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羽妃娘娘。”好半晌,那些人终于回过了神,纷纷跪下。
赫连虹月并没看满殿跪下的太监宫女,而是将目光落到了容心身上。容心那浑身是血的虚弱模样,让她不禁暗握住了手心。
抬起头,她看向还坐在主座上的王孝杰,淡淡一笑,“原来王将军也在这重华殿吗?是来看贵妃娘娘的?”
王孝杰这才不情愿地起身,朝赫连虹月稍稍行了个礼,“微臣参见羽妃娘娘。”
“免礼。”赫连虹月淡淡地道,“不知容心犯了重华殿什么规矩?”
王孝杰还未回答,一旁的李公公已尖着嗓门抢先答话:“这狗奴才胆敢撞伤贵妃娘娘――”
“本宫让你这奴才说话了吗?”赫连虹月这一冷喝,顿时让李公公噤了声。
王孝杰这才微微一笑,打圆场,“是这奴才不知礼数,还望羽妃娘娘莫要动怒。先坐下再说。”说着,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太监给赫连虹月端了坐,看了茶。
赫连虹月神色平静地坐了下来。
“本宫自不与一般奴才计较。”她看也没看李公公一眼,目光还是看着王孝杰,“还劳请王将军告诉本宫,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奴才深夜拦在臣轿前,意图不明。后又故意撞伤了贵妃娘娘,害娘娘伤了右脚踝。”
赫连虹月看向容心,淡淡地问:“容心,可有此事?”
容心忍着剧痛道:“娘娘,是奴婢该死,撞伤了贵妃娘娘,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这件事都是你的错。”赫连虹月立时打断了容心的话。
容心也知赫连虹月是为自己好,虽然委屈,也住了嘴,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
深宫之中,原本就是说多错多。
“不知王贵妃现在伤势如何?”赫连虹月淡淡地问。
“御医还在诊治,目前臣也不清。”
王孝杰正说着,里殿匆匆跑出一名宫女。
是昔儿。
“奴婢参见羽妃娘娘、王将军。”
王孝杰也顾不得这些礼数了,急问道:“娘娘如何?”
昔儿闻言脸色凝重了几分,“娘娘的情况不太好。”
“不太好?”
“娘娘现在头晕想吐,根本就下不了床。”
“头晕想吐?”王孝杰不解了,“娘娘不是伤了脚吗?”
“御医说脚上的扭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倒是――”昔儿说着看了看赫连虹月,欲言又止。
王孝杰不耐烦了,“倒是什么? 不要给本将军吞吞吐吐。”
昔儿脸色发白,颤声回道:“御医说,娘娘除了脚伤,还伤了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
昔儿看了容心一眼,“后脑。”
“后脑?”王孝杰眸光一沉,有些骇人,“御医怎么说?”
“御医说,娘娘可能伤及了脑部――”昔儿一边说,一边还看着容心,眼中闪过了不易捕捉的冷笑。
王孝杰脸色一变,眼中徒现杀机,“来人哪,把这个奴才拖下去砍了。”
容心早已吓呆了,连几个太监抓住了她的臂膀,打算强拖她下去都没有反应。
她只记得当时王贵妃摔倒后,摔伤了腿,根本没有印象王贵妃有伤到后脑。
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敢动她!”
赫连虹月这一声厉喝,那些太监顿时不敢妄动。
“羽妃娘娘这是何意?”王孝杰沉着脸,此时也不做表面上虚伪客气的那一套了,“这奴才伤了一品皇妃,难道,本将军还不能砍了她?”
“既然容心是本宫的人,她犯下的错,就由本宫替她承担。”
此话一出,重华殿顿时安静了。
有人震惊,有人幸灾乐祸,也有的人,唇角扬起了不为人知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