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无奈笑道:“有什么办法呢?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总是说‘水深’这两个字吗?因为一个人钓鱼,特别是在一个地方钓鱼,他不禁会钓上草,甚至癞蛤蟆,甚至水蛇!大乱开始的时候,就好比这稻田变为湖塘的时候,水会变浑浊,泥鳅蛐蟮麻杆鳝都会大量繁殖。但是这些鱼的源头是什么?是荷花池,但是荷花池中会有的黄鱼不会出现再出现在这湖塘中。就好比拿土坑中的鲶鱼不会出现在湖塘中一样。即使土坑中水的颜sè再黄,但它一定是比荷花池、湖塘的水还要干净的。”李巍以一种嘲讽的姿态道:“什么样的人呆在什么样的水里。看似高洁的人适合的是荷花池,而普通百姓农家则是土坑中填水养鲶鱼,当小官和小资的以及教书先生则是喜欢荷花池中的荷花,所以时常以黄鱼和黑背鱼为主;而湖塘中则是一些手握重权或者有野心或者年老隐退之人钓鱼的地方。”
“那这些地方应该会有很多小孩子的啊?”沙洁罗疑惑道。
李巍看向沙洁罗,点头又摇头道:“在天竺,应该会有很多孩子是这样的。那是由于对于男xìng的保护,即使父母限制他们去钓鱼他们也会偷着去。但在南北朝开始之后,很少有小孩子会去钓鱼的了。你看,大多算作是太子爷的人有多少事钓过鱼的?而钓过鱼的人的xìng格大多又总是会向着纨绔那方面发展。你说好笑不好笑,大多数百姓还有作为主流的中年人都是瞧不起纨绔而且不屑于去钓鱼的。当初他们却为了能多赚点钱,甚至不惜拖家带口去研究建筑,去造长城。还有很多人为了功成名就而去学习钓鱼。但是他们所求的那些人却是最瞧得起的是纨绔。在历史上,也不乏‘愿为持竿者’的人。钓了一辈子的鱼,从那么浑浊的水中钓起了鱼,又在荷花池的环境中长大,就算没见过黄水坑,但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思考得了的。而小时候钓过鱼的纨绔往往具有不同一般的耐xìng。”
李巍长叹一声,悠远的声音道:“钓鱼虽然为清戏,但是依旧算得上是手持生杀之柄。就好比围棋十六道,步步争先,锱铢必较,人xìng的弱点全集中在上面。但这类人的境界之高往往让人心生敬佩。而象棋呢?则往往流于赌博之中,是从蹴鞠之中弹棋之戏而来,南北朝宋祖所造,象形其字,虽然简单易学,但却是强化了人们的争斗之心。于是,往往象棋造诣高的人大多倾向于赌博,也是人们最为反感的一类人。但是,这些人若为官,身体上则会显露中实之气,显露于脸,至于是否jiān诈、软弱、胆怯就要分类论之了。但围棋之人,则xìng格之上会显得较为孤僻yīn沉,长于算计,不惹还好,一惹则是环环相扣,计谋让你死于不知不觉之间,他们之间又有大多数人长于玄学,不说《周易》,好歹民间流传的那木雀悬钟、水口重锁等君子十重君子十富可是牢记于心啊~这算命之术观人之术是再也无人能比的啊~”
沙洁罗心想,李巍本来是说钓鱼的啊~怎么忽然转到象棋和围棋甚至算命之术了,甚至于连不同人的xìng格也分析了过边,好似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问道:“这关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转变风水之道也研究?”
“对,就是关于建筑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风水转化。东方青龙木,但君子十重和十富之中所说‘木雀悬钟’,言外之意可以道清。水口重锁虽为筑池实为限制人防止’祸从口出’的道理。我的确曾经遇到过喜欢钓鱼的和我同龄的少年,但我和他们所走的棋道并不相同。在当年钓鱼的那一群少年中,只有我一人最终走的是围棋的道路,而其他人则都是走了象棋的道路。他们多思维敏捷活跃,牙齿伶俐,但易怒,不喜欢坚持,在大事上也难以作出抉择。他们也曾经沉迷了钓鱼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其中恐怕依旧很多人到现在依旧还有钓鱼的爱好吧,但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爬上了中层官员的阶段。”李巍道。
沙洁罗眉头一皱,道:“你了解过他们的信息?”
李巍点头道:“对,我既然分析得这么清楚,那就代表着我和他们走了不同的道路。甚至我思考的比他们还多,触及到的禁忌更多,而且被限制得更多!虽然原本我和他们一样,都喜欢钓鱼,但在棋道上走的道路却不一样。我选择的是晦涩的围棋,神秘并带着些许迷信甚至任由传统东西禁锢的算命风水之术,并且接受了大多史书的熏陶。而作为青年男子,大多年轻气盛,气血方刚的,作为象棋来说,这一类人往往在年轻时反复无常,嬉皮笑脸,最喜欢急功近利,而且偷师现象极其明显。但到了成年之后,则含怒于胸,长期忍受了别人的指责的他们则会更加倾向于自己的世界。在他人面前倒是可以压制那些软弱的人,甚至与一些纨绔之类可以很好地攀弄,但是有一类人他们是惹不起的,那类人根本不爽他们。”
“这类人是什么样的人?”沙洁罗好奇地问道。
“文人!”李巍好笑起来,“无论是下象棋者或者围棋者,都会在言语之上有着极高的天赋。而象棋本身具有弹棋的特征,而弹棋是在西汉高祖时期产生的,也就是蹴鞠!凡是喜欢象棋者必定会倾向于蹴鞠!若说象棋是汉高祖,那就是很名副其实了!往往下象棋之人易怒,大多由于其常常占人口舌之利。而牙尖嘴利之人最糟糕的下场就是恼羞成怒。而他们碰上一些真才实学的人之后,他们就算引经据典也只是处于粗浅地步,而在chūn秋之后凡是读书人都可以称作是儒,而且其中多数都是德高望重的可以继承族老之位的人。这类人极其固执而且沉稳,遇事情分析深远,而他们最喜欢据理抗争,而且义正词严。试问,要讲大道理有谁比得上这些人?”
沙洁罗格格地笑了起来,望着李巍揶揄道:“那下围棋的人则是伪君子了?难道你也是吗?”
李巍点头道:“对!其实无论下围棋者和下象棋者都有很多的相同之处。既然他们学的下棋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他就必定会倍加尊敬那些人。只是孝顺的时间不同罢了。对于下棋的人来说,往往比喜欢赌博的人更具有一种喜欢谴责自己内心的意愿。下棋的人不仅仅执着于输赢,也执着于一个往往简单的道理。他们的思考往往高于一般人,于是孝顺的程度也比一般人强的太多。而你们女子思维细密,自然也可以算作是尊敬父母的孝顺一类。至于‘水xìng杨花’‘不守妇道’等等污言秽语,我猜测恐怕大多数是世俗的谴责之音。毕竟,作为读书人,背负的责任必定高于一般人。而且受到的指责必定不少。他们所抱怨的也不会少,故而会在心里上折磨自己。你想一下,哪有不苛刻的婆婆?而且女子出嫁之前大多与自己母亲关系好得不得了,但为何偏偏与婆婆关系不好呢?”
沙洁罗怔怔地看着李巍,她心中涌起无数关于别人的故事,想到为何大多数女子总会有对她们执着并且不惜yīn谋诡计偏执到算计她们已嫁丈夫的人,黯然伤感:“这就是错过吗?”
“你想到了吧?”李巍苦笑着看着沙洁罗。
沙洁罗道:“没有一个人想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
李巍微微一笑,抬头斜睥,静淡的语气叹道:“这一趟趟浑水,无论是谁都是难以脱身的。其中的奥妙倒是让我们这些想要醉一场的人痴迷其中,难以自拔。虽说是厌世哲学,但却对世俗最为了解,好似那安闲的市中仙,一壶酒便是一场枕梦。想要醉,只因为忘不了。”
沙洁罗越加觉得自己其实和李巍有着很多共同话题,但是李巍总是以一种看破和沧桑的态度说出,让她的心变得疲惫感伤,好似两人真的是年少时的情人,到而今才相见同诉衷肠。可是自己和他相处并没有多久啊~怎会有这种矛盾的想法和看透的想法啊?
沙洁罗想了想,自己当初为了复仇,而不得不坚强,甚至在危险之中慢慢成熟。到现在,自己也是在潜意识中变成熟的啊~而李巍说出的沧桑的话,自然会对自己造成吸引啊~难怪很多人说成熟的男人总是致命的。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心中跃出一个念头,难道李巍喜欢的是一种成熟妩媚的女人吗?脸一红,不由扑哧一笑:“你喜欢我的妩媚吗?”
李巍微微一愕,道:“算是吧~除了青梅竹马对于我的了解最为透彻之外,她对于我极为了解,会为了我感到难过,甚至心疼,虽然奇怪但从不会说出口,永远认为我需要的是一种安静。这种算不上妩媚甚至可以说是很单纯的女子只可能是青梅竹马才可能有的。这种yù语还休往往最能勾起我压在心底的浓浓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