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樽,你不说话,是想暗示,你想看到我被一大群的男人压在身下婉转呻..吟,妖娆的扭动腰部哀求他们吗?”
本尊垂下头,张口道:“小的并无此意。相信公子心中已有了计较。无须小的多嘴多舌。”
一番话不卑不亢,不温不火。
男色馆的头牌花魁兼鸨爹——云漾狭长的媚眼一抛,引起无数尖叫,妖孽般的男人勾..引了无数狼血沸腾的男人。
“是哦,我的死活小樽向来是不关心,不在乎的。在你的眼里唯一重要的也就是后院那个痴呆的小子。”泛着酸味的语气在云漾的口中说出来别有一番暧..昧的味道。
听到云漾说“痴呆的小子”时,本尊一直低垂的头猛的抬起,眼睛睁得极大。云漾可以侮辱她,作孽她,但不能侮辱松子。松子只是太过伤心了,一时心情调整不过来,沉默寡言了点而已,不是痴呆的。
“公子,给你当小厮的是我,不是我侄子,请你不要出言不善。”
云漾闻言浅笑的嘴角微微抿起,淡淡的冷漠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下的男人们可等不及了,慕名而来的侍郎大人眯缝的绿豆眼一瞬不瞬的用眼光强..奸..云漾。真是极品啊!他已经好久没遇到这样的美人了。
“云公子,这夜已深,也是时候安歇了。你倒是给个准啊!今晚哪位兄弟有幸可以与你共赴巫山雨云啊?”侍郎大人带来的随从善解人意,替侍郎大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要说这共赴巫山雨云之人轮到谁也轮不到侍郎大人啊。一来,他既不玉树临风,也不英俊潇洒;二来,这男色馆就是个销金窟,侍郎大人有钱,但在座有钱的大有人在呀。不过侍郎大人有一个别人比不上的靠山。他的三个姐姐,两个侄女都是当今皇上的宠妃,宠之入骨 。
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侍郎大人也可谓炙手可热。当今时代,生男勿喜,生女无忧啊!有个漂亮的姐姐妹妹比什么都重要!
在场的人有气愤不平的,有叹气走人的,也有转移目标的,毕竟自家并没有美貌的姐姐和侄女在天子身下承欢呀!
本尊是认识侍郎大人的,这位大人好几次还想着染指云漾的另一个小厮,还好有云漾挡着,不然那小厮早被侍郎大人吃干抹净了。
“小樽,你觉得今夜我和侍郎大人过夜如何?”
“公子,请不要为难我。”
云漾笑了,越笑越开心,本尊越来越冷,云漾这个人面上越是一团和气,心下越是阴狠无比,笑得越美艳,说明他的火气越大。
是夜,本尊裹着厚棉衣守在云漾的房门口,听着房里的婉转起伏的呻..吟,急促粗重的呼吸声,腻人的情话,面无表情。
在看到阿松和青萝的死后,她对凡人已经是完全的冷了心,凡人是死是活,对她来说屁都不是。
要不是她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松子神志涣散,连人都不认得了,外面又到处是搜捕捉拿她们的卫道士,她早就走了。
“嗯…….嗯嗯…….啊啊啊……啊啊……用力!用力!嗯~~……”
“啊,美人!美人!美人!啊啊啊……”
“都一夜了,还没完吗?天都要亮了。”本尊捂住耳朵,在原地跳动,活动身体,免得被冻僵。自从醒来后,她的妖力就没有了,不仅如此,她胸口的伤也莫名其妙的自行痊愈了,而同时,她也变得跟凡人一样,会冷,会饿,会流血,唯有心里有杀意时,心还是会痛,和以往一样的痛。
她变得和凡人一样了。和以前被她吃掉的凡人一样,现在只要是比她稍微强壮一点的凡人也能杀了她,何况是到处搜捕她们的卫道士。
在男色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本尊学到了很多东西。很多在沧斓山学不到的东西与手段。
冒着寒风守在房门外算什么,只要云漾不把她和松子扔出去,就是让她躺在侍郎大人身下跟云漾一样叫唤得声嘶力竭,她也甘愿。
云漾现在就把她当玩具了,她偶尔的反抗更能激起云漾的征服欲,让她和松子能在这个地方留得久一点,久到她恢复妖力,能保护松子为止。
她不能再让松子跟着她过那种刚到此地的生活!绝不可以!
穿过结界后,她和松子就到了这里,松子整个人痴痴呆呆,不声不语,她胸口的伤口是痊愈了,但妖力没了,谁都可以欺负她们。
那段日子,为了给松子找吃的,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偷,抢,骗,甚至有一次用上了色..诱,但被人家一脚踢了个大狗爬。
本尊记得当时那位包子铺的老板是这样说的:“奶奶..个熊,长得这幅鬼样子就想要引..诱老子,当老子没见过女人啊!”
我是本尊
其实想想包子老板说的也没错啊,她的确长得不好,充其量也就是个清秀而已,而一连几天的饥寒交迫,不曾梳洗,早已是蓬头苟面,肮脏不堪。
当云漾从华美的马车上下来,缓步踱到本尊面前时,本尊正把一块偷来的烧饼一点一点的掰下来喂松子吃。而她自己已经有两天只吃地上的雪了。
一个妖怪失去了妖力,带着一个形同行尸走肉的孩子在陌生的地方求生,还要随时躲藏起来,免得被卫道士抓到,其中的艰难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抹煞的。
云漾皱着好看的眉毛,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去,不让他新做的长袍沾到地上的鸡毛。那只鸡是三天前,本尊从一个耄耋老人手里抢来的,很幸运的老人老了,追不上她。这是她唯一一次从别人手里抢东西没有被殴打的。
云漾白皙修长的手指向前一抬,勾起了本尊的下巴。真是肮脏!这是云漾的第一个念头。真是瘦骨嶙峋!这是云漾的第二个念头。
半个时辰后,既肮脏又瘦骨嶙峋的本尊抱着松子跟着云漾进了男色馆。国都最有名的小倌馆,既招待女人又招待男人。
“男色馆都是男人,你也扮成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本尊告别红妆,束起了发,着上长袍。
侍郎大人已经累瘫沉沉睡去,云漾侧身看着倒映在纸窗的瘦削人影,一个月了,还是没能把她养胖,依旧如初见般瘦骨嶙峋。
“胡轻易,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呢?!姑且就帮你看着。外面可是有好多人和妖要她的命呢。呵呵……”柔和清越的声音在听到侍郎大人的呼噜声时顿止。云漾赤..裸..裸的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手指一抖,散乱在地上的华服有意识的自己往他身上飘去。穿戴整齐,云漾又看一眼床上来回晃动的影子,心念一动,人已消失不见,空留一室余香。
侍郎大人奋战一夜,睡意正酣,哪知美人已经不在身旁,睡梦中犹自嘟囔着:美人 ,让我歇一会,先歇一会。一会再来。
在后院的一间小房子里,火炉生的旺旺的,虽是寒冬,但屋里暖如春季。
松子呆愣愣的坐在床边,他已经坐了一夜了。一动不动的坐了一夜,从入夜本尊离开时,他就这样坐着了,一直没动过。
小绿偶尔会进来催他早点睡下,免得本尊担心,他充耳不闻,仍旧那样坐着,就像是一棵坚定的树般。好,其实他本来就是一棵树,一颗小松树。
姑姑还没回来,还没回来,还没回来!天就要亮了,她还没回来!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松子乱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没的,但他并没有想着要起身去寻找本尊,他不想去。
姑姑只带着他走,没有救下娘亲。娘亲死了,就算姑姑就要死了,他也不要去找姑姑,绝对不要!
小绿起来梳洗时,想着还是进来看一下松子,这孩子太别扭了,有时连他哥哥的话都不听。
推开门一看,果然又在床边坐着呢。小绿无声的叹口气,也亏得小樽哥哥脾性好,才能忍得下这孩子。
“松子,你一夜没睡?”说的是问句,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床上的被褥都没动过呢。“休息一下,不然小樽哥哥回来时又会心疼了。”
松子连头都没抬,就坐着,坐着,小绿上来拉他时,猛然间像暴怒的小老虎,一把就扑上去,咬住了小绿的胳膊。
幸好冬衣厚实,不然小绿非得让松子咬下一块肉来不可,纵使冬衣厚实,还是疼的小绿嗷嗷叫。
“别咬了,疼啊!啊,松口!”小绿疼得又叫又推搡,但完全没有,松子就是一只乌龟,咬上了绝不松口。
呃,他怎么就这么悲催呢?!好心好意伺候小祖宗休息,还要遭此待遇?!天理何在呀?!
本尊走到门口时,就听到了小绿的喊声,急忙推门入内。一看不是松子受欺负,心就放下了,不急不慌的走过去。
“小樽哥,你回来了。快叫松子松口。疼啊!”小绿眼中水汽萦绕,就盼着本尊救他脱离虎口。
本尊皱着眉头看着松子,并不为小绿担心。在本尊的眼里,凡人什么都不是,别说松子是咬他,就是吃了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担心的是松子,两个月了。从一开始的沉默失神,到现在的喜怒无常,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变回以前的样子,以前那个会笑,爱笑,喜欢缠着她,甚至偶尔会鄙视她的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