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沉,景颜的高烧始终没有退下去。
林诚找了沈初好几回都没有找到人,便只好先回殿伺候,而赫连虹月也从林诚那里得知了早朝时发生的一切。
当时王孝杰和赫连清两派人对峙,互不相让。
王孝杰一口咬定昔儿栽赃嫁祸,现在昔儿死了,死无对证,不能因为昔儿几句话就定了王贵妃的罪。而赫连清则是认为昔儿的死肯定是有人因东窗事发,索性杀人灭口。
两方人马各持己见,僵持不下,场面极为紧张,大有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之势,所有的人都在盼着皇帝给个说法。
谁知一直冷眼旁观的皇帝只淡淡地丢出一句,“朕心中已有定夺。”便宣布退朝,拂袖而去,留下一干大臣面面相觑。
“当时皇上的气色已是很不好,才一回乾坤殿就咳得撕心裂肺。奴才心中担忧,想叫御医,却被皇上阻止,交待奴才只可唤沈大夫,不可惊动其他人。皇上刚说完这些话,就昏睡了过去。所以,奴才才惊动了太后――”林诚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叹息之色,“娘娘,恕老奴多嘴。您就别再跟皇上呕气了,皇上他――”话语一顿,他还是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皇上他最近这段时日,撑得着实辛苦,奴才看到眼里,都觉得心疼啊。”
“本宫明白。”赫连虹月坐在床榻边,反手轻握着景颜冰冷的手,“本宫又怎会不明白?”
林诚又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奴才,也容不得他多嘴,便静默地退到一边。
就在这时,殿外的太监在门外轻声通报。
“启禀皇上,羽妃娘娘,贵妃娘娘和王将军在外求见。”
赫连虹月闻言心头不由一紧。
此时景颜昏迷的消息已牢牢封锁,不知情的人,都以为皇帝下朝后就跟羽妃呆在乾坤殿寻欢作乐,不见任何人。
这一天下来,又不知又多了多少人在背后大骂赫连虹月妖孽。
只是,王婷和王孝杰并不是普通人,他们并不好糊弄。
心中闪过千百种念头,赫连虹月朝林诚使了个眼色,林诚自然明白了赫连虹月的想法,走到门外低声跟那太监说了两句:“你去告诉贵妃娘娘和王将军,皇上和娘娘已然安寝,让他们明白再来。”
“是。”那太监领命而去。
林诚也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殿门,在外守着。
赫连虹月心中明白以王孝杰平日里的蛮横行为,可能这个理由拦不住他。于是她当机立断,迅速地脱去了所有衣物,丢在地上,躺在了景颜身边,又放下了黄色纱账。
看了眼床上依旧昏睡的景颜,她银牙一咬,也脱去了景颜的外衣,一把扔在了丢上,然后用锦被将自己和景颜裹得严严实实。
锦被里,景颜那裸露的肌肤传来阵阵骇人的高温,灼得她的心口也隐隐随之发烫。
她入宫虽有一段时日,却从未与景颜如此亲近过,心神也不由有些慌乱,丝毫也未注意到,原本昏睡的景颜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果然,没过多久,殿外便传来喧哗声。
“我有要事要见皇上,你们谁敢拦我?”
是王孝杰声音。
“将军,请留步――皇上他――”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拦本将军的路!”
林诚很显然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