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心底里苦笑,可惜这病了的人不知道,丝毫不领情啊。
结果刚和特护说了几句话。
等特护一走,她又拿起粥,打算解决掉,篁辰潇就睡醒了午觉。
秦青走到床边,“你刚才说什么?”
篁辰潇一扭头又不搭理她了。
哎……
秦青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篁辰潇最近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干什么事都要哄着来。
秦青正打算出去把医生喊来,看看篁辰潇今天的情况有没有好转,却又听到篁辰潇在身后喊道饿,嚷着要吃东西。
秦青把李叔送来的营养餐拿出来要喂他,都统统都拒绝了。
最后反倒是把她剩下的一小碗粥,给喝了个干净。
之后篁辰潇更乖了,无论秦青带什么来,都基本能吃个成。
秦青索性不让李叔送餐了,自己去买了本食谱,每晚对着食谱一步步的做,晚上先做一份拿自己试验,早上再早起做份新鲜的给他带去。
往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看到大宅那灯火通明的样子,听的到来自厨房乒乒乓乓的声音。
往往在天色刚明的时候,就能看到大宅那炊烟袅袅的样子,秦青正在厨房忙的一塌糊涂呢。
因为篁辰潇不能吃味道过重的东西,而且主治医生吩咐过最有利于他康复的,大多又都是些腥味重的水产类,所以她每次得花好几个小时。
要把水产海鲜熬得腥味都去掉了,汤都泛了白,才算是合了他大少爷的胃口。
这样下来,秦青觉得下厨比在医院照顾难缠的篁辰潇还累人。
一大早的起来,花好几个小时才能完成那么一件作品。
带到了医院,看到篁辰潇乖乖的皱着眉头,一点不剩的吃下去,还算有些心理安慰。
李叔给秦青派了车,每天准点的接送。
前几天,好久不见的Adela还打来电话,关心的问道篁辰潇的病情。
还顺便问下她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个面什么的。
本来答应的话都到了嘴边,她的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篁辰潇躺在病床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最后,只好委婉拒绝,说是等篁辰潇再好些了她才能出来。
不过Adela虽然没能成功的和秦青约会,但是却经常打来电话。
秦青整天被篁辰潇欺压,也终于找到一个树洞,好好的跟Adela抱怨篁辰潇这样那样任性的行为。
累了,就在车上睡了,到了家,司机再把她叫醒。
虽然最近很累,篁辰潇却总算是好起来了。
能坐着轮椅在医院里到处溜达,话也比原先多,只是身子板依然的瘦,一点没见长肉。
这天中午,火柴说是有急事要找她。
秦青就趁着篁辰潇睡午觉的空挡,打车去了见面的地方。
火柴和她见面,也就是聊了几句,问了问篁辰潇的情况,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
不巧的是回来的路上恰巧碰上堵车。
一路堵着回医院,还没进病房门,就见特护站在门外头一脸的焦急。
见着她,赶紧迎了上来:“少夫人,你可回来了。赶紧进去看看吧,里头又闹脾气呢。”
今天是潇母从国外请来的专家给他复诊的日子。
秦青原本答应了要陪着他一起,结果一堵车,给耽误了,现在自知理亏,也不好解释什么,只问:“他去看了吗?”
特护点头:“看了。他醒来没见着你,一脸的不高兴。但好说歹说,还是照着计划复诊了。复诊回来还见不着您,才闹的脾气。这会把人都赶了出来,药也没吃。刚才琴清小姐又被他骂走了。老妇人倒是刚刚才走,不过她走时的表情不大高兴,会不会是生你的气啊?”
秦青听着特护说着,没有接话。
特护又说:“他们怎么都不理解你呢。你整天忙东忙西的。少爷又这么难伺候。你看你现在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他们一个当母亲的也只是一天来看望一次,还有什么资格来生你的气啊?”
特护越说越来劲了。
“是个人总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吧。你只不过是中午出去了一趟,他们一家人就这个样子,少夫人,我真的替你心疼啊。那个有钱人家的少奶奶是你这个样子的啊。你这根本不是少奶奶,就是一个保姆。”
秦青看特护越说越气,只好出声止住了。
拍了拍替她打抱不平的特护后,推门进了病房。
推门进去的时候,篁辰潇正坐在轮椅上往窗外头望。
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浸湿了服帖的印在脸上,想必是复诊一轮折腾给弄的。
见着秦青进来,也没吭声,小脸上倒是漾起一丝的委屈。
秦青拿了湿了温水的毛巾,走过来给他擦头上的汗:“一会让他们把鱼汤给热了,喝点后就乖乖吃药。”
篁辰潇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去哪儿了?”
手依然是冰凉的手,只是比起前些日子,更有力了许多。
“我去见火柴了啊。回来路上堵车了,所以没来得及赶回来陪你复诊。”
秦青细细地蹭着篁辰潇的湿发,对他做保证:“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篁辰潇抬眼看着秦青的眼眸许久,才点头,回答依然很简洁:“原谅你。”
其实他已经可以利索的说话了,只是还是喜欢用短句。
秦青问他:“复诊情况如何?专家说了什么?”
“很好,两周后拆线。”
秦青笑了:“你能好得这样的快,都是大家的功劳。所以,别动不动就跟人发脾气。人家特护穿着粉色的衣服多可爱呀,你还老给人摆脸色。人家刚才还和我抱怨呢。”
篁辰潇皱了皱眉:“烦。”
秦青已经给他擦完了汗,换了干净的毛巾开始擦脸。
篁辰潇顺着她的手,在毛巾里蹭脑袋。
两个人这样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许多年以前他们就认识了一样。
经过时间的洗礼,风雨的磨砺,才最终走在一起一样。
可是现实却不是如此……
秦青看着在她怀里撒娇的篁辰潇,在心里叹了口气,潇母对她的态度一直冷冷淡淡的。
现在看在她还能照顾篁辰潇的份上,才爱理不理的。
一旦,篁辰潇的病好了,潇母又会怎样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