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惜一听,咬着牙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纤长的颈部,一抹雪脯隐在绑得紧紧的束布中。衣服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滑到地上,她把头上的长簪拔下,一头鸦翎般的秀发垂到腰间。
月光下她的长发随风轻舞,如玉的身体微微泛光,仿佛是上等的瓷器一般。所有男人都不禁咽着口水,瞪大眼睛。
她冲小胡子嫣然一笑,撒娇般的说:“大爷,你用刀指着我好不吓人!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她假意用手摸了摸背后的绑带,颦眉道:“系的好紧,解不开……”
小胡子双眼放光,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而那三个人的目光也被他们吸引了过去。小胡子丢下手中的大刀,恶狼般扑了过去,压住谨惜,用狼爪撕扯着她背后的结带。
谨惜举起一直隐藏在左手的木簪,狠狠插在小胡子的脖子上。他一惊,拔下簪子发现上面有血,他恶狠狠的掐住谨惜的脖子。
“臭娘们,敢暗算我!”他咬牙切齿的骂道。
谨惜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比起来以前萧赫风经常威胁的捏她脖子简直就是“温柔”!
一旁三个汉子都不禁嗤笑起小胡子来:“五哥采花没采到,被花刺扎伤了吧!”
突然,小胡子身子一僵,看着谨惜说不出话来。谨惜知道一定是药效发作了,用力一推,他倒了下来。
“萧赫风!”谨惜大声喊道。
萧赫风知道谨惜已经脱险,手抓住踩着他的长脸汉子的脚脖儿用力一扯,长脸汉子被他掀翻在地,他一个鲤跃跳了起来。
“接着!”谨惜已捡起小胡子的大刀,用力向他丢了过去。
萧赫风一把接住,二话不说冲了上去。刀剑磕碰在一起,擦出一串串火花,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谨惜趁机穿上衣服,捡起那只木簪把长发绾起。她还壮着胆子跑到被萧赫风割了喉的死人旁边,把他那把匕首握在手中,紧张的盯着四周,害怕突然又蹦出个人来。
萧赫风如同一只发狂的狮子,怒吼着撕咬那些羞辱谨惜的敌人,他恨不得把他们都砍成碎片。很快萧赫风就把其中两人都解决了,只剩下那个长脸,他见情况不好,丢掉手中长剑,纵身跳入水中向岛的方向游去。
萧赫风转过身,脸上血迹斑斑,一双蓝眼在夜色中闪着骇人的幽光。手中的长刀染满血迹,如同地狱修罗。
他紧抿着唇,走到晕倒的小胡子面前,举起刀把他的手指都切了下来。
小胡子疼得睁开眼睛,可因为药物作用,他还是说不出话来,只瞪着眼睛惊恐的望着萧赫风:“求……求你,放……放……”
萧赫风蹲下来看着他,冷冷说:“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挣扎了一下,迟疑着不开口。萧赫风的刀贴在他耳朵上,说:“想我让慢慢玩是吧?”
刀刃轻轻一挑,他的耳朵顿时少了一半,血流如注。小胡子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他的舌头僵硬,只能含混不清的说:“我……说了要……留我一命!”
“好!”萧赫风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发誓……我才信!”小胡子想试着动一下,可身体根本不听指挥。
萧赫风举手名誓:“我,萧赫风发誓,如果……你叫什么?”
“薛五!”他艰难的说。
“如果薛五把实情告诉我,我不会动手杀他!如违誓言,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萧赫风挑眉说:“这样可以了吧?”
薛五松了口气,说:“给……我解药!”
谨惜抱着肩冷冷的说:“这个不是毒药,过一阵自然就恢复了。”
薛五不相信,让谨惜也发誓。谨惜知道萧赫风需要知道谁是他的敌人,也举手对天盟誓。薛五这才说:“雇我们的是……你二哥!”
谨惜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豪门世家的这些恩怨不是她能帮得上的,有些事情只能靠他自己解决。
“谢谢你相告!”萧赫风把刀收入刀鞘。
薛五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可是他依然软软的躺在甲板上动弹不得。
萧赫风转过身对谨惜说:“这还有只小船,咱们把小船放下去,准备走!”
他们费尽力气把小船放了下去,萧赫风让谨惜先攀着绳索下去。谨惜坐在小船上,仰起头看着大船上探身相望的萧赫风,说:“你快下来啊!”
萧赫风摇摇头,冲她一笑,说:“你先划到远一点的地方等我,我还有事要办!”
谨惜焦急的看了一眼燃烧着的王母岛,说:“再不下来,万一那人逃到岛上,其他杀手有水性高超的,赶过来就糟了!”
“我知道,你先划远点,我马上就游过去!”说完这句,萧赫风已经消失在船舷边了。
谨惜无奈,只好奋力向远处划去。不知道划了多久,她再抬头时,月光下那艘大船已变得跟放河灯时扎的莲花灯一般大小了。
她停下来,觉得双手被船桨磨得火辣辣的疼。突然,一声巨响,只见那艘大船爆炸了。像是湖上燃起绚烂的烟火,格外耀目。
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谨惜不免担忧,微微欠起身子张望,却不见萧赫风的身影。
正在焦急,只见极远处有一个小黑影向她游了过来。
她忙把船划了过去,萧赫风一身水爬到船上,差点把小船压翻。他躺在小船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样子十分狼狈。
“喂,你不是说放薛五一条性命吗,怎么又反悔了?别忘记你可发誓了!”谨惜一边抓起船桨奋力划,一边问。
萧赫风捂着肩膀,微微抬头说:“你认为在他侮辱你之后,我还能让他继续活下来吗?再说,我只说不亲自动手杀他,又没说不炸船,我给他机会告诉他要炸船,他自己逃不出去就不怨我了!”
“无赖!”谨惜虽然骂着,可脸上却绽开一丝笑意。
这个家伙虽然挺可恶的,可他是个真性情的人,爱恨分明,如果她是个男人,大概也想交这种朋友吧!
萧赫风躺下,头歪在一边,低声说:“我有点累,你把船划远一点……”
“好,你睡吧!”谨惜撑着船桨向远处划去。
不知划了多远,四周都是茫茫水色,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美得让人迷失心境。
谨惜放下桨,任小船飘在水中央,一袭明月光半湖夜色,她突然感觉无比的疲惫,安全感让她困顿起来,反正也分不清方向,干脆等到天亮再说吧。
她看了一眼蜷缩在船中的萧赫风,轻轻问道:“萧世子,你准备怎么办?”在知道想要他命的竟然是他哥哥时……
谨惜觉得他其实是个可怜的人,越是大家族越是有这些污秽的事情。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喂,萧赫风?”谨惜见他一动不动,用脚踢了他的腿一下。
萧赫风还是没有反映,谨惜觉得不对,忙过去推了推他。就着月光,只见他面色苍灰,浓眉紧锁,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似乎十分痛苦。
谨惜用手试了试,他的温度高的吓人。她移开他捂着的肩膀,才发现他的伤口被水泡过,已经呈现出黑紫色,已经开始化脓了。
谨惜十分担心,她只有把另一只衣袖也贡献出来,沾着湖水给他敷额头降温。他们这一天经历的太多了,身上的衣服都很脏,没办法包扎伤口。谨惜想了半天,好像只有系胸的布还算干净,她偷偷瞄了一眼萧赫风,他好像还在沉沉入睡,没什么知觉。
小船只能勉强容纳两人,况且萧赫风还是占据了大半的地方躺着,她要转身船就得翻了,所以她只能侧着身子把裹在胸前的布解了下来。
她费了半天劲,终于摸到结带,劲力的解开。每天这种事都是映雪帮她系,所以系的位置比较高。她费劲的把手向后面伸高,好不容易解开了,她刚要撕开布条却发现一双幽蓝的眼睛正盯着她……胸前那两只形态饱满的水蜜桃。
她尖叫一声,忙把布掩在胸前。低下头,脸上热得可以煮熟鸡蛋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好醒过来!”萧赫风也低下头,声音小的像蚊子。
谨惜扭过头不理他,羞愤交加,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煞星,什么倒霉的事都和他有关!
看着她纤巧的身子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猫沉默无语,萧赫风急了,他忙说:“喂……你怎么不说话?你……你可别想开!大不了我……我娶你!”
谨惜突然抬起头,目光一片阴冷的光:“不敢高攀!世子不必违心承担,你我只当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你!”萧赫风急了,捂着伤口坐起来,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肉体的痛苦怎么也比不了精神上的,他望着她急切的说:“蒲谨惜,我是真心的!难道嫁给我还委曲你不成?”
“多谢世子好意!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如果你真可怜我,就别把我拉进你的生活圈,那里太危险,我怕我活不过一年!”谨惜看着那么强悍的人,也会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她的语气也不免平静起来。
预告一下,下集有肉戏……嘿嘿……(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