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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尘只是轻轻的摸了下鼻尖,望着眼前山川沟壑,说着当地土话道:“白狼崖阴森的很呐,我只能把你们带到崖崖口!”
张自成道:“行,你就跟方姐呆在崖崖口!”
萧无尘知道这些人的命比他们这些农村土冒子来的金贵,不放心道:“崖崖口狼也能上来,最好不要惊动狼群,不然麻烦大着咧!”
张自成身旁的阿豹不屑道:“狼群可比单狼好对付,我们的弓箭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无尘二话不说,带头沿着小路向崖崖口方向走去,张自成打了个手势,阿风和阿龙抢先跟随萧无尘。他们绕了几道盘缠的小路,一道豁口
在众人面前,豁口的路显然荒芜的似乎很多年没人走过,各种残败的杂枝和乱刺将小路掩盖!只有很小的地方似乎有着狼行走留下的印痕!
“就这里!”阿豹从后边走过,打量着白狼崖!白狼崖的阴森森的气息和那看不到底的丛林并没有让他这个彪悍男感觉到丝毫的退缩,征服的**早统治他的一切!
接着张自成和贵妇都眼望着眼前底下不到三里的沟崖,尽管春天只是刚开始,白狼崖四周的松柏仍苍翠的让人心生畏寒,加上他们所在风口处,不禁有着未消退的冬意冷风袭来!贵妇拉了拉被风吹的鼓起的衣角,将鸭舌帽抬了抬道:“这山沟果然有着意大利邪谷的气息!”说着目光俯视崖崖下大片的树木和枯黄野草,心里竟有着一份说不上轻重的震撼。她轻轻退到崖崖边,很自然的转过身道:“我陪你们一起下去!”
张自成和阿豹都震惊的望着贵妇,只有萧无尘安定的看着他们,眼睛朦胧中竟有着失落的神情,似乎在为一件事情犯愁!
贵妇道:“怎么,你们怕我拉你们后腿?”
“没,方姐,只是我们都是爷们,不方便吧!”张自成可是知道他们箭筒底下都是刨坟墓的工具,有个大智若愚的女子在身边怎么也难以得心应手!
“还是怕我跟你们多分一点赃!”贵妇依旧微笑着道。
张自成明显有些慌乱,心下一定道:“那好,不过得把阿豹留在你的身边,安全第一!”
贵妇应声点头,看了看憨傻样的萧无尘道:“你不打算下去?”
萧无尘脸上的失落之情更加浓郁,只是点了点头!贵妇似看出萧无尘脸上的表情道:“你一点也不傻!”
萧无尘只是腼腆的低头道:“俺在这等你们,出了啥事只要吼一声,都有个照应!”
阿豹厌烦道:“啰嗦啥,是男人就下去,不是男人就滚回去,俺们认识路!”
萧无尘并没有因他的话而发怒,只是憨憨的笑着,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只有贵妇能看出点眉目,但似乎连她也不敢置信,若不是他有个甘愿寂寞一世的爹,她也不会多看眼前这个十足的土娃一眼。
他们分两伙下得了白狼崖,张自成带着两个保镖借着绳索下得了崖崖,阿豹和姓方的贵妇是从半崖崖的一个崎岖小路下到白狼崖里的深林!
萧无尘依然坐在崖崖边,背着那张大铁弓和十多支箭,俯视着崖崖下他们的行踪,很快他只能看到许多光秃秃的树枝在随风摇摆!
关于白狼崖的说法实在太多了,他爷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说过,关中、陕北千里沟川,唯白狼崖最险!现在想来还真有些道理,不然他爷爷十三个人就能将数百解放军击退四十一次,那不单单是他们的英勇,其中还有着地势的优越。
做为在这片黄土高坡土生土长的萧无尘,他更清楚在无数山沟相通间唯白狼崖独独在这片山坳有着古怪的气息,就像“狐狸掀房”和“白狼哭山”都是从白狼崖传出来的。即便长了二十五年的他也只在白狼崖下近前的树林跟前狩猎过狐狸,尽管也曾遇到过狼,但都是单只狼!三年前他就曾用把小匕首在白狼崖半崖边杀死一只体重可观的狼,结果白狼崖里,狼声大叫,震得崖崖里格外-阴森!他离开后,曾有村子里人在崖崖上看到一大群狼在一只全身通白的狼王带领下进过西边的一个小村庄,那天之后,那村子死了三头牛和十二只猪,村子的人都在外村躲了好几天才敢回来!
萧无尘在崖崖上坐了近半个小时,见没什么动静,深知当年大响马“萧润发”的坟墓正在白狼崖深处的峭壁下,也正是野兽出没最多的地方,经常有从琼山下来的野兽在那里落脚。想到此处,他似下定了决心,背着弓箭向豁口方向窜下,动作迅捷的如一只刚出笼子的野豹,若让阿豹看到这一幕,就不敢放言说出之前那种欠揍的话来!
他下得豁口,在呈八十度的杂乱荒坡上向下小跑,沿着崎岖的小路途中将大铁弓从肩膀取下,戒备的望着四周!白狼崖里显得格外的凄清,时而有风吹过,仿佛有生猛的野兽盯视一般,让他这个对白狼崖敏感的大行家不得不凝心戒备。
他弯着背,不愿将自己的身后留给牲口,每走一步,都带着“沙沙”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一个半山腰窜来一只红色的小动物在松柏间穿梭,时不时传来撩人心肺的怪音!
萧无尘似很熟悉这样的叫声,箭支搭弦,弯弓曲臂,并未拉成满弓,随着那只狐狸诡异的四处躲闪,他的箭也破弦而出,似早已预感到狐狸要回返,恰巧射到回返脚步的狐狸身上,红色的狐狸只是身子翻了翻便从回返躲闪的松柏树后边滚落下来,萧无尘很有经验的去拿中了箭的狐狸,将带有鲜血的箭支拔起,拎着这只不算肥的狐狸自语道:“狼群在你跑向的地方,俺不上这个当!”说着走到半崖崖上,将狐狸挂在一棵树上,顺着狐狸曾经跑的方向在半崖崖边,借着树木的掩盖向前缓缓行走,大概二十多分钟,他看到前边底下树林中有人走动。绕过一棵大梧桐树,他清晰的看到张自成带着阿风和阿龙向谷中深处走去,他依傍着树木从半崖崖下来,跟随着他们!
走了一阵,一旁两道身影渐渐出现,阿豹和贵妇与张自成他们会合,萧无尘才看出他们这批人原来刚才的分工竟有着一些军事谋略,只是他好奇的是这白狼崖里并未出现庞大的野兽,连只稍微瘦小的灰狼也难看到!他深知事出异常必有妖,心中有着一股莫名的离奇。见张自成他们似乎还在分工什么?不难想到他们在搜寻萧润发的墓地,正要静观其变的时候,突然一股阴风从前边刮来,两边的人已再次分开,阿豹带着贵妇向北边的林子寻去,张自成带着阿风和阿龙向正西边寻去。
萧无尘知道张自成他们所寻的方向很有可能找到萧润发的墓地,一边提防着随时袭来的野兽,一边跟踪他们。当他们近临一片空地时,峭壁前一座宏大的墓碑层层砌着民国时期的蓝砖,紧紧的贴着峭壁,像是一座古老的窑洞入口,墓碑上黑色涂漆上刻着“萧响马之墓”,由于年代久远,峭壁前乱石林立,杂乱不堪!
张自成看着墓碑,激动的双手颤抖,后边叫做阿龙和阿风的保镖却很专业性的守卫在张自成后边,复杂的“弹簧弓”已经端起,警惕的望着两处!
张自成走近墓碑前,轻轻触摸着墓碑,激动的叫道:“没想被我找到了,天助我也!”说着向阿龙和阿风道:“快准备工具!”
阿龙和阿风点了下头,将箭篓从背上倒出,光亮的箭支被他们扔到地上,箭篓里的多功能工具很快被他们组装成铁铲和铁镐,两个保镖正要抡起工具将墓碑捣碎,突一声狼嚎叫打断了他们的动作,一只堪称巨大的灰色狼,张着如簸箕大的嘴和红色的狼舌向他们猛冲过来。阿风和阿龙情急将手中的器具向前一举,腿却不住颤抖,那只巨狼就像饿极了似的向他们二人扑了过去,丝毫不忌惮他们手中的武器!两个人将铁铲和铁镐抡得看去风雨不透,却被那只狼忽略般从他们头顶跃过,狼与铁铲和铁镐摩擦而过,巨狼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血盆大口一张,脖子向前伸直,直咬贴着墓碑的张自成。
一向神色平静的张自成脸色大变,脖子紧紧一缩,颤抖的腿软了一大截!显然,白狼崖的野狼似乎并不惧怕这些手握重物的人类。就在巨狼张开血盆大口将要张自成吞没时,一支箭带着灰色的气息在后边五十米处由一个长相平凡的年轻人手握满弓飞弦而出。年轻人神情自若,取箭、搭弦、拉弓一气呵成,庞大的铁弓被他拉到满月,一箭从林子穿梭而来,精准的斜斜射入狼的脖子内,箭身深入半支,只见狼嚎一声,格外凄凉的声音就突然戛然而止,接着是巨狼不甘的翻身倒下,露出白色的狼肚皮!
刚命悬一线的张自成刹那间瘫软在地,旁边两个保镖稍微好点,腿稍稍颤抖的扶起瘫软的张自成,将弹簧弓握在手里,看着萧无尘从树林走了过来,萧无尘急切道:“不要寻宝藏了,狼群马上就会过来,可别搭上性命!”
两个保镖才醒悟到刚才那一箭是这个怎么看都不起眼的土冒子射出来,突然对这个年轻人有着几分敬畏。阿龙和阿风才深深知道也许在混乱的城市里他们可以当之无愧的成为一名合格的一级保镖,但到了这个山林旮旯,他们才意识到狼原来也这么可怕,并不是一见人撒腿就跑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