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杰和王婷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二人跪下。
景颜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原来你们还记得朕是皇上么?”
“皇上,因为事关重大,微臣才鲁莽擅闯乾坤殿,还望皇上恕罪。”王孝杰嘴巴里说着恕罪,那头却没有低下,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不满。
“平身吧。”景颜淡淡地道。
王孝杰起了身,王婷却依旧跪着。
“爱妃为何不起?”
“请皇上为臣妾作主。”王婷眼泪婆娑,“臣妾受此冤屈,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话落,她看了眼赫连虹月,“臣妾从未生过害羽妃姐姐之心。甚至为了救姐姐出天牢,想方设法,这点容心可以作证。”
赫连虹月微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心中清楚,既然景颜在早朝上丢下一句“朕心中已有定夺”,那她相信,他应该有了对策。那么,她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姐姐,你要相信妹妹。妹妹从未想过害姐姐,只是妹妹没想到昔儿竟会被歹人所利用。若妹妹真想要害你,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投毒加害?”王婷见赫连虹月没应声,便看向了景颜,满目凄哀,“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景颜起身走了过去,扶起了王婷,“爱妃先平身吧。”
王婷颤声问:“皇上,您这是相信臣妾了么?”
“朕并不是不相信爱妃。爱妃在宫中素有菩萨之称,朕相信,爱妃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景颜这席话,让王婷面上一喜,“皇上――”
“原本所有的线索都在昔儿身上,可如今昔儿已死,更是死无对证。据刑律司传来的消息,昔儿并不是畏罪自裁,而是被人强行灌下了毒药,中毒而死。”
王婷一怔,还未说话,门外忽传来通报。
“启禀皇上,沈大夫在殿外求见。”
“宣。”
沈初终于回来了么?
景颜重眸之中掠过了一丝异色。
沈初进殿,躬身跪下,“草民参见皇上。”
“平身吧。”景颜淡淡地道,“沈初,朕交待你的事,可曾办妥?”
沈初起身,“草民幸不辱命。草民已查出羽妃和昔儿所中为何毒。”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了过去,“请皇上过目。”
景颜接过锦盒,打开了锦盒,里面赫然是两株花草。
一株为兰色的七瓣花朵,另一株则为通体红色的草类植物。
“这是什么?”
“七兰花和香凝草。”
“七兰花和香凝草?”景颜微一沉吟,“据朕所知,这两种花草是疗伤圣药,虽然药效奇佳,却极难种植。”
“七兰花和凝香草确实是疗伤圣药。但皇上有所不知,这两种疗伤圣药若是混合炼制,会成为致命毒药。”
景颜脸色微微一变,“毒药?你是说,羽妃和昔儿所中之毒,就是由七兰花和香凝草提炼而出的?”
沈初点头,“此毒名为香殒。正是羽妃和昔儿所中之毒。”
“这两株花草,你从何得来?”
沈初看了眼一旁王孝杰和王婷,“因为七兰花和香凝草极易死亡,很少有人能栽种成功,放眼整个朱雀皇朝,只有将军府后园种有这两种植物――”
沈初话音未落就被王孝杰冷声打断,“沈大夫是想说,这香殒之毒是由我将军府来的么?”
“草民不敢。”沈初微一躬身,“草民只是据事实说话。”
王孝杰朝景颜微一躬身,冷声道:“皇上明鉴,这个沈初也不知是何居心,竟如此诽谤栽赃微臣。所谓这两种疗伤圣药能提炼毒药,纯属无稽之谈。还请皇上还微臣一个清白。”
“皇上――”王婷跪了下来,“将军府内确实种有七兰花和香凝草,那是因为父亲经年征战沙场,常常受伤,所以府内才会精心栽种这两种花草,以备疗伤之用。断不是沈大夫所说的,将两种花草混合炼制成毒药,皇上,您一定要明查啊!”
“皇上――”沈初也跟着跪下,“草民句句属实。若是皇上不信草民,大可请宫中御医,一起查明昔儿身上所中之毒,是否为香殒?”
景颜淡淡扫了眼王婷和王孝杰,又看了看沈初,正欲说些什么,忽然掩唇轻咳了两声,眉宇间露出了疲态。
“皇上,可否容臣妾说几句?”赫连虹月忽然走了过来。
“爱妃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