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一边闭眼领死,一边心里飞速的咒骂:这个死鬼王,待我回阴间找你好好算帐,我袁朵朵岂如此受你戏弄之辈
远在异空的阎王生生打了个冷噤,心想这住天上委实风大了些,远没有地上来得温暖潮湿,遂决定让鬼织给缝件锦披,或者买那人间贵妇争相炫耀的貂皮裘衣也行。
朵朵正等死呢,然下一刻,听着耳边暴喝:“着”
“哐当”有兵器搁挡之声,震耳欲聋
朵朵被震得头昏脑涨,却听得远处又似在近处有轻“咦”了声。
朵朵又觉得自己被凌空一甩,正欲很没有出息的想大叫妈呀,屁股落实,有热痛传来。一睁眼自己正坐在子戒的后面,看着马下被削断的长箭,原来那抹红竟是箭尾的缨巾。
此时马儿嘶蹄,似是受惊,朵朵忙不迭的抱稳这个有如天神附体的男子,心想别没有被射死反而被马摔死,那就太没有面子
又听眼前这青年男子冷哼:“雕虫小技”
复又仰天长啸,那口哨似有节奏又似只是向这一箭的示威
“既敢放冷箭,又不敢出来示人,委实落魄阴险小人之举”
这子戒激人还是蛮有水准的,或者说那偷袭的人太容易激动了,话刚落就听官道不远处的树林里,嗖嗖的疾行来四条人影。一边飞,一边有笑怒:“黄口小儿,还怕你不成”
又听另一声音道:“不过这小子确实还有两下子”要知道他那一箭可是用了八成内力,目的就是直取人命,也想到会被挡开,只是那小儿面不红气不喘,就削断了来箭,真是让他郁闷得很
转眼间朵朵前方三丈开外就站了四个看样子五十多岁的老头,高矮胖瘦一个也不落。
“三弟,许久没有见你出手,不成想这内力武功不进反退啊,啧啧,连两个小孩都没有伤得分毫”这说话的是个清癯的高个。
“老二,你有本事你倒去试试,别做了壁上观又冷眼讥笑。”被叫老三的胖墩墩,脸红耳赤的反唇相向。
“好了别事儿没有办成反叫人看了笑话”在最前面的瘦子不耐的发话,后面两人立马噤嘴。
朵朵想这必是老大了,那个最后面脸无表情,似是见怪不怪的矮子必是老四无疑了。
只见子戒面一沉,喝道:“只道雪山四魔素来清高,喜四人独往,虽少行侠仗仪也绝不堪那下作之事,却不想今日不但偷袭不成,反而公然出来欺凌弱小,别说侠道不齿,就是魔道也是鄙视的”
“你看,老大我就说这买卖做不得,就是天天啃馒头喝雪水也甚过被同行取笑好这小孩子还认识咱们,要传出去可是不好听得很。”那胖子下鄂的肥肉抖了三抖,面有愧色。
“我说老三,你昨日满脸满手油渍的啃那肥鸡腿的时候可没有见这么气魄啊”老二讥笑。
老三正欲还嘴,只见这老大瞪了老二老三一眼,朝子戒道:“你哪能算得弱小,能面若无事的接老三一箭,我看少侠武功深不可测呐”
“雪老大可真会睁眼说瞎话,你那方明明是四个高手。我这方却有的是一个毫无武力的车夫,两个半大的孩子,一个颤弱的老人刚才我接雪老三一箭只是侥幸,现在多长个三头六臂也难挡四剑啊”
四人同时看向马车边吓得发抖的女孩、车夫及老人,连那不动声色的矮子也略皱了下眉头。
这胖老三说不笨又笨,说笨似乎又不笨,刚才他还郁闷这老大拐弯损了自己一下,正突自郁闷呐,忽听这小青年又捧了自己一把,又高兴得连连点头。接着一一扫过那几个毫无功夫的凡人,又沉重的点头。
老二见这老三仗还没有开打,就频频的泻自家的气,心里暗骂:这老三是从来没有聪明过,像这四矮子闷声不吭也是好的。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这老大似被说中十分难堪,用大喝来遮掩窘态。
“雪山四魔要充作无赖,我自然是管不着的,只是今方能请动名震四海的四魔下杀手的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还请通告则个,我们纵是死也能死得明白,作鬼也不会找上四位了”
朵朵这才明了欲知道幕后指使之人,应该才是子戒激言的目的。
这雪老大十分为难,说实话幕后之人他们也没有见过,只是中了别人套才摊下了平时他们万不会接的活。
子戒似乎看出了又转问道:“雪老大,既然有不便之处,我也不为难,只是请问你们可知道今天欲与人埋灾,杀的人又是谁?”
这,雪老大又是一甚,这幕后之人只飞鸽传书叫今日午时在这树林内等候,必有一车一马五人走过,其中有个胖女孩子必除之,至于底细却并未有交待,再说了,交待了又如何,欠人一债人总是要杀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没有想到聪明如四魔的塞外高人也会做这无头的糊涂买卖。倒真是让我这个八岁小童都替四位爷爷担心,若是有一天被奸人所惑,挑你们杀彼此的老母,怕也是不知道的等杀了后互通信息知道杀错了怕也晚矣,那时候连消遣你们的歹人也不知道是阿猫还是阿狗呢。真真笑死人”此时从子戒身后探出一张笑嘻嘻的脸。
四人脸上阴睛不定,几十岁的老者被一小女孩子教训,叫四人颜面无存。
只见老三急辩道:“我是万不会杀他们的老母的,便是杀也要通了消息可杀不可杀,再下手。只是我是不怕的,我没有老母,再说他们三人的老母我都没有见过......”
“难不成你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朵朵继续嬉笑,“再者你既没有见过那三人之母,就正好会杀错。我劝你们还是赶快回去找到幕后之人问清楚原委,再回来杀我们不迟。我们必定在这里煮茶恭候各位爷爷”
“好、好,这孩子可爱得很。老大,我们先回去问问别改天杀了你们老母可怎么办”老三委实朴实得很,说罢便欲拉老大离开。
连不爱搭理人的老四也翻了个白眼,这老三胡说八道些什么:“老三,你被绕进去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快站到后边来”
“老四,你排行比我小,没有你说话的份”老三是典型的一根经到底,对认定的事却是计较得很,甩开老四的手,又巴巴的想去拉老大的手。
只见老大虚手一晃,便听老三甩手哎哟哟鬼叫,手立马肿起老高,本来手就胖,这下子肿起来更胖了。老三委屈道:“老大,你居然打我,我这手现在是废了,今天这架是打不了了,哼改天要杀了你老母,你可别怪我”
“你这小丫头倒实在狡猾得很”老大并不理悻悻往后走的老三,突然大喝一声,“老二,你去会会这小子”
老二身子一顿,眼里虽有丝不甘,却仍然出了手。要知道什么时候都让他们先出手,这老大每次在一边凉快得很,只有那笨老三每次必巴巴的先动手
只见银戈一闪,却见老二亮出了一把长长的大烟杆,举着飞身横劈过来。
子戒并不慌张,道:“抱稳了”便带着朵朵拍马飞下来,再把朵朵往马车边一放,低声道,“保护好小主”
这朵朵郁闷,看着这马车边战战兢兢的三个人,哪个像是能保护她的。小碧大胆子上前拉着朵朵,颤声道:“小姐,你...你往我后靠,我来保...保护你”
朵朵翻个白眼心道,比自己都吓得厉害,还保护人呐,不过这丫头的忠心还是不错的。
却听前方子戒道:“今天我就来会会四位前辈,只是不可伤害后面四人,且过了我这关再说我若不才胜了四位前辈,就请前辈姑且放了我等五人。”
言下之意,似是不打算下杀手,语气倒是小瞧了四位比他长了大半截的四人。
老大哼了一声:“自身难保了还逞英雄,姑且先让我们会会你,再收拾那刁嘴的胖丫头”他自是看好了形势,这小子怕就是再厉害也毕竟年轻,哪能过得了四人的车轮站,且耗耗他再说。就是万一最后打不了,四人再联手一起上,还怕他们能插翅跑了不成
只见这一盘算的功夫,中间两人已经斗了有二十个回合。这小青年却并没有落下风,只见他如大鹏展翅飞身上马,躲过老二的直戳,足尖一点马背,又翻身下到马的另一边。这老二想是绕过去打太过丢人现眼了点,便仿他欲借这马背跃过去,刚要着力,这马就像算好时机撒蹄前跃,“嘷嘶”长鸣
这老二没有想到这马甚是通灵,这边没有借着力硬生生的一个趔趄,连忙收回脚欲稳住身子着地。
想必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验:当你以为落脚的下面就是实地,却在黑暗中踩虚了空,硬生生掉到更矮一阶时,自然会惊出一身虚汗。这老二也是如此,只听他惊骂道:“这畜生”
然下一刻他却凌空摔到在地上了,原来这子戒并不等他落稳,便凌空的一点,定是那隔空点穴,这老二掉在地上却还保持在空中的姿势和表情,甚是滑稽。
其他三人甚是没有想到此举,却听到老三在后面幸灾乐祸道:“看你还敢笑我不活该啊,就是狡猾如老二你也跌个惨哉”
看他高兴的样子,想必今晚必能多吃三大碗饭。
老二此时蔫在地上,任那老三取笑,并不回嘴了。
老大冷哼,才三十个回合,这老二就不济了。
老四此时如影子般直窜前去,接着打。这老四虽是排行第四武功却比那老二似还好,这老四凭着身型矮小,上窜下跳倒甚是灵巧,子戒一时半会倒也奈何不了他,与他缠斗起来。
这老四使的是长鞭,出手臂力之大,长鞭所到之处虎虎生风,倒确实圆了他个子矮的缺憾。这长鞭也怪,十分坚韧,缠上子戒的宝刀也没有被削断,想定里面定是有上好寒铁丝铸入。
这样缠了五十多回合,子戒手中的宝刀被长鞭迅雷不及掩耳的卷走,紧接着一鞭又向他罩门扫来。
小碧吓得惊呼出声,捂住双眼,似不忍看前面的血溅当场。
朵朵也捏了把冷汗,正想“唉哎”出声
只是似乎每当惊险处子戒总能化险为夷,却见长虹一闪,龙啸出声,那长鞭应声而断。
却听四人同时惊呼:“天魔剑”
青年冷笑:“天魔一出,必斩妖除魔”
欺身上前一朵剑花,之后却见空中红梅吐蕊般绽放,老四胸前被挑出一道血口,血溅四方。
老四急忙退身,点了胸臂前几道大穴,止住如小泉喷涌而出的腥红。
老大面色更阴沉,看来没有这削铁如泥的天魔剑,小青年也不能让他这方讨多少好,如今加了这宝剑怕取胜更是难了。真是几年未下山,江湖辈有俊杰出啊
“老三”
“唉哟,老大,您看你刚才不是把我给伤了吗?我上不了,上不了啊”老三难得识实务,举着肿胀的手连连摇摆,加上肥胖的身体一颤一颤,相当搞笑。
朵朵笑出声:“这胖爷爷倒难得聪明一次。雪老大,我看你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们家这位帅哥手里拿得可是上古神剑,在兵器上您也输了气势啊,再说我们见你们年纪大,也不与你们计较,就当陪你们练练身子骨了,这练好了,你们也该回家了。不然天黑眼花的,和位爷爷找不着路可怨不得我们了。”
语气甚是讥笑,可能四人谁也没有想到这小小女孩,说起话来碜死人。
果然,只见这雪老大飞身出列,怒笑:“难不成我还怕这死物不成”
话落长剑出鞘,直捣黄龙,虽快却也相当小心绕过对方手里的剑锋。
朵朵拍手笑道:“这剑对剑倒有看头,子戒哥哥必胜子戒哥哥必胜”
小碧在身后拉了一下朵朵的袖口,似想阻她,却被她轻轻甩开了。
子戒面上一红,上去却更是小心翼翼。只见每次子戒欲上前削雪老大的长剑,都被他避开,反而转身退后,又绕到一边再刺。似是试探这青年的剑术,又像是忌讳他手里的宝剑。这样来来回回几十个回合,连朵朵都急了道:“雪老大,难不成你姓乌龟的不成”
这次雪老大并不受激,只是冷笑,仍然跟子戒打太极。想是朵朵这等门外汉也看出从武术内力上,子戒恐并非这老贼的对手。但是手上多了把宝剑护身,却一时也不会落败,只是这老头甚是狡猾,似乎就打算耗这青年的体力,两刻钟的功夫,两个竞已经斗了百来个回合不分胜负。
子戒暗暗叫苦,额上细汗渗出。都说这雪老大深藏不露,这十年并未有人见他出过手,只以为浪得虚名罢了,纵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小心,也打得甚吃力,这斯功力怕是那三人之和的两倍还有余。
“哼,死老头一大把年纪欺侮小孩,害臊不害臊羞羞羞”朵朵欲再次激怒这雪老大,让他出杀手好露出破绽。可这雪老大似根本没有听到,压根不理她。朵朵急,却无可奈何,子戒是唯一的希望,若他败了,这四人定是不会放了他们五个。
唉,刚从箭下死里逃生,却又难过这老奸巨滑人之手。我命难道真过不了这艳阳日?朵朵抬头看天上挂着的火红太阳,自己站在一边什么出为干,汗都顺着臉颊流下,别说正在绕斗中的子戒了。此时的他汗如雨下,就如置身蒸腾的大桶中,而雪老大额上却只有小汗渗出。
熟胜熟败,在场几位都看得出,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别看外人见这雪老大打得轻巧,其时他内里也是惊心不已,这小青年功力相当了得,加以时日必成一方枭雄。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左缠右磨才让自己渐渐占了些上风,这小子刚还打了其他三个人,耗了些体力,不然自己哪能略有些胜势。
只见打到一百八十个回合,这雪老大忽的长笑一声:“终于让我找着了”似要退一步,却一个虚晃,侧身刺进面前的如一张大网的
剑影。衣服破残之声响起,这子戒回身护住周身然手臂上的衣袖被划裂,渗出了血痕。
“子戒哥哥”
“子戒公子”此时朵朵和小碧倒很有默契,均上前扶出身形晃荡的子戒,入手衣衫竟是全湿的。
“老大厉害,还是老大厉害”此时就老三一个人兴高采烈。
老二老四均脸上一沉,这老三也着实没心没肺,稍知事理的人都知道这老大斗一个已经先耗了体力,斗了他们三个人,才刚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也用整整一百八十回合才略胜而已,有何庆幸的?若这青年发了疯死打,他们定然是讨不了好。最终能胜,怕也要折个四之一二人,现今就老大一个人全身而退,再看其他三人都受了伤,以这老大的性子,生死关头,自然是不会顾他们的。
雪老大又岂不知此理,轻微调息了下就道:“小子,老夫爱你这身功夫得来不容易,你也知长战下去也必打不赢我。今番我们目的只是那个胖丫头,你只要交出她来,你们四人我们定不会为难。”
“你才是个僵尸老头卑鄙无耻,众人战我子戒哥哥一个,真不要脸”朵朵见这老头三番五次的骂自己胖丫头,纵是大度如她也恨不得揍他一顿,现在还挑拨离间,若这子戒真的抛下她,必死无疑啊,对这老头自然又恨上三分。
“你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解灾各为其主而已,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子戒岂是怕死之辈”铁骨铮铮的一番话,让朵朵感动不已
“你死了也没有人会可惜你,横竖都是为钱财。我们幕后之人既可出大价钱给我们来诛杀你们,自然舍得给你钱让你杀了那小丫头,你且报个价来,说不定给你是你想的两倍也不止。”老二虽然武功不济,但是攻人心、钻小空子还是有两下子的。
“这样说来,那四位今天与我们让个道,我们付那幕后之人三倍的价钱给前辈,如何?”子戒睨眼冷道。
“我们雪山四魔虽然极少与江湖人有恩怨,但是既答应别人又怎能毁约”雪老大道。
“那我子戒乃顶天立地男子汉一个,又岂是背信弃义之小人”言下之意你们不愿意让步,我自然也不会罢休。
朵朵心里面再次感激。忽又想到,若今天必是死路一条,又何苦拖上这四个无辜之人陪葬呢,而且自己死了还能向阎王爷讨个说法去,赚个更好的身体也说不准,而他们四个人死了,下辈子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如果真是逃不了,必不能拖他们四人下水。
打定主意,朵朵挺身而上,傲气十足道:“你们可不能食言,今天我的命你们拿去,但是一定要放过他们。”
雪老大颇讶然,道:“那是自然”
“小姐,老奴就是拼了性命也绝不会小姐去送死的。”一向颤颤弱的钟伯,倒不显老相,护到了朵朵身前。
“小姐,我也要先死在你前头。”一直是害怕的小碧此时倒是不怕了,又挺身护在钟伯的前面。
“小丫头,你的仆人倒是忠心得很,加上他们也只是多添上两刀。想你如此聪明,自己过来,我定放过他们。”雪老大看着小丫头,没有想到她一个八岁小姑娘不但没有哭哭啼啼,反而不怕死的站了出来,还一脸傲气心里倒欣赏了她几分,要不是这次答应在先,这么可爱的一个丫头又怎么下杀手。自己必给她一个痛快
朵朵感谢的话也不想多说了,正准备向前,却突然凌空被人像拎小鸡似的拎起然后放在一堵墙前面,这堵墙不正是刚刚一直在运功调息的子戒的宽阔的后背?
却听子戒轻声道:“小主,你也太小看子戒的准备了。”然后轻拍三声,却见一眨眼之间,眼前刷刷的跳出六个清一色着深灰色带银边的劲装男子,六个男子沉默寡言毫无表情,只死死盯住眼前形态各异,面色阴沉的雪山四魔,似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像饿狼般冲向前把四人撕得粉碎。
“哇,这六个人是什么时候到的?”难道刚才那啸声竟是在唤人。
“谁说才六人?”子戒勾起一抹笑,指指身后。朵朵一看又是六人,竟是十二人
哇哈哈朵朵此时像得了块肉骨头的狗狗活蹦乱跳起来,狐假虎威道:“今天看来是你们的死期啊,当然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们四人只要向我们磕头认错,附带送些银子给我们压压惊,我们就放了你们。”
“你们以为就这十二个武功都不如你的人能奈何得了我们四人也太小看我们雪山四魔了”
朵朵看这时候还死鸭子嘴硬的老头就恨得牙痒痒。
“那加上我,对付你们四人倒是绰绰有余了。”只见那车夫掀开破毡帽,冷笑道。
“啊”朵朵此时震惊无比,没有想到这个一直给人感觉委靡不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忽视得不能再忽视的车夫竟是个练家子,而且还是帮自己这边的高手。
雪山四魔却不单单是震惊了,更是恐慌。因为这个人离他们如此之近,他们居然都没有察觉,可见其内力深厚非同一般。
“都道雪老大武功深不可测,我瞧了这半日却委实平常得很竟四个轮番打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青也仅仅是险胜而已”只见车夫眼露精光,眼中深不可测。
雪山四魔脸上青白红交接,却是不吭声,只羞愧的盯住这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车夫
“子戒,你先带小主走,这里有我断后。”车夫下达命令。
“是”子戒甚是恭敬,抱起朵朵就飞身上马,朵朵回过神来正想抗议,马却在子戒重重的一夹肚下,奔了命撒蹄往前跑去。
“小碧、钟伯”朵朵急喊,她可没有忘记这两个醒来就对她忠心耿耿,注定与她息息相关的人。
“放心他们必会无恙,晚点就会和我们汇合。小主坐好了”子戒喝完,马匹从那四人面前绝尘而去,他们却没有阻拦,因为他们首要的目的是眼前的这个车夫,能否活命还未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