela的话担惊受怕没能好好休息。今天,算是彻底的经历风雨了。
全身酸痛,头晕脑胀,她的最后一丝清醒和理智在碰到床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死的!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刘真恼怒的脸色通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联系不上她。她难道不看电视听新闻的吗?”
报社里,同事们看着反常的刘真,安抚说。没关系,不接电话可能是对方睡着了,或者恰好手机没电呢。
刘真冷静了下,想起火柴来,连忙去打过去。“喂。我是刘真。对。你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吗?我打不通她的手机。你也看见新闻了。还好,我们刊已经派人过去了。是的,你好好工作吧,这事我来。”
说完,她就挂掉电话,立刻拨另外一串数字。
可是,电话里除了忙音,还是忙音。
秦青,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