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向雪粉嫩的小脸绽开甜美笑容,说:“世子还记得啊?那我也还是当时那句——你来排第一个?”
他可以无所顾忌的说话,可萧赫风不行。他扫视过去,所有人都低下头忙着各自的活装没听见。萧赫风哼一声,说:“跟我进来!”
终于没有外人了,萧赫风把韩向雪像拎兔子一样拎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给我个不揍你的理由!”
“送礼……”韩向雪眨眨美目,万分无辜的看着他,说:“替人送礼,这算不算是个好理由?”
“谁?”萧赫风并没有松开他的衣襟,轻薄的怀素纱在他的蹂躏下,很快皱成一团。
“好大的火气啊~世子您应该多喝点清热败火的凉茶。”韩向雪用他雪白的羽扇一个劲给他煽风。
看到他阴冷的表情很像要捏死他而后快,韩向雪马上笑道:“当然是欠你人情的那个人啦!”
“退回去!我不要!”萧赫风突然像被针扎了一般松开他,转过身去。
他眼的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就淹没在一片冰冷中,不过韩向雪还是抓住了那转瞬即逝的表情。他淡淡笑道:“世子的态度是不是在表明,你与蒲谨惜之间是毫无瓜葛的?如此甚好,原本我还在烦恼,如果世子喜欢她,那我岂不是夺人所爱?”
萧赫风突然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问:“你说什么?”
“我是说,那个女子很有趣,如果世子不要,我可以染指吗?”
韩向雪的脸上现出一种萧赫风从未见过的表情,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中闪烁着陌生的狡黠……这种转换太快,让萧赫风一时间愣住了。
他眯起眼睛说:“你为什么对她感兴趣?”
韩向雪抬头望天,一副思考的样子,说道:“嗯……大概是因为她可以陪我小酌谈天,而且谈吐有趣。或者说她不是个真正的闺秀,她骨子里跟我一样,喜欢自由漂泊。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她拐到天涯海角陪我一同遨游四海……”
还没等他说完,已被萧赫风掼到墙上,摔得他闷哼一声。韩向雪只觉得骨头都快被他按碎了,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强大而着危险。
他的唇缓缓贴近韩向雪的耳朵:“不许动她,她……是我的猎物!”
韩向雪身体一震,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如罩寒冰,不由得勾起嘴,妩媚一笑:“好!”
他站起来,扑扑身上的灰尘,冲他施礼道:“那向雪就告辞了。”
“不送!”萧赫风一挥袖子,冷冷说道。
韩向雪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冲他眨眨眼睛,说:“若世子哪天腻味了,那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吧?”
还没等萧赫风那刀剑般的目光刺向他,他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萧赫风若有所思的愣了半天,才打开那包裹得很结实的礼盒。他捧起那个看起来有点凶恶的鎏金瑞兽,不由得皱起眉头……
暑天酷热,谨惜真是不想出门。可今天是第一批纸张做出来的日子,她必须上山一趟。她特意选择今天是因为父亲正好不在衙县,去东泽府汇报修桥的进度情况。
这次她可是有备而去,一共带了三个人:魏泽钊、映雪、喜燕。魏泽钊先去西城门附近雇小轿,而她和映雪、燕喜缓缓步行到西门找他。天气太热了,她一边拭汗一边想象着坐在山上青青翠竹林中,饮着清澈的山泉水,那感觉一定凉爽极了!
眼见快要到西门了,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谨惜忙向一旁避让。转眼间马蹄声已到近前,谨惜抬起头,一匹快如疾风的黑色俊马在她身边突然停住,嘶鸣着昂起前蹄。
谨惜吃惊地看着端坐马上紧勒缰绳的人,他一身湖色云纹暗花纱衣,衬得面色如玉,剑眉入鬓,一双幽蓝的眸子比宝石还神秘。
谨惜还没等反映过来,他突然一探身,弯腰抓住她,一把把她掠到马背上。不顾几个女子的尖叫,纵马奔向城门。
魏泽钊分明看到,急令守城的兵士拦住那人。
一个像熊一般高大健壮像的兵士抬起头看了一眼,挠了挠硕大的脑袋,突然向后一闪,还“一不小心”把魏泽钊撞倒了。
那匹马如闪电般冲出城去,消失在官道上。
魏泽钊跳起来,眼见追不上,气得大骂:“李大头,你是故意的吧?狗日的!光天化日强抢……强抢……”魏泽钊卡住了,急得脸红通。
“就算他是你们过去巡检司的头,也不能当街抢人吧?”映雪气得冲上来吼道。
李大头看着这个面如桃花的少女,一下愣住了。半天才说:“我不是故意的,再说那马跑得快,拦不住是会受伤的!”
“你就是故意的!”映雪狠狠的瞪着他,说:“你要不把我们……公子找回来,我向东泽卫告你们巡检司包庇罪犯!”
李大头又是陪情又是陪笑,心中却暗道:萧大人,我可是仁至义尽,就算你爱好那一口,也不至于急色到当街抢人家少爷吧?
马背上的颠簸让谨惜差点吐出来,她可从来没骑过马,更别提是爬在马背上。眼前只有快速奔跑的四只马蹄,还有青青绿草在眼前晃过。
“浑蛋,放我下来,我快吐了!”谨惜试图挣扎,却被某个抢人的霸恶按住。
“我知道你能再坚持一盏茶呢!”那个人哈哈大笑,一双手紧箍住谨惜的纤腰。
当马儿终于停住时,谨惜被轻轻放了下来,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萧赫风手快揽住了她的纤腰。
谨惜捂着胸口,狠狠瞪着让她差点晕死的恶棍,吼道:“你干嘛劫持我?”
萧赫风没有放手,目光中带着笑意,说:“送个呆头呆脑的狻猊就算礼物了?你的命还真不值钱!”
“你才呆头呆脑,主要是那瓶蔷薇水好不好?我敢说就算皇宫中库存都不会超过十瓶!咱们中原自己造的根本不行,提纯技艺不能跟大食的技术相比!”
“那我买你十条命!吝啬的臭丫头!”萧赫风越贴越近……
谨惜推开他,冷冷说:“就算我的命不值钱,也不卖给你!快点放我回去,你当街抢我许多人都看到了,违反军纪应该是什么罪?”
“那是我的事情,不过……”萧赫风挑了挑俊眉,说:“欠一条命,还一份人情,也有要诚意的!你还叫别人送礼物,你觉得这样真的够诚心吗?”
谨惜语塞,抿着唇看向萧赫风。半晌,才问道:“那你要怎样?”
“陪我吃顿饭,这不算为难你吧?”萧赫风望向远处。
谨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远处的东泽湖水天一碧,只几沙鸥远飞入云,离他们很近的岸边停着一叶小舟。
她低头想了想,说:“就算这样,也不能当街抢人。我的丫头会急疯的!”
“如果不抢,你会跟我出城吗?一定又是借口多多!”萧赫风不以为然的说。
你还真猜的不错!谨惜心中暗想,不过她嘴里却说:“我要告诉丫头们,要不她们跑到县衙里叫人,就闹出大事了。”
“没事的……”萧赫风把他的马缰绳一甩,用力一拍马后股。那匹黑色的俊马猛的窜了出去,自己跑向兵营方向。
他回过头,笑望着谨惜说:“我已经派人‘保护’她们了,她们没机会到处乱说……直到我们回来!”
“咱们去哪?”谨惜问。
萧赫风笑得眼如新月,他很喜欢听到“我们”这个词,这样才觉得更亲切。他说:“我们去一个好地方,上船吧,蒲小姐!”
驾着小舟,缓缓行在浩瀚的湖上,清凉的风吹散酷暑的热气。谨惜伸出一只手在水中汲取凉意,萧赫风突然说:“听说这个季节正是鳄鱼产卵的时候,暴躁的母鳄没有吃的会攻击一切看到的活物。”
谨惜吓得把手收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她突然觉得这个恶霸没准会请她吃什么恐怖的东西,像是蛇或者鳄鱼什么的,这样才能达到报复她的目的。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萧赫风不禁轻笑,说:“为什么你在我面前永远只有两种表情,要么冰冷,要么怒视?”
“被人逼迫,也只能表现出这两种表情。”谨惜懒懒的倚在船边,看着平静的水面。
萧赫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说不出的温柔,谨惜觉得这一定是湖水清凉的原因,否则他怎么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萧世子吗?她故意扭过头,假装视而不见。
可耳边却传来一声幽叹,他低沉地说:“你这个丫头从来都是这么倔强!偏偏又长了一副柔弱顺从的样子,原以为是一捧水,抓上去才知道是一块冰,冷的扎手扎心,真是让我……”
突然的戛然而止反而让他未说完的话留下更多的余韵,引人遐想。
谨惜原本竖起满身的刺等待他或是嘲讽或是暴虐的手段,可等来的却是幽幽的“怨词”……其实女子对男人用“以柔克刚”的手段早已不新鲜了,可他这样高傲如孔雀的少年竟然对她低下头,话语中还带着淡淡的哀怨,换做任何女子,只怕铁石心肠也要融化了!
现在开始写奸情,再不写大家都要怨我对褚大叔偏心了!不过褚家真是有很重要的情节,要不我也不会如此费心铺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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