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翩翩少年

目录:女扮男之六夫飞溅| 作者:婷婷屹立| 类别:历史军事

    凌月湖是凌国和歧月国交接处的湖泊,方圆有500多平方公里,东西两面环山,由天河纵多支流以及附近的江河水从东山口注入,又从西山口平缓流出。

    据两百年前两国先祖签订的协议,湖中有一小岛,以岛为界,岛南面属歧月国,北面属凌国。只要海未枯石未烂两国边城的百姓共享此天生天长的湖泊,任何一方不得独占侵吞,由此湖的位置和两国之间属地契约,衍生了两个相邻的城池。

    凌国的北月城,歧月的南凌城。两国边境商旅可凭通关令来往贸易,边城百姓只要办理相关手续后也可以互通姻缘。

    凌月湖水碧透甜洌,常有成群肥鱼在湖面嬉戏玩耍,湖边风景如画,如一含羞带怯的处子般宁静甜美,时可见各种形态的大石或卧或立于湖边,如此栩栩如生或许并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两国祖上的祖上雕刻出来的,只是在日雕月塑下,已模糊了棱角,变得与这天然景色溶为一体,只当是上天的鬼斧神工。

    这凌月湖除了景色怡人还有一特色,便是气候宜人,最冷至多一月,只不过多加件厚皮袄,最热也不过一个月,女子能穿件大开领的低胸绫纱,丰满的胸脯,修长的大腿隐约可见,曼妙身材让许多男子垂涎三尺。男子也是清透的绸衣,若遇到貌美的男子穿半透衣裳,比那千娇百媚的女子还让人惦念上几分。

    要知道歧月国已经女皇执政百年,朝廷上女官过半,娶个三夫四侍也是正常,国内貌美如花的男子、清秀俊雅的女子比比皆是。

    若初次到这边境两城池,到处都见俊男美女,莫要惊讶,而若又见到美女声如雷鸣、英气逼人,男子声若莺啼,娇媚羞涩也莫要惊吓,这里就是盛产各种美女和各色帅哥的。

    如今受凌国皇帝宠爱多年的瑶妃据说就是北月城人氏,有好事人猜测此妃有此迷惑皇帝、胜宠丽妃的美颜定是其上代或者上上代两国通婚所生,才得了两国人特色的精髓。

    无独有偶,立马要上任的歧月国女皇的夫郞,即当今歧月国的国父,也是南凌城人氏,也有传说其上代的上代说不准就是凌国人和歧月国人,因为他身上既有歧月国人的真善又有凌国人的冷傲,甚至还有莫洛国人的血统在里面,因为他的眼睛是墨绿色的,那是莫洛国人才有的眼色,总之这歧月国的国父血统有点纠结复杂。

    这日,静雅美丽如初的凌月湖边来了两个华服少年和一绿衣少女,湖边小摇船的几个渔夫不禁为此侧目,露出惊艳。

    两位少年一黑一白,黑衣少年虽然英俊却面色冷淡,与他隔了一时也能感觉到他的拒人于千里,似乎此等上天入地也难寻得的美景也勾不起他眼底一丝赞叹。

    再看那白衣少年或者应该说是淡黄锦衣的翩翩公子,必然先惊叹其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真是眼若水杏,光若秋波。若不是他双眉粗浓微向上扬,鼻子高挺,平添几分英气,真要以为他是个水灵灵的女子。因为他体骼并不十分高大,肌肤又似雪般净白,如凝玉般光滑。

    而那墨绿女子倒与那黑衣男子能配作一对儿,因为这是个冰美人,只见她长发简单的高束、额前几络浏海,虽然有了些英侠之气,却掩不了眉眼如黛、小巧秀鼻、樱红小嘴,确实一难得见的美人,若说不足便是那眼神淡然,似不在世间百态,让人望而生怯。

    “你们见此美景,为何都还是脸无波澜?”声音低沉,十分中听,音色竟然辩不出男女,却是这中间的锦衣公子看向左右两位尊神。

    黑衣男子眼皮微抬,恭敬道:“只要主子喜欢就好。”

    绿衣女子微牵了嘴角,语气却半无半分升降:“我们脸上有波澜,必是有危险,威胁到主子性命之时,所以主子还是不要希望我们脸色突变的好。”

    被两人唤作主子的公子无奈的笑道:“真不知有你二人相伴是幸福还是无趣呢。”

    似是反问,又像自语,不待两人答话又轻道,“四年前我来过这个地方,曾经在这里救过一个满身污血的乞丐,也卸下了我身上的一个沉重的包袱...”

    两人同时看向陷入回忆的主子,四年前他们都还不在他的身边。虽然有些好奇一向是四月春风般面容的主子,为何露出郁容,然而作为合格的护卫,他们还是保持了本份-沉默

    “走,既然来了,我们倒可以去湖上泛舟,这凌月湖三月底的景致刚好拉开了美色。”锦衣主子率先走向了旁边的小渔船。

    黑衣男子忙跟上道:“我去叫艘船来。”

    “不,就要这小舟才有趣。”

    “可是,风大小舟不稳,若是...”

    少年抬眼坏笑:“莫非你不会游水?若是落水,我救你便是,虽然你身材比我高大,然而抱你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男子脸上浮起一层不易察觉的淡晕,退到他身后,跟随在身边,女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似有幸灾乐祸,也紧跟了上去。

    旁边的老渔夫受宠若惊的从大树下站了起来,像这等一看就知身份不凡的公子,大多都是乘坐私家大船或者画舫,从来没有坐过他们这种粗笨、丑陋的小船,这怎么不让他局促不安?

    “老人家,你这小船可能承受我们三人的重量?”淡衣公子眼带笑意、声音温和,让老渔夫的紧张缓和不少。

    “回公子,小老儿的这船虽然丑陋却是最结实的木头做的,再加公子两个这样的重量也能承受得住。”老人拍着船身,语气骄傲。

    “那好,带我们三人湖中一游可行?这是我们的船资。”

    淡衣公子递上银两,老人一看居然有十两,这钱都够租一上等画舫了,立马摆手:“公子莫要吓坏小老儿了,这破渔船今日能载几位贵人是它修来的福气,哪敢要公子的银两。”

    淡衣公子并未收回手:“我们耽搁老人家捕鱼营生,是应该做补偿,您不必客气。”

    老渔夫仍然不肯收下,淡衣公子没有再坚持,只是温和的笑笑便踏上船身,老渔夫正想叫公子小心,却见少年似一片鸿毛轻飘飘的落在了小舟中心,船身只是沉了一下,并未晃荡。

    老渔夫大嘴还没有合上,却见后面两位客人都稳稳落在了小舟上,船身稳若磐石,若不是船身下沉几许,倒让人以为这三人似没有重量和冲力一般。

    老人知道遇到了三位练家子,收了惊讶,大喝一声,小舟稳稳的向湖心慢悠悠的划去。

    “三位公子,湖中心的初堤岛是两国的分界线,没有通关令不得通过,就是捕鱼也只能在这半边湖,所以小老儿只能摇三位到近前就得返回。”老渔夫在船后边一边摇,一边冲前面的三人道。

    “无妨,我们也只是想领略一下这景色,倒并不想出凌国国界,到了近前老人家尽管反折便是。”淡衣公子回头和善的笑。

    青山绿水,阳光明媚,柳絮飞扬,小舟前行划开的水纹似一条条绵长闪耀的银线,拉开了一缕缕或长或短、或喜或悲的思绪,一舟四人面对这如画如诗的景色各有沉醉。

    锦衣公子站在船首,看着前面阳光照射下的湖波鳞鳞,就如撒了万千钻石般晶莹耀眼,闭上眼睛轻轻扬首,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折射着几多色彩的光带着轻纱,如同精灵的手从这凝脂般滑嫩的肌肤上拂过,却拂不掉身后那缠绵在这张陶醉面容的柔和目光,或许就连那眼睛的主人也不曾发现自己冰雕的俊颜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镌刻的刚毅线条柔和得如这碧波水轻轻荡漾。

    而绿衣女子此时低头看着水面上的倒影,却似乎又从倒影中看出了其他的身影。

    老渔夫光是看着前面三位漂亮的少年就已经沉醉不已,面露满足之色,那被风霜雕刻过的脸竟透出了几许年轻之态。

    远远的,一只精美的三层官船迎面驶过来,老渔夫稳稳的把小舟转了个弧度,避开。

    擦过之际,小船还不及官船的五分之一高,就如壮汉面前的初生婴儿。然而,尽管官船华美,船上三人却半点没有侧目,只是目视前方,仿佛那边才是他们目标所在。

    在湖上游玩近两个时辰后,小舟转回,淡衣公子下船前偷偷的放了一锭银两在那鱼兜下,便带着两位随从向北月城出发。

    边城与这凌月湖只有两里路,一路过去只有一条大道,两旁种满了各种造型的园艺,也是一大景色。

    入了城,便见此城绿色满眼,房屋规划整齐,每门每户甚至每铺前都有简单的园艺设计,人群川流不息、热闹非凡却闹中有规、乱中有律。这北月城主倒是个懂生活会治城的主,三人都有此感叹。

    很快,三人便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问到了目的地。当站在远记当铺第一百二十个分号前时,三人同时露出了惊讶,因为这名匾是泥色蔓滕编织,上面的字是透过蔓滕生长出来的绿色植物,剪齐出来的。这...倒真是别出心裁。

    “哟,三位贵客里边请。”一个店伙计模样的人把三人迎了进去。里面的掌柜笑脸迎上来:“三位公子是来典当东西暂时做个周转还是....”

    黑衣少年从腰间掏出个牌子往掌柜眼前晃了晃,便见掌柜立马换了眼色,低头恭敬的把三人往楼上领:“请恕小老有眼不识泰山,老板已经吩咐过,只要是持一号戒牌的贵人来,就立马把东西交给你们。”

    中间的锦衣公子冲他温和的笑:“麻烦掌柜了。”

    其他二人跟在其后,却是正眼都未看他一眼,掌柜立马知道这和善的公子才是可以说话的主。

    掌柜带他们转上了三楼,整个楼层全是陈列着各色古玩器皿、书画乐器,下面均有标价和说明。

    “这些全是那些到期又无力赎回的典当物品,拿来出售。”掌柜解了三个人的疑惑,又带他们到一个古色古香的供台上,上面是一个半人高的花瓶。

    淡衣公子眼有惊叹,轻手抚摸着瓶身,似是无限感叹,只见玉色瓶颈上面是青色大朵牡丹花纹,瓶身上一个身材妖娆的高贵妇女半卧半躺在床榻上,外裳褪至腰间,一袭抹胸勾勒出盈握的腰肢,云鬓高挽,有一络挑出垂至桃脸。眼大而媚,娇态毕露,引人无限遐想,瓶底腰一周又是瑞花图样,整个色底均是青色,唯有女子云鬓上的一支珠花和抹胸是紫红色,那颜色估计是在窑烧前晕了些色彩,好美的女子

    “这就是老板嘱小的呈上的蓝花瓷瓶。”掌柜恭敬的道。

    “蓝花瓶?呵,原来这里叫蓝花瓶。”公子面色迷惑,只一现便消去,感叹道,“其实不如叫青花瓷来得更贴切。”

    “妙妙妙叫青花瓷确实更贴切,这位公子真点珠之笔。”

    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绛衣暗纹华服的长发男子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一手环胸一手抚摸着下巴,眼睛带笑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淡衣公子,似是研究。

    这凭空冒出来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