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夕铃对拉姆塞斯的告白显得很冷静,“我以为你是为了战争女神而来的。”
顺着拉姆塞斯所站的地方望去,可以看见夕梨和哈娣姐妹在远处的树荫下一起吃着午餐。拉姆塞斯一挑眉,“哦?难不成你吃醋了?其实这没什么……我的最高记录是和五人乱战~”
乱战?乱战!!……夕铃明白了拉姆塞斯的意思之后,有一些凌乱,“你居然同时与五个人…”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乱战啊?
拉姆塞斯像是回忆起以前的事情,稍微考虑了会又开口,“没有办法~五个都是俊男美女,都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就无法取舍了~”
“你的喜好范围之广让人惊奇了”,夕铃抚额,她完全对拉姆塞斯无语了,总觉得他再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吃惊了,因为她现在已经完全被震惊到了。
觉得夕铃万分无奈的样子很有趣,拉姆塞斯笑道,“听到我那么受欢迎,难道心里不舒服了?”
“怎么可能”,夕铃满脸黑线的离拉姆塞斯远一些,忽然觉得他有所改变的自己太天真了——拉姆塞斯还是那个变态。
“哈哈哈,你的表情真逗”,拉姆塞斯笑了起来,“我又没有成婚,这种情况很正常。”
“不管你怎么想”,夕铃叹了一口气,“请不要打夕梨的注意,她是凯鲁王子的侧妃啊!”就算只是名义上的,拉姆塞斯这个想法也太胆大了。”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对你姐姐感兴趣?”拉姆塞斯如同否定一样,“我可不会对已婚的女人出手~”
“…但是你对战争女神感兴趣吧?”夕铃并不用拉姆塞斯回答,“你是军人”,军人靠战争才能创造功绩,出人头地……没有什么比得到战争女神更棒的了。
“呀~又被你看穿了”,拉姆塞斯的口气忽然一转,“别人的东西就要强行夺走,这正是男人的浪漫~!”
为什么每一次都能被夕铃看透呢,拉姆塞斯总是觉得她很不可思议,明明只是一个女孩而已,却能看透他重重叠叠的伪装,一语拆穿他的本质。他是个军人,是个埃及军人,就和千千万万的埃及士兵一样爱国,可是生在贵族世家的他也同样知道,现在的埃及政府有多么。
‘得到战争女神,打垮西台,重建埃及’,原本拉姆塞斯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他还要加一句,‘得到夕铃。’没有谁比她更有资质站在帝王的身边。拉姆塞斯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每当他走近一步,夕铃就后退一步,“别自以为是了,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夕铃却能感受到拉姆塞斯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气势,从最初见面就察觉了,在他嬉皮笑脸的伪装下,隐藏了一颗雄心壮志。
并不讨厌有野心的男人,但是夕铃讨厌将野心加筑在女人身上,她与夕梨并不是从真正的女神,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们努力的来的。拉姆塞斯这么想,太过折辱她们了。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拉姆塞斯感觉到夕铃生气了,“怎么了?我对你也…”
挥开拉姆塞斯伸过来的手,夕铃踩着高梯离开了。
“喂!我后面说的话才是重点!”拉姆塞斯叫了一声,可是夕铃完全不睬他,不一会便不见了身影。
“真是的…”,拉姆塞斯摇着头,但是嘴角却微微勾起,“就是这样~才有攻陷的意思嘛~”他很自信,没有什么女人可以抵抗自己的魅力,至少以往的经验里得出这个结论。
‘拉姆塞斯…果然是个变态!’夕铃正这么想着,和拐角的修达正相遇。
“啊~夕铃小姐,您在这里太好了”,修达将手中的黏土板递了过去,“能在离开之前将这个给你…”
修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远处有一侍从喊着,“修达王子?”“您在哪里?”
“对不起…”,修达显得很慌张,“母妃在找我,我先走了。”
夕铃点了点头,目送修达远去。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黏土板,上面写的是之前被搁浅的士兵实名制计划。在回哈图萨斯之后,修达曾经找过她商讨几次,都是避开娜姬雅王妃的耳目。修达虽然对这些政治什么的不太在行,但是他有很认真的对待,夕铃也很乐意和他一起讨论,即使他是娜姬雅王妃的儿子。
拿着黏土板回了寝宫,夕铃开始看修达所写的。花了一些时间仔仔细细的看过之后,夕铃觉得修达所修改的已经很好了,除了有一些细小的地方还不太完善,‘比如说名牌遗失了该怎么办,还有士兵转队之事…’
修达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对于士兵、队伍之类的还没有夕铃来的熟悉,小遗漏也在情理之中。
忽闻门口一阵喧哗,夕铃觉得有一些奇怪,便出去查看,发觉邦尼正指挥着一部分人搬着什么文件。
“怎么了?”夕铃知道邦尼一直反对侍从在凯鲁的行宫有过多的出入,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将文件都搬到职务室,和居住的分开…哈娣,你带一些人再仔仔细细地打扫一遍…”,邦尼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才告诉夕铃,“国王殿下被确诊为七日炎。”
“七日炎?”夕铃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病,光从字眼上来推断,恐怕也是活不过七日的疾病。
由于夕铃未曾耳闻,邦尼又再次解释道,“这是一种可怕的流行病,无论体力再好的成年人,只要一生病,那么七日里必定死亡,所以这才称作‘七日炎’,曾经一个城镇都因为这个病而消亡。”
西台由于天气炎热的缘故,生病的人并不在少数。相反,体质不好的夕铃在西台人眼里算得上身体不错,她来到西台的一年多中从未病倒过。这一次,夕铃意识到,这并不是偶然,而并不是自己的身体变好了,而是她的免疫能力比普通的西台人要强很多……不,还有夕梨,毕竟她们都曾经接受过疫苗接种,未变异的病菌是不可能感染她们的。
国王殿下一旦病倒,所有的政务都耽搁了。现在宫内上下一片混乱,有人担忧疾病会传到宫廷里,有人担心国王的去世会让政局不稳。太子殿下作为储君候选人已经被请到了其他的宫殿里保护了起来,娜姬雅王妃已经带着修达离开了宫殿到神殿寻求庇护,一时间只有凯鲁与几位无关紧要的王子们留了下来。
得知行宫的西南角成了临时的职务室,夕铃走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凯鲁转过头来,他的眉宇间不似往常那样开朗,“是你啊。”
看见凯鲁手中拿着的印章,夕铃感叹道,“国王殿下…是一个很勤奋的人呢。”
“…是呢”,凯鲁摩挲着快被磨平的印章,这是他的父王自从少年时继位以来一直在用的。破旧的程度正彰显着苏皮卢利乌马王四十几年来兢兢业业的历程。
虽然苏皮卢利乌马王是西台至今以来,后宫妃子最多的国王之一,夕铃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国王殿下是伟大的,在如此霸权的环境下,苏皮卢利乌马王仍旧未被权力冲昏头,在各方面都可以说的上是一位明君。
‘也许凯鲁的目标就是他的父王那样吧?’夕铃走到了凯鲁的身边,双手覆在了他的手掌上,“你一定可以的。”
“恩…”,凯鲁低垂着眼注视着国王殿下的印章,他的神情中依旧带着哀伤,他与夕铃都知道,国王即将不久于世人……除非,除非能找到治疗的方法!
凯鲁需要处理许多因国王病倒而搁浅的正式,夕铃不愿意打扰他,于是自行去资料库翻阅文书。
‘如果是传播广泛的流行病的话,一定哪里会有记录’,夕铃这么想着,在茫茫黏土板里寻找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然而哪里都没有提到关于疾病产生,或者治疗的方法,夕铃叹了一口气,“也是有…如果我能找到,医师也肯定会知道。”
两天过去了,国王一点好转的样子也没有,整个宫廷都很紧张,每个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而全国各地传来的报告也说某些地区,七日炎也开始蔓延了起来。
疾病的传播速度越是快,凯鲁就越忙的焦头烂额,然而不论他工作的有多么晚,夕铃总是在寝宫里等着他。
很多次凯鲁告诉她,“不用等我。”
可是每一次,他回来的时候,夕铃总是点着好闻的熏香,坐在窗前等他归来。
每当看到夕铃,凯鲁就自己的表情舒缓了下来,也只有在她的身边,仅仅只是在一起,不可思议地就能让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一天的疲倦都在她的相伴下,消失于无形。
凯鲁闭起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双柔荑握住,微凉的触感。夕铃觉得两个人难得在一起却不能说话有一些可惜,正这么想着,她偷瞄了开来一眼,然后视线就移不开了。
这是平日里看不见的毫无防备的睡颜,夕铃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呯呯跳了起来,心头涌上了一种‘可爱到不得了’的感觉。
一定是太过喜欢凯鲁了,对于夕铃来说,无论是他严肃的神情,还是睡着的样子,又或是微微笑着……每一种表情,她都如此的沉溺。
轻轻靠近了凯鲁,夕铃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整个晚上,他们都紧紧牵着手。从凯鲁手上传来的温度,就跟他的心跳一样,洋溢着醉人的温柔与融融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夕铃对凯鲁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了
这是基于塞那沙与国王的事情发生了之后
夕铃想要支持凯鲁,而不是在两个人的相处上闹别扭,没有什么比拥抱更好的慰藉了,尤其是如此心灵相通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