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咦?”我正想反驳,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居然可以看得见他了?
眨了眨眼睛,顺着光源看去。
一道幽幽的绿光,从平南身后约摸三尺高的地方射出来,衬着黑乎乎的洞穴,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啊~”意识到唯一的可能,我返身扑进了平南的怀里,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双腿死死地盘在他的腰上,抖着声音尖叫:“蟒,蟒,蟒啊~”
没办法,我天生对这种巨大又丑陋的东西心怀恐惧,上次在洵阳的芳菲阁里,那条碧丝绦因为小巧玲珑,皮相又美丽,我才没有呕吐出来。
但是这条,我敢用脑袋打赌,绝对没有那么漂亮的皮相!
对于我的投怀送抱,平南只怔了一秒钟便欣然接受,热情地张开双臂抱住了我,凑身要吻我的唇,我脸一闪避开,凶悍地骂:“你疯了?”
他腾出手捏着我的下巴,目光犀利,暗含嘲讽:“想要我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地找借口?这可不象你了!”
“胡说!”我反驳,困难地指着光源:“那明明就是……”
平南头也不回,轻挥一掌,象变戏法一样,那绿萤萤的光芒倏然而变,露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放射出柔和的银光。
怎么会这样?我完全呆住。
突然想起,平南穿的是蓝色的长衫。莫非,带我进来的之前,他已预先撕下衣襟裹住了夜明珠?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呆呆地望着他。
“什么为什么?”他漫不经心地反问,目光凝在我莹白如玉的肌肤上。
“为什么把光线遮住!”我没好气地喝,不忘伸掌盖住他的眼睛。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他眼睛挖掉?
“哦,只是不想看你这张丑陋的脸罢了。”他轻描淡写地答。
“你~”我一气,挥掌朝他脸上掴去。
“别再矫情了!”平南似已失去耐心,一手扣住我的手,另一手倏然扯落了抹/胸,同时,他灼热的唇已吻了上去。
“啊~”我轻颤了一下,忍不住低叫出来。
“离三,震四,坤八,离中虚,坎中满……”石门外,无情果然对于室内的春光一无所知,尚在念念有词,似乎仍然在努力寻找入口。
他移开唇,一手托起我的腰,一撩长衫,野蛮地跨了上来,冷声嘲讽:“别再抗拒了,不然做到一半,无情真要冲进来了。”
“你,你无耻!”我又惊又怕,慌乱地推他。
“无耻?”平南眸光一黯,眼中升起愤怒,从容地褪去了自身的衣物,那完美得如刀刻般的身材大刺刺地曝露在了我的眼前:“上次是谁乘我酒醉引/诱了我?怎么,现在要装纯洁了?”
那一次,他完全没有知觉,我可以为所欲为,放任自己的感官,可是这一次,在他愤怒的目光下,我还能如此从容吗?
我脸一热,却强迫自己与他对视,不让自己服输。
只是心脏怦怦乱跳得快要跳出胸膛。
完了,我好象紧张得要昏过去了?
“好,这次我可没喝酒,”他低头野蛮地钳住我的双臂,反剪到头顶,黝黑的眸子里跳跃着疯狂而危险的光芒,笑得自信而嚣张:“让我见识见识,你究竟在锁情楼里究竟学了哪些勾/引男人的花招?”
“呸,你休想!”我全身绵软,使不出力气,愤怒的低吼听在耳里,却变成了低低的呜咽,似乎在向他发出邀请。
他俯瞰着我,邪邪地一笑:“你这个爱说谎的丫头,你的身体比你诚实。”
“不,不要……”我坚决的抗议。
象是存心要让我彻底地沉沦,他火热的唇舌反复地摩挲着我敏/感的肌肤,似熨斗般熨烫着我起伏不定的心。
我被他吻得几乎要窒息了,喉咙深处,不由自主地逸出低吟:“啊~”
声音一出来,竟是如此的娇媚而妖异,我吓了一跳,拼命咬住唇,不让那羞人的声音迸出喉咙。
“看,你明明很享受,偏要装。”他呵呵地低笑,伸出灵巧的舌,轻舔我的嘴角。
他真的很卑鄙!居然用这么恶劣的手断来逼我臣服。
我犹豫着,挣扎着,徘徊着,不愿意就这样被他征服,随着他起舞。
“放弃吧,说你要我!”他黑沉沉的眸子含着复杂的光芒,似轻嘲似讥讽又似怜惜。
我终于知道,一头沉睡的狮子和一头狂性大发的狮子,究竟有什么区别?
他就象个不羁的恶魔,带着难驯的野性,狂猛而霸道地宣告着他的主权,侵略着我,占领着我的每一寸肌肤,给我快乐的同时也烧毁了我的理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那么痛苦,又那么快乐?为什么我会感到既迷惘又饥渴?
我低吟着,用最后一丝理智想要推开他,不知为什么一触到他的肌肤,双手竟然违背我的意志,紧紧地攀住了结实的脊背,弓起身子无助地想要更多?
羞愧感似海浪一般冲击着我——江小娅,你真没出息!竟然对他一丝抵抗力也没有!
他发出邪魅而愉悦地轻笑,象只不羁的兽,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对嘛,这才象你,想要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扭扭捏捏可没什么意思。”
我想要阻止他,上帝明鉴,我真的想要阻止他,我张开了口了,可是他的手,狡猾地覆住我,然后他的手指沉进了我的身体。
“啊~”我狠狠地倒抽一口气。
他低头,吻住了我的唇,吞掉了我的惊呼。
此时的平南,性/感而迷人,魅力四射,让我完全没有了招架的勇气,意志越来越薄弱,思维越来越飘渺。
“十七,说你要我。”他撑着臂,身体似一张蓄满力量的弓,黑眸紧紧地逼视着我,倔强地要我屈服,温柔暗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地响起。
我茫然地望着他,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劲瘦的腰身,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不明白在这么甜蜜醉人的时候,他为什么要离开?
“十七,说你要我~”他耐心地重复一次命令,象一只尊贵的豹,优雅地望着他的猎物。
我愣愣地瞪着他,忽然不喜欢他在这么亲密的时候,叫错名字。于是,鬼使神差,我在此刻强调:“小娅,江小娅。”
他默默地凝望着我,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就在我以为他又要出口伤人时,他忽地笑了,这一笑似云破月出,竟是那么的动人心魄。
“好吧,”他俯下身子,贴在我的唇边呢喃:“既然你坚持,那就是小娅吧。”
“平南~”我微微哽咽,泪水终于滑落眼眶。
“小娅,”他低哑地叹息,温柔地吮去我颊边的泪:“你要我吗?”
“我……要你。”望着那双漆黑如墨,深遂幽微的星眸,我双目朦胧,鬼使神差,喉间顺从地逸出迷惘的低语。
是的,我爱他啊!
所以,我不想再跟他争,不想再跟他斗。
为了爱,我愿意放弃我的骄傲,臣服在他的身下。
“这才乖!”他扬唇,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腰间用力,强悍地进入了我的灵魂深处,力道大得仿佛要把我凿穿,刻上他的烙印,贴上他的标签。
我奇异地颤粟了,可那是幸福的颤粟。
至少这一刻,我要顺应本能,跟着心灵,渴望他,要他,爱他……
平南并不温柔,他凶悍且野蛮,急切地惩罚着,掠夺着,饥渴地占有着。
原来,醉酒的男人与主动的男人,竟有这么大的区别!
我终于知道,原来那天在飞雪崖顶,我根本就没尝过快乐的滋味,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心与神俱驰,色与魂俱销?
我被桎梏在他的身下,体内深藏的热情被他点燃,身体里有一根弦被崩紧,紧到极致,似乎随时会断裂。
于是,我再也无法忍耐,紧紧地抱住他,强力地拉扯着他,急切地想要得更多,更深,更猛……
“平南~”我汗若雨下,娇喘着催促着他。
他却索性停驻了,俯视着我,发出低沉而悦耳的笑,似乎极享受我被他折磨的样子。
我一怒,头一偏,张嘴就咬住了撑在我身边的他的右臂,咬得那么用力,丝毫也没有顾忌,直到唇齿间弥漫了浓浓的血腥气。
“啊!”他蹙眉呼痛。
我微喘着气,松开唇,挑衅地望着他微笑,优雅地坐起来,打算结束战斗。
“你这个妖精!”他低咒,捉住我的肩,坚决而强势地再挺/进几寸,不给我后悔的机会。
“怕了吗?”他问。
“哼!”我冷哼,倔强地与他对视。轻咬着唇瓣。
“要投降吗?”他微眯起眼睛,蓄势待发。
我没有吭声,只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于是,他疯狂了。
我发现自己不该惹他,更不该挑战他的极限。
“不要,不要~”我低低地啜泣着,伴着一道野兽般地嘶吼,意识逐渐飘渺,坠入了沉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