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骑在马上的健壮男孩马休大声道:“不错,男子汉自有血气,绝不会认你们这些走狗为主公!那个大冬天还拿扇子扇风的傻瓜,你是董卓的女婿李儒吧?”
无良智脑大怒,驱马飞奔过去,一扇将他打落马下,怒道:“李儒的老婆又老又丑,我会娶她吗?”
男孩身后的骑兵都挺起长枪,戒备地看着无良智脑。
无良智脑旁若无人地轻摇羽扇,怡然自得,潇洒地道:“我们不是吕布一伙的,而是要杀董卓、吕布的人!”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叫道:“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那董卓再差也是个太师,你说杀就能杀得了?”
无良智脑摇扇昂首微笑道:“既然你年少无知,吾便说与你听,你且站好,不要吓得趴下了:吾乃大汉尚书令黄尚,掌管大汉政事,并代天子拟诏之职,可谓位高权重,受天下共相敬仰。刚才以一敌二打败马超、庞德的乃是吾之好友,当朝大将军刘沙,受天子诏,节制天下兵马,共讨董卓,兴复汉室!”
众人听得都呆了,那男孩率先醒悟过来,大叫道:“你想骗谁!大将军何进早就死在十常侍手里了,什么时候又出来了大将军刘沙?还说什么尚书令,看你的模样,要是没有那几撮假胡子,活活是一个太监!”
无良智脑大怒挥扇,向男孩头上打去。
那男孩本是马腾的第二个儿子马休,自幼跟着父亲、哥哥学武,武艺精熟,前两次出其不意地吃了亏,心中不忿,这一次话一出口便已有防备,见他挥扇,拔拳便打,要抢先一拳把他打下马去。谁想那扇子看上去挥动缓慢,实际速度却是极快,一眨眼便到了他头上,砰地一声,砸得他眼冒金星,面朝下扑倒在地,那一拳自然也落了空。
这一次,众骑兵没有持枪威吓无良智脑,都呆呆地看着他。
庞德长跪于地,沉声道:“我未曾听说有个大将军刘沙,请黄先生解释一下。”
无良智脑昂然笑道:“我自与大将军同窗之时,便心怀天下,常思以身报国。谁知董卓专权乱国,骄横暴虐,人神共愤!天子没有什么过失,却被他废了,贬为弘农王,打入冷宫。我听说此事,心中不平,便与好友刘沙潜入宫中,营救天子。到了冷宫之内,正巧看到贼臣李儒逼着天子、太后喝毒酒,我当时大怒,奋起威风,一刀刺死李儒,救了天子、太后及帝妃唐氏,杀散众贼兵,夺马逃出洛阳!”
马超大惊,失声道:“怪不得听说李儒许久不上朝理事,原来被你们杀了!”
无良智脑心中一动,知道马家也派出细作在洛阳探听消息,不由暗自留神。
杨奉在后面大声道:“尚书所言,句句是真!我本是董卓部下越骑校尉杨奉,董卓知道主公打败吕布杀出宫殿,救出了太后、天子,勃然大怒,命我带兵前去追击。为防止军心不稳,他隐瞒消息,不让天下人知道天子出了洛阳,还说在抓到主公前不为李儒发丧,一定要以凶手头颅来祭李儒。谁知我一见主公,便被主公的器量折服,从此发誓,要以此生来效忠主公!”
无良智脑微笑道:“我有大功于国,天子感激莫名,封我为尚书令,并认刘沙为皇叔,因他武艺精熟,素知兵法韬略,特封为建威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共讨董卓。可惜洛阳城中无有勤王之师,只得离开洛阳,去号召诸镇太守,举兵勤王!天子被李儒逼着喝了半口毒酒,毒发不能远行,太后便送他到一个名医家中隐藏,治疗伤势,由我们护送太后、皇后来到了这里,听说这里有上好野马,特来此处捕捉,以献给天子,谁想却遇到了你们。”
马超听得又惊又喜,拜伏于地,大声道:“想不到师父如此英雄了得,马超得遇师父,实乃平生大幸!”
庞德也不再犹疑,拜倒叩头道:“主公!庞德失礼,望主公恕罪!”
封沙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道:“起来吧。你们两个都是猛将之才,以后和公明一起跟着我一同练习武艺吧。”
徐晃也是大喜,抢前几步,跟着二人一起叩头拜谢。
无良智脑命人拿出香炉来,摆在地上,由马超祷告天地,行拜师之礼。
礼毕后,庞德带着众骑兵拜上封沙,宣誓效忠主公,那男孩马休也委委屈屈地拜倒,眼中流下了痛悔的眼泪。
无良智脑摇扇笑道:“我看你们刚来,大将军身边没带什么礼物,就送你们三人每人一匹野马当坐骑,你们看怎么样?”
三人大喜,马超与庞德立即拜谢厚赐,马休跳起来惊喜叫道:“好啊,我就喜欢你那匹白马,给我骑,给我骑!”
无良智脑挥扇在他头上轻轻一拍,喝斥道:“我是你主公的朋友,你要叫‘先生’!”
马休低头受教,抬眼看着一旁的雄骏白马,心痒难熬。
无良智脑以扇指着野马群,笑道:“这里有这么多好马,还怕没有你们的吗?孟起与令明是大人,可骑大马,你年纪幼小,先骑一匹小马吧!”
马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指的那匹小马,虽也是白色,却个头甚矮,好象才刚出生没多久,腿脚都是软的,站都站不大稳,心中叫苦:“让我骑它?还是它骑我更容易一些!”
他正要出言抗议,无良智脑却用威胁的目光瞪着他,微笑道:“你若是不想要,那就算了。”
马休大急,跳着脚叫道:“要,要,为什么不要?就算小点,早晚能长成大马!我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它,一定要把它养得比你的马还好!”
无良智脑呵呵大笑,马休心中暗忖:“这白脸鬼挺受那大个子信任,手里恐怕还有些好东西,以后可不能得罪他了。”
他深深一揖,恭敬地道:“多谢先生厚赐!”
无良智脑倒有些意外,颌首笑道:“孺子可教!”
马超已经跑到野马群中,挑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正要骑上去,却被封沙喝止,说要明天才能骑。马超只得怏怏地回来,躬身道:“师父护送太后到西凉来,不知有何要事?”
“我们是来找你父亲的。”封沙淡淡地道。
庞德失声叹道:“主公可是要太守起兵讨逆的?可惜可惜,西凉太守已经率二万精兵,绕道往关东去了。关东诸侯前日发了矫诏,诸镇会盟于洛阳以东,要共讨董卓。主公来得不巧了!”
他已拜封沙为主,便不肯再称马腾为主公,只以“太守”称呼他。
黄尚摇扇笑道:“不妨,你家里还有多少兵?我们带了去,直接去打他的长安!”
众人大哗,却见黄尚一脸的自信,再看看封沙冷静的面容,只觉这二人一文一武,天下尽可任其纵横,心下便也信了几分。
马超道:“我家里的兵丁被父亲带去了二万,还有三万多人,除去留下防守西凉各郡的,攻打长安恐怕不够。不过我父亲的结义兄弟,叔父韩遂还有四万大军,我们可以去见他,向他借些兵马,一同去打长安。”
于是两方八十余人合为一处,先回营地去迎了太后唐妃,带上所有骑兵向武威城进发。
他们所在位置离武威城甚远,走了一半天色已晚,当夜在野外扎营,第二天早上一早起程,直到上午才赶到武威。
城中兵丁见来了三千余骑兵,心中大惊,连忙关闭城门。幸好有马超上前叫门,众兵丁才放下心来,开门让他们进了城。
在城中议事厅坐下,已经有士兵来报:韩遂昨夜已派人送来书信,说是西凉羌地各部羌王忽然反叛,推举一名羌王西里麻为首,纠集了数万士兵,要来攻打凉州汉家聚居地。韩遂已带三万人出征平叛,要马超见信速率兵来助。
马超看了书信,重重一拍桌案,怒道:“我父亲刚带兵离去,这些羌人便要起兵反叛!”
无良智脑在一旁微笑着低头饮茶,心道:“这也怪不得他们。虽然他们早有反意,可要不是我派人去散播谣言,说汉地空虚,又多有金银粮草,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来。”
他忽然想起一事,抬头望着天花板,皱眉想道:“我这么做,算不算是汉奸啊?”
他用力摇了摇头,暗道:“我这可是为了大汉江山着想,羌人一向不服管治,要是不赶快收伏,万一我们出兵在外,羌人从后面点火,大家可都够喝一壶的了!象我这样忠心耿耿一心为国若还算是汉奸,那……”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珠,暗自垂泪道:“唉,我现在终于明白袁崇焕的冤屈了!”
听到羌人造反,众将呆呆地发愣,都面有忧色。
坐在上首的封沙冷然道:“去打败他们好了。”站起身来,提起身旁沉重的方天画戟,大步向厅外行去。
马超也跟着跳起来,大叫道:“令明,你快去点兵,我们跟着师父出城杀敌!”
庞德忙跑去召集兵将,无良智脑示意徐晃、孟达、王植去帮他,又命杨奉去集合本部骑兵,共同起兵去助韩遂。
封沙持戟站在厅口,见众将召集兵马还需要一些时间,心中不耐,便走到内堂,去见何后、唐妃。
在来西凉之前,封沙已和二女指天盟誓,约为夫妇。他本是二十六世纪来的人,视封建时代的礼教如无物,对自己娶了两个寡妇的行为也毫无负罪感。而何后与唐妃此时已为他深深着迷,眼中除了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要现在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哪怕死后被打入地狱受那烈火煎熬,也都顾不得了。
这一路上,碍于众目睽睽,封沙很少到太后的寝帐中去。他本是豪杰心性,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平日里与众将饮酒谈心,较量武艺,过得很是随意。而二女却每夜都长吁短叹,在相思中苦苦煎熬。
众人都走了,无良智脑无事可做,便跟到马厩中,掏出昨天连夜制成的四粒丸状马粮,给野马王吃了一粒,给自己的坐骑吃了一颗,又给马超挑的那匹枣红马吃了一粒,剩下一粒,塞进了另一匹大白马的嘴里。
他盘腿坐下来,笑嘻嘻地看着四匹马欲仙欲死的表情,心中暗喜道:“嘿嘿,乖马啊乖马,你们都落到我的手里来了!这一下,我的部将可不缺战马用了!”
等四匹马幸福的感觉慢慢过去,它们睁开眼睛,对视一眼,眼中同时流下了两行混浊的马泪。
无良智脑跳起来,揪着四匹马的耳朵,把脑电波直接送到它们脑中,狠狠地叮嘱了几遍,四马低头受教,为了那美味的超级马粮,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卖给了这个无良的主人。
当马超、庞德看到无良智脑如神仙般飘飘走来,身后两名兵丁牵着骏马递到自己手中时,都喜出望外,诚心诚意地拜谢黄尚书的厚恩。
杨奉、徐晃、王植和孟达看得眼馋,口水欲滴,无良智脑摆手笑道:“你们不要怪我偏心,这些野马里都有你们的一匹。只是今天我驭马仙术使用过度,体力不济,待到明天,我再好言相劝,定要劝得它们回心转意,忠心不二地做你们的坐骑!”
四人大喜,一同拜倒称谢,眼中拳拳真挚之情,让无良智脑看得心中舒服无比,不由仰天大笑,心道只要以马为饵,天下英雄尽入我囊中矣!
当封沙来到内堂时,何后、唐妃在马家的婢女服侍下刚换了衣服,洗去了脸上的风尘,见他来了,都是喜形于色,忙命婢女都下去了。
见她们都走了,唐妃赶快跑去关上门,又心急地跑回来,却见何后已经扑到了封沙怀中,呢喃道:“夫君,你可来了,想死妾身了!”
此时二女已换上了马家女眷精心挑选的漂亮罗衫,穿在身上,更显得玉貌冰肌,人比花娇。
封沙温香在抱,心中也自感动,低下头,深深地吻在她花蕊般娇艳的樱唇上。
一阵香风袭来,封沙右臂向外一张,将另一个温软的娇躯揽在怀中,却是唐妃耐不住相思之苦,也扑进他怀中,一双玉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唇温柔地吻在二女的苍白的玉颜与娇嫩的樱唇之上,缠绵许久,方才停息。
唐妃抬起头来,娇喘息息地道:“夫君,你怎么许久不来?”
封沙默然,停了一下来答道:“西行路途艰难,事务繁多,所以没有太多时间来看你们。”
何后咬紧嘴唇,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流泪道:“夫君!你不必多说,都是妾身不好,不该缠着你不放。夫君本是大英雄大豪杰,不能为妾身这样不祥的女子坏了名声,妾身本该离你远远的,可是……可是妾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啊!”说着失声痛哭起来。
唐妃闻声也哭起来,呜咽道:“是妾考虑不周,军中人多眼杂,此事若被人看破,妾身一死还是小事,若是拖累败坏了夫君名声,妾就万死莫赎了!”
封沙抬起头来,视线越过散发着幽香的乌黑秀发,淡然看着前方,道:“不要这样说!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在意过名声,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也就不枉此生了!”
二女感动莫名,伏在封沙怀中,哭得如同泪人一般。
门外远远地传来了脚步声,封沙也不叫二女哭得小声些,只是低下头,重重地吻在二女的唇上。
何后与唐妃都呆住了,被这霸道的一吻弄得六神无主,玉面上红潮滚滚,哭声自然止住了。
门外传来了传令兵恭谨的声音:“大将军在上,小人奉尚书大人的命令,来请大将军统兵出征。”
封沙扬声道:“我知道,你去吧。”
那小兵低头答应,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内,何后抱紧封沙,惊惶地道:“你又要去打仗?”
封沙点点头,沉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切小心。我会叫徐晃来保护你们,打完仗我就赶回来。”
唐妃惊叫道:“不要,夫君,你不要去!战场上太危险了,你是建威大将军,不必亲身犯险,叫徐晃他们去就行了!”
她的手紧紧抓住了封沙的臂膀,抓得如此之紧,纤细的指甲已深深嵌入了战袍下的肌肉之中。
封沙低下头,严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沉声道:“羌人已叛,我等身为大汉之人,应心怀国家,一切以国事为先,怎么能以私情而废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