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之极,就好像黄昏时的大雾一样,我们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路,沙子飞扬,有的时候甚至飞进眼睛里,弄得我们是相当的狼狈。
但是沙婆却对我们说这仅仅是沙暴刚刚开始罢了。
如果塔克拉玛干沙漠被誉为是死亡之海的话,那么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沙暴就是海啸,浩浩荡荡,摧毁一切。
我们一开始都坐在骆驼上,但是逐渐加大的风,已经让我们寸步难行了,凌厉的寒风吹的我们瑟瑟发抖。
随着风越来越大,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现在只是一种刺骨的难受,一种吗麻木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们已经没法再骑在骆驼上了,因为骆驼已经不再听我们的控制了。
“怎么办?”我的声音似乎在风中被拉长了。
而沙婆的回答也被无尽的沙子所掩埋。
面对沙暴,我终于感受到了大自然的伟大,和我的渺小,没有亲生经历过这种事情是感觉不出来的。
沙婆嘶哑着嗓子喊:“我们得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前面有堵墙!”二叔吼道。
他走在前面,能看见前面的东西,而铺天盖地的沙尘却挡住了我们的视野,我赶紧拉着骆驼往前走,几乎是寸步难行,我的眼睛甚至都睁不开了。
很多沙子打在眼睛上,难受的要死,我心想我当年为什么眼睛这么好,如果近视戴个眼镜这就好多了。
又往前艰难的走了几步,发现了一堵残损的墙,屹立在风中,这堵墙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了,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但是现在我们只能在这里避风。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关心骆驼了,它们站在那里不想移动,把头向着自己身体那边缩,而有的更是直接飞快的跑了出去。
“放开骆驼!”也不知道在哪里传来了吼声。
我放开身边的骆驼,直奔前面的墙。
这面墙只有半人高,我们蹲在墙后,缩缩着身子,尽量让墙挡住我们的全身。
眼前的沙暴越来越浓,就像大雾一样浓,甚至更甚于雾。好像有一块厚厚的纱布把自己的眼睛蒙住,而且这块纱布还把鼻子围住了,使我呼吸都十分难受,一旦使劲呼吸,都会有沙子吸进我的肺里,引出阵阵咳嗽。
没什么事情,我也尽量不会说话。一旦张嘴,沙粒,沙土一下子都会涌进嘴里,但是有的时候却不得不说话。
“沙婆,这啥时候能停?”我尽量张最小的嘴,放出最大的声音,但是就张这么一小点嘴,就有慢慢的沙子飞进嘴里,但是我只能忍着。
我也不知道她当时听没听见我的话,她只是大喊道:“咱们得找个绿洲躲躲,我看这场沙暴会持续很长时间!”
大风把她的声音都吹的有些变化,当时我还是尽力听见了她的话。
找个绿洲?
我知道在沙漠里,绿洲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当时想找个绿洲是那么容易,我心想沙婆既然这样说,自己肯定是已经有把握了,想想她在这片沙漠里生活了有一百多年,肯定对这一片了如指掌了。
“那你带我们去啊!”我撕裂嗓子喊着。
“我怎么知道哪里有?”
“那……我们怎么找?”
“用嘴!”
“什么?”我心里十分疑惑,心想用嘴怎么找,难道用嘴请问大地?
“用水!”她大概怕我们没听清楚所以又嘶声裂肺的重复了一遍。
我已经感觉满嘴都是沙土了,当时又必须和沙婆说话,这时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想法,就是想学腹语。
我连忙摇头打消了自己现在的念头。
沙婆接着说:“把水倒在沙土上,看它的流向,那就是方向!”(本方法纯属虚构,请勿模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什么?我有些不大相信?在沙漠把无比重要的水倒掉,看水的流向来判断,我感觉这就是胡扯,水的流向和很多因素有关:地势、风向,现在风这么大怎么确定?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容多想,如果再在这种环境中戴上五分钟,估计我的肺里就会被呛满沙子了。
我赶紧拿出水瓶递给沙婆,她因为是蛇人能一个多月不喝水,所以也就没带。
她接过水瓶,因为沙子太多风太大,接下来我就没看见他做了什么,只知道等了有半分钟,她伸出手拍了拍我,然后大声说道:“跟着我走!”
她的声音虽然我听着挺大,是因我我离她近,但是其他人却不一定。
“跟着我!”我狠狠的喊了一声,嗓子都已经被喊哑了,其他的我就不管了,能不能听到我的话就听天由命吧。
这时我感觉后面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服,因为风沙太大,我根本看出是谁,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身影,不过这就够了,我知道已经有人听见我的话了。
我也为了防止掉队,顺势往前一抓,正好抓住了沙婆的胳膊,她的胳膊十分的凉,难道这就是因为蛇人的缘故,就好像和死人一样冰凉。
不过现在即使是死人也要拉着走。
就这样,我拉着沙婆,别人拉着我。
随着天色逐渐昏暗,面前几乎是伸手不叫五指了,我只能凭借感觉跟在沙婆后面,就这样颠颠簸簸的走了有五分钟沙暴开始渐渐淡了起来,我已经能看见沙婆了。
“绿洲到了!”沙婆兴奋地跳了起来,这可和她一百多岁的年龄十分不搭界啊。
听到这话,我们的速度更快了,全都一股脑的奋力跑着。
“有水,有树,有骆驼!我们的骆驼竟然跑这里来了!”我兴奋地叫了起来。
在这绿洲上沙暴几乎没有了影响,我赶紧跑的水边,狠狠的含了一口水,不停地漱口,差不多有十几遍,才差不多感觉嘴里没有沙子了。
除了沙婆,其他人也是如此。
“你没事?”我感激的看向她。
“没事,我生活在沙漠里,这种环境已经经历多了。”
这就是死亡之海啊,我心里默默的感叹,如果我们一直在那里等着,说不定会被风沙掩埋,最后化为枯骨,被骨蛆占据。
这时我突然想起卷轴上的下一张画了,无边的沙漠,无边的沙子,或许这就是指的这场沙暴。
待到我们全漱好口以后,才发现少了两个人,一个是张前,另一个这时考古队的一个人,两个人我都不熟。
考古队那边还举行了一个小型的默哀,我们则根本无视张前了。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二叔喊道。
“嗯!”张教授也点了点头。
支帐篷,我们的帐篷和张教授他们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让我羡慕了好几天,不愧是国家出钱考古啊,那天我们也该找个企业赞助一下。
就在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水里突然冒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就像水开了一样,我们凑过去看,一个个泡泡从水里冒出。
“什么东西?”天哥也好奇的凑过来看。
就在这时,水花四溅,从水里直挺挺的冒出了一条整整有半米宽的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