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帐篷外的声音,我们全部都嗖嗖的站了起来,一个个都戒备了起来,天哥更是用以往从没见过的速度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了他的M4A1。
现在我们在沙漠中心,任何事情都不能忽略,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就在帐篷的拉链被缓缓拉下,一个熟悉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竟然是张前,他没死。
“嗯?”我轻轻发声。
“呵呵!”张前笑眯眯的走进帐篷,看了一眼天哥手中的枪,对着我们说:“你们大概都觉的我死了吧。”
二叔收起手中的武器,略微屈身,对着张前说道:“看来你还有些水平,在沙漠之中迷失方向,竟然还能用西看的方法找到来到这里的路。”
张前听后微微一下,说:“看来你之前是一直小看我啊,将来是年轻人的年代,年轻人不行那可不好办啊。”张前边说边看向我,弄得又是尴尬又是气,这不就是在讽刺我不信吗!?
我心中暗暗记下了他这句话,心想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证明给他看,也一定要想个办法好好整整他,让他在这样嚣张。
二叔他们听完这句话脸色也略有变色,但因为是张前长辈,也不好发作,只能默默的忍了下来。
张前让我们先睡觉,自己要为寻找目的地做准备,我困得要命找找的就睡了,迷迷糊糊的就只看见,他在捣鼓他的金尺。
一觉睡的很香,连做梦都是好梦――我竟然结婚了,我和媳妇在教堂里结的婚。婚礼中,邀请各位亲朋好友,但是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榴莲,很是奇怪。
第二天早上,在二叔的叮咛中醒来,我是多么希望能在阳光下暖暖和和的从被子里爬出,但是那些也只能存在幻想之中了。
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刚刚五点半,外面还是黑蒙蒙的。
张前却早早的醒来了,或者说他一晚上没睡也可以,他面色紧张,甚至隐隐约约看到有皱纹出现在他的脸上,两道眼袋分别在他两个不大的眼睛下。
在他面前是一把闪闪发光的金尺,直挺挺的插进沙子中,在昏暗的的早晨发着幽幽的金光,而张前做出了和他年龄及其不符的动作,他盘膝坐在地上,就这样坐在沙漠里,任凭沙漠中刺骨的风打在他的脸上。
二叔看到我朝那边看去,立马举起手,对着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标志,然后更是以及小声音对我说:“别打扰他,他这样坐了一晚上了。”
我自然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现在对我来说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在沙漠里行走,对于我这种平时大部分时间呆在家里养精蓄锐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煎熬。
天哥也刚刚起来,他同样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张前,然后低声对我说:“他没事吧,咋一动不动,难道是坐化在那里了吗?”
“坐化?”我心想,他有没有成佛,怎么坐化。
就在我笑天哥的话时,张前动了,他先是缓慢的抬起来头,看了一眼正在缓缓上升的太阳,然后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尺子。
插在地面上的尺子上,却不是我说想象的金色,而是红色,一道血痕在上面。
“怎么回事?”我看向二叔。
“昨天晚上,他咬破手指在上面滴了一滴血,血一直流了下来,这就是西看的血尺定位,我之前见过一次,就是把血滴在金尺上,插进地里放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拔出来,血会流向心中所想地方的方向,用这个方法可以寻找墓的位置。”
但是令我诧异的是,张前手中拔出尺子上的血,还是直直的向下,方向没有任何变化,难道他没成功?
张前也满脸的疑问,又赶紧把尺子插进沙地里,看看是不是时间没到。
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这次他连拔出尺子的机会都没有了,沙子咕咚两下,这把西看祖传的金尺子竟然陷进沙漠里了。
“怎么回事?”张前直接着急的跳了起来,立马蹲下挖开沙子,但是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徒劳,外出的沙子,又埋了起来,根本找不到尺子的地方。
这时张教授他们也围了过来,看着面前近似发狂的张前,“怎么办?”感觉他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在沙漠里急地跳了起来。
但是这不跳还行,一跳却糟糕了,他的双脚陷入了沙漠,出不来了。
“这是……”沙婆犹豫了一下,然后喊了出来:“这是地陷,沙漠中最恐怖的沙漠地陷。”
“什么!”张前有些疑惑的向抬了抬自己的脚,但是这一举动却让他陷得更深了,沙子一点点的向下聚集,现在已经到他膝盖的位置了,如果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三分钟,他便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该死!”二叔骂了一句,就向前冲了过去。
四叔想拉他一下,最后还是放下了手,只是嘴里低声道:“他还是这么冲动。”
二叔看到这种情况,在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两只沧桑的手一把拉住了张前的衣服,狠狠的向外拽。
不过张前却丝毫没有向外出的迹象,倒是他的脚也陷进了沙漠里。
二叔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太冲动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心只想救人了,竟然忘记了这地陷的恐怖,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或许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会交待在这里,于是郑重其实的看向天哥,双眼有些模糊的说:“家里的钱都在我床底下那张卡上,密码就是我的生日,你把家里的东西全卖了,别干这一行了,这一行会越陷越深,早点拔出来,去上大学多学点东西,找个工作,早点娶个老婆吧。”
二叔一口气把这些说完,弄得我感觉又好笑又有些悲伤,好笑的是他把天哥的后半生都计划好了,悲伤的是这是一个将死之人对着自己的儿子的肺腑之言。
“爹!我不会让你死的!”天哥嘶哑这嗓子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