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仍旧不断的从天空中飘落下来,渐渐地覆盖了整个寂静岭,视野内一片雾蒙蒙的景象,只要不去细看,倒也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整个小镇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安伯行走在街道上,来到寂静岭的外围,原本平直的公路从中间陡然断裂开来,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整个寂静岭就像是一个浮空城一样被孤立了起来,显然这又是阿蕾莎的杰作。安伯现在身处的寂静岭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世界,已经与现实世界脱轨了。
……
对了,阿蕾莎……阿蕾莎……
她还想走出地下医院之前,说是要给阿蕾莎找点吃的来着,不过,阿蕾莎呀,你一把火烧得寂静岭成这副模样了,让她上哪给你找吃的去呀,虽说那只是一个她出来的借口。
“亲爱的宝贝,请你告诉我,你打算让我到哪个超市去呢?”安伯摊了摊手,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说道。
她知道阿蕾莎一定能够听得到,这里是阿蕾莎创造的虚拟世界,是阿蕾莎全权控制的世界,阿蕾莎就是这里的“王”,她统治着整个寂静岭,除了教堂。
安伯的话音消散在空气中没有几秒,阿蕾莎的身影就显现在她面前,当然,眼前这个阿蕾莎是原本阿蕾莎内心黑暗的分/身,并不是那个还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全身被烧伤阿蕾莎。
“母亲,我不饿的。”阿蕾莎走过来握住安伯的手,抬起头望着她笑着说道。
“……”安伯沉默了一下,嘴角一抽,她自然知道阿蕾莎不需要吃饭,可是,问题是,“我饿了。”
阿蕾莎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从安伯嘴里听到这样的答案,那双尽显阴霾的双眼明显的变得空白了那么一瞬,紧接着一笑,笑得是那么无奈,那种由内而外展露的风情完全不受年龄与外表的限制,发出的轻叹也不像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就能够流露出的复杂情感。
安伯任凭阿蕾莎张开了双臂拥住了自己,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腰身逐渐向四肢开始蔓延,冰凉刺骨也难以形容这种感觉,放佛连灵魂也要冻结的感觉让安伯感觉到一阵恍惚。
她好像明白阿蕾莎是在做什么了,她记得在影片中,邪恶的阿蕾莎给予了雪莉(善良的阿蕾莎)的养母Rose一部分她的能力,在克蕾斯捅了Rose一刀后仍旧没有事情。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阿蕾莎应该是在对自己做同样的事情。
“从今以后,您不会再感觉到饥饿,不会再感觉到寒冷……这样的话,母亲就可以永远陪伴着我了吧?”阿蕾莎的语速极其缓慢,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母亲的灵魂上为何有如此大的损伤,我相信如果母亲想要告诉我的话,您一定会告诉我的。没有事先征得您的同意,我用自己的灵魂之力给您修补了一下,虽说没能完全修好,但是也比之前那种濒临崩溃的样子看起来好多了。”
不知为何,安伯只觉得阿蕾莎的眼神变得极其锐利,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自己,似乎自己在她面前根本无处遁形,不愧是不知活了多久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魔。但是有一点她不明白,灵魂损伤?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说她的灵魂出了问题。
安伯刚想开口问什么,却被脑海里突然间传出的声音打断。
[任务执行者灵魂借由外力得以稳定,缓冲停止,传送开始。]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又要前往另外一个世界了吗。到底是谁在她脑海里说话,至少给她一个解释吧。安伯看着阿蕾莎,揉了揉阿蕾莎棕褐色的柔软长发,真是舍不得你啊。
阿蕾莎看着自己的母亲张开了嘴唇,听着从她口中说出的话——
“抱歉,阿蕾莎……”安伯的身影渐渐变淡逐渐隐入空气中,阿蕾莎伸出的手没能抓住安伯的胳膊,一时间,只听见已经成为废墟的寂静岭里警报声打响,怪物的嘶吼声再次响彻了这个小镇。
……
“嘿,宝贝,你终于睡醒了。”安伯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大/胸美女坐在自己身边。
看着安伯有些迷茫的眼神,身材妖娆的美女一把搂过安伯,捏着安伯的两颊,说道:“宝贝,你可真能睡。”
安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心思显然没有从寂静岭收回来,随意地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在她现在正坐在一辆行驶在公路上的小轿车里,正副驾驶座上还有身着黑衣像是保镖一样的两个男子。没有以往刚穿越到新世界打量周围的环境时那么细致,只是那么粗粗地一扫就没了性质。
“哦,我亲爱的小安伯,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显得这么沮丧。有什么事情要记得和妈妈说。”黑发美女捧起安伯的脸颊,在安伯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妈妈。”这女人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吗?真是一位宠爱孩子的母亲,啊,说起来,自己也是这样的不是吗?
阿蕾莎,她的阿蕾莎……
你我同为母亲,既然如今我成为了你的孩子,我必定会代替她好好孝敬你。
因为她了解你,了解你作为母亲的一颗心。
对于她顶替了你真正的女儿这件事情,她很抱歉,不过这一切却不是她愿意的,所以,请勿要太过于怪她,对于这一切她也无能为力。
“夫人,刹车失灵了!”坐在驾驶座上的驾驶员大声喊道。
“怎么会?”黑发女人用力的搂着安伯急忙向着司机问道。
一个急速的毫无预兆的转弯差点把安伯甩出去,安伯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扶手,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黑发女人的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安伯惊讶地看着前方正对着这辆小轿车行驶而来的一辆车,又是那该死的直觉,她猛地回过头看向黑发女人旁边的那个窗户,从那个方向仍然有一辆车毫不减速的向这边驶来。
这不是巧合,这明显是有人蓄意而为!
难不成她刚穿来就要交代在这了吗?
“嘭”得一声巨响在安伯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令人窒息的疼痛感。眼前一黑的刹那间脑海里只闪过一句话——她这世的名字绝对不叫安伯而是叫做苦/逼,哪有像她这种刚穿越就出车祸的悲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