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仙人?”我指着单单大叫,奕王曾说过白山圣教一派讲的是以武修身,若能成功便可晋为人仙,延寿百年,久而不死。
“好个迟钝的小妖怪。”单单见我点破并无半点惊讶,反而悻悻道:“到现在才知道麽?难不成你还碰到过哪个凡人能跟你大战三百回合的?”
这个,倒似乎真的没有......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单单,只觉得做梦一般,传说中得道化真的仙人啊,竟然活生生在我眼前。
“咳...我说这年头的妖怪也忒坦荡荡了。”单单饱受我目光注视,遂不自在道:“都兴这样不穿衣服出来见人?”
“嗄!”经她一提醒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原来从床上下来后就始终没想起披件衣衫。
我连忙窜回小,找了件长袍胡乱穿上,待和奕王两人再回院中的时候,小白已将怪物魔罗缚住,一脚踏在地上,正跟单单寒暄。
“仙...仙长,这些年过得一向可好?”小白问得结结巴巴。
“叫甚么仙长?过去怎样现在还怎样,直接叫名字就行。”单单爽气得很,
“那怎么成,”小白竟难得的局促:“不行,不行的。”
“叫名字好,”我插嘴:“你叫啥非来着?”
“汉人名字叫白叛非,若改成女真语就是单单叛非。”单单叛非解释道:“女真语单单就是白色的意思。”
“好名字啊。”我赞道:“比我和小白的都大气。”
“那是!”单单叛非得意道:“小妖怪眼馋了?要不要我也给你取一个。”
“不要,”我断然拒绝:“我的名字可是有涵义的。”
“噢?”单单叛非饶有兴致道:“甚么涵义?说来听听。”
“就是......”我看了看奕王,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现如今亲也成了,房虽没洞,可我俩间却像是多了无数的牵扯似地,既亲密,又暧昧。
“呃,白仙长,”奕王看我迟疑,接话道:“多谢您今夜援手,否则府内必遭凶险。”
“谢?”单单叛非拖长声音说:“小王爷,你打算拿甚么来谢我?”
“仙长但说无妨。”奕王毫不迟疑。
“把小妖怪再借我玩两天。”单单叛非老实不客气。
“这不行。”我急道。
“为啥?”单单叛非问。
“我...我们成亲啦。”我咬咬牙,说了实话:“就算你是仙人也不能随便问人借老公玩两天。”
“啊呀,真的?”单单叛非吃惊得打量了奕王几眼:“没想到你这小王爷倒也有些真性情,还不错。”
听到单单叛非夸奖奕王,我心里莫名高兴,禁不住开口邀她:“要不要喝杯喜酒?”
“喜酒嘛,等以后再说也不迟,”单单叛非一指脚下:“倒是这家伙,要早些处置才是。”
这家伙,指的就是怪物魔罗,此刻正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抓它不住,不如由我带回去。”单单叛非直接道。
“原本就是仙长的功劳,但凭您处置就是。”奕王躬身施礼。
“我,我来...”奕王话才出口,小白就殷勤的凑上去,想要帮忙。
“诶,不要你。”单单叛非用金棍挡开小白的手,点名道:“我要小妖怪替我拿。”
“不...”我正想拒绝,奕王却一推我身子,把我拱了出去。
好,洞房不成,就只能做苦力了。我哀怨的瞅了眼奕王,乖乖将怪物魔罗扛起。
单单叛非住得地方离王府不远,拐过几个街口,就是女真族人设在京都的行馆,虽是半夜,可还亮着盏灯火,似乎是给她留门的。
我把怪物魔罗放到门口,正想告辞,单单却又举棍拦道:“不忙着走,进来喝口茶。”
“不要,”我急了:“子轩还在等我回去洞房。”
“哦?”单单叛非笑得古怪:“还有这等好事?”
“真的。”
“你家小王爷行事真也出人意料,”单单嘟囔道:“走就走罢,不过小妖怪,你可得记住了,这里是槐花巷子,今后若是有事,尽可到此处找我。”
谁会找你?鬼才会来找你。我哼哼唧唧的敷衍几句,就忙不迭的转身。
等回到王府墙外,还没等跃上,就看见公子小白坐在墙根脚下,莫名其妙的瞪着我。
“咋啦?”我奇道:“怎么坐在这里?是在等我?”
“等你!”小白哼了一声:“我看上去是这么有空的人嘛!”
“不是等我,那我就进去了。”我作势要走。
“哎,那个....”小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刚才白姑娘可有对你说些甚么?”
“白姑娘?”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哦,你说的是单单叛非啊,没说啥呀。”
“真的没说?没提起过我?”小白追问。
“没有,”我挠挠头发:“对了,她说叫我以后有事就到槐花巷子去找他。”
“哈,”小白颇有些忿然:“槐花巷子,有事就找她。小虫儿你跟她倒是交情不浅。”
“还好。”我跟单单不过就是打过两场架的交情,真谈不上深浅。
“还不就是凭着.....”
小白不知在嘀咕些甚么,我却等不及了,不是说一夜值千金嘛,今晚上这一个两个的总拉住我啰唆算啥意思。
“我要回去了!”我大声道。
“这么着急干嘛。”小白斥道。
“回去洞房。”我是真急了。
“呃.....”小白听完一愣,转而也古怪的笑了:“小虫儿,你还想要洞房?行不行啊。”
“当然...行的。”我硬着头皮回答,虽刚才出师不利,可晃了这么一大圈,估计总缓过劲来了,应该会马上成功。
“吹牛不打草稿。”小白嗤笑道:“像你这样的小小虫妖,喝了这么多混着嘉草的酒,还能硬得起来?我就不信了。”
嘉草?这玩意我原是听说过的,以前在苗疆的时候,凡人们总用嘉草煮茶喝,用来驱散毒虫,对我可没用,难道说...
“去去。”小白不怀好意道:“去洞你的房,等明天看你屁股开花。”
骗人!
我气得不作二想,越过院墙就冲回小,见到奕王便大声质问:“你给我喝的酒里混了嘉草!”
“是。”奕王倒也不狡辩,直接承认。
“混蛋。”我一拳砸在床上。
这鸟人,不想被我插就直说便是,何苦又弄得甚么花花肠子,把我耍的团团转。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蔡淳佳的《等一个晴天》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