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九月,小月一直都平静的生活在内院里,每天都无聊到数葡萄架上的叶子,八月份的时候葡萄就摘没了,就剩下了叶子和藤条。期间四阿哥出现的次数也不多,当然排除半夜从书房溜回小月的院子。
九月十号,刚过完重阳节,乾隆皇帝弘历的生母钮祜禄氏和宝亲王弘昼的生母耿氏就进院子了,因为只是两个格格,所以,只用了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抬了进来。
小月不知道四阿哥怎么安排的侍寝,或者是福晋怎么安排的,总之第二天的时候,两个格格都是满面红光的来给福晋请安奉茶,顺便给四阿哥的小老婆们见礼。
当然这种场合四阿哥是可以不到场的,福晋对两个人倒是很和气,估计是想用她们来压制一下李氏,毕竟小月虽说年轻貌美但对争宠没心思,所以福晋用小月压制李氏的计划就没成功,眼看着李氏的气焰越来越嚣张,福晋不得不好好考量一番。
钮祜禄氏很很秀气,并没有历史上说的那么‘不堪入目’,虽说算不上美女,但难得的是一副恬静的性子,不知是假装的恬静还是真性情,总之,钮祜禄氏让人生不起讨厌之心。耿氏姿色倒是比钮祜禄氏要好些,但比起武格格又有些不如,虽说她还要年轻许多。
李氏在两个格格奉茶时,很是拿乔了一番,估计也是因为四阿哥不在跟前,所以才有些肆无忌惮,福晋便一直看着,也不说李氏逾矩了,小月想她这是想给李氏找点敌人呢。
小月却平平淡淡的接了茶,也没说话,只是冲俩人笑了一下,抿了口茶就放下了。之后俩人又给宋格格和武格格行了平礼,才站到一边去了。
不过,小月发现了一个细节,每当李氏说话的时候,钮祜禄氏的手会不自觉的握一下,然后再松开,就好像一个发怒的人用拳头表达自己的愤怒一样,不过有衣服的长袖挡着,很难看到这个小动作。
不过就是在奉茶的时候刺了几句而已,就暴露了这样一个习惯,看来这个钮祜禄氏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人,小月倒是为李氏担了一下心,毕竟一个会隐忍的人不好对付,只盼望着这个钮祜禄氏聪明点,别把主意打到李氏的孩子身上。
十月二十五,小月的生辰,下了一场小雪,算是初冬的第一场雪。小月一早醒来,看到外面银色的世界,很是兴奋,于是给福晋请完安后就去了府里的一处凉亭,那座亭子建在高处,是赏雪景的好地方。
春雨和春风跟随左右,到了亭子后,春雨拿出准备好的虎皮垫子垫在石凳上,小月坐在亭子里,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别有一番滋味。
大概两刻钟的时间,小月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像是内院传出来的,听着好像什么二阿哥落水了什么的,小月想着可能是弘昀出什么问题了,就让春雨去打听一下。
春雨去了片刻就回了,说是弘昀阿哥落水了,小月一惊,现在是初冬,池塘里的水都有一层薄冰,弘昀又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大早上的落水呢?
小月迅速下了凉亭,向弘昀的住处赶去,弘昀弘时并没有和李氏一起住,而是单独住在一处院子里,小月赶到时,院子里正乱烘烘的,李氏正一个劲的嚎着,弘昀则在离池塘不远的水里,还扒着一块薄冰并没沉下水去。
看着众人都围着池子,却没有人下水去救人,小月一下就火了,这还是那个治家严谨的雍亲王府吗?主子落水了,都没个人下水去救。
小月让春风迅速去前院找高无庸,这会儿四阿哥正在早朝,并不在府里。又对正在嚎丧的李氏呵斥了一声:“还不快让人去找太夫,想让你儿子死吗?”
李氏被小月一喝马上回过神来,让身边的小丫鬟马上去找府里的王大夫,因为弘昀常年身体不好,所以府里有大夫驻守,然后李氏就看着池子里的弘昀眼泪汪汪的,还是干嚎。
小月鄙视了一下李氏,自己的儿子落水了除了嚎就不知怎么办了。又看了一周的那些丫鬟婆子,难怪没人下水,无奈的叹了口气,等到高无庸找人过来,弘昀就该沉水里成冰雕了。
于是小月甩开自己的花盆底,跳到了水里,向弘昀游去,幸好离岸边不远。抱住弘昀,小月发现弘昀的呼吸已经变的很微弱,手却死死的抓着那块浮冰,浮冰已经融了大部分了,于是小月带着弘昀迅速向岸边游去,到岸边后,小月已冻的瑟瑟发抖。
此时府里的王大夫已经赶过来了,好在弘昀只是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昏迷了,并未有水呛入肺部,王大夫给弘昀把了脉,说是问题不大,可小月看着王大夫的眼神有些闪躲,不大放心。
先不说弘昀之前就身体不好,现在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怎么想弘昀的身体都不只‘问题不大’,正好春风把高无庸叫过来了,高无庸看着小月浑身湿漉漉的,吓了一跳,连忙让小月回去休息:“年侧福晋,您快回去休息,这里有老奴处理就行了。”
小月示意高无庸过来,悄声说:“注意那个王大夫,这件事不简单,先不要打草惊蛇,现在马上去请个太医过府,就说侧福晋我病了,关于弘昀落水的事别生张,悄悄回了爷再听爷的吩咐。这个院里的人你知道怎么办,主子落水一群人干瞪眼,你这总管做的倒不错。”
高无庸听着小月的话,惊出了一脑门的汗:“侧福晋放心,奴才一定把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小月看了一眼周围的奴才:“别说那些没用的,先救二阿哥,跟那个王大夫说二阿哥出了事,他也别活了。”
接着小月又走到李氏那,低头在李氏的耳边说:“李姐姐,您就别嚎了,爷还没回府呢,要是还想活命的话就想办法怎么跟爷解释今天的事。”
要不是看李氏跟弘昀身边的小丫鬟使眼色,小月还不至于怀疑到李氏这个弘昀的亲生额娘身上。
说完小月转身去看了一下弘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到看不出什么大碍,但小月还是对弘昀身边的那些奴才喝道:“都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你们的主子抱进屋去,要是二阿哥出了什么事,你们的脑袋也别要了。”
都过了这么一会儿了,那拉福晋还没到,小月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所以小月才直接下命令,谁让那个侧福晋正忙着嚎哭来达到她的目的呢。
说着,小月又吩咐春风:“你跟着去,先不要用热水给二阿哥去寒气,先用点儿冷水给他擦下身子,擦干水后再灌两碗姜汤,太医也差不多该到了。”
高无庸一直跟在小月的身边,听到吩咐,连忙对弘昀身边的奴才吩咐道:“还不快跟春风去,先留着你们的小命,要是二阿哥出了问题,就是死你们也别想安生。”
等春风和一干丫鬟婆子将弘昀抱进屋后,王大夫的方子也开好了,小月跟高无庸使了个眼色,就扶着春雨的手回去换衣服了。而自始至终,那拉福晋都没有露面。
这边四阿哥下了早朝,正在户部衙门办差,府里的奴才来报说年侧福晋病了,还很严重,四阿哥一惊,她知道小月的身体一直很好,突然就病了,肯定是出了事情,于是四阿哥先让身边的太监小林子拿着自己的牌子去请太医,然后就匆匆回府了。
小林子是粘杆处的人,也是四阿哥除了高无庸之外信任的贴身太监,平时四阿哥进宫办差的时候都是小林子在一边伺候着,接到四阿哥的命令后,小林子便飞速的向太医院跑去。
等到四阿哥回府后,府里已经在高无庸的压制下平静了,四阿哥本想直接去小月的院子,半路却遇到春雨,实际是小月吩咐春雨在内院门口等着四阿哥。
春雨见到四阿哥,行了礼后说:“王爷,侧福晋说让您直接去弘昀阿哥的昀院,并让奴婢在此等候。”
四阿哥知道小月不是轻重不分的人,让他去昀院定是有事情,于是直奔昀院而去,由于路上赶的急,四阿哥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了昀院,外面已经被侍卫围了起来,里面一院的丫鬟婆子都在站着不敢出声,见到四阿哥进了院,都跪下请罪了,四阿哥这时也感觉到可能是弘昀出事了。
四阿哥直接进了屋子,此时屋里只有春风在一边伺候着弘昀,而高无庸则站在床边看着二阿哥,其他的丫鬟婆子都在外面跪着。
四阿哥进来后,高无庸和春风过来行了礼,就在一边低声叙述上午发生的事情。
小月走后,高无庸就让府里的侍卫把院子围了,李氏却执意去福晋的正院,说是去请福晋主持公道,高无庸心里冷笑,一言不发就放了行,李氏刚走,四阿哥就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