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桥回家探父 (二)

目录:莫家村的留守女人| 作者:罗光国| 类别:玄幻魔法

    小桥要在家过春节了,玉林表示同意,并决定独自回广东。当晚,他与妻子温柔一番后,在与妻子的各自几年的交流中,,“感叹”起出外打工的辛酸苦辣,而后又谈到了三人有了自已的小“企业”厂子那种喜悦,谈着谈着轻叹一声说:“我和小桥、小玉都回来了,德林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呀,那里还有很多事要急速解决。”小花听了,霍地从他怀里爬起来,疑问地说:“你的意思,又要走了?”

    他见妻子不高兴,就拉过妻子睡下后,说:“这也是没办法嘛!”然后摸着她的胸部逗趣地说:“谁不想过白天有酒喝,夜晚有奶摸的日子呀!”

    小花撒娇地把头靠在他的胸上说:“我不管,都九年了,你才回来几天呀!儿子还没认清父亲什么样,又要走了,是什么意思!”

    他被触动了,心想:多少年了,不知亏待了多少母子俩!但想到将来的发展出路,还是坚定地说:“一个人总要有一个目标,我们的目标已经有线索了,我们如果不现在努力付出,那就等着失败!”

    她只是想留住丈夫春节后再走,听他这样说,也不再勉强了。她娇柔地抚摸着他的全身,头靠他的臂膀,想和当初的承诺,又回转了心来:是啊!夫妻中,也不限于朝朝夕夕,卿卿我我,只要互相还在惦记着和牵挂着,也很满足了。她翻转身来面对他说:“我不阻拦你,你记得家里还有个我就行了。不过,儿子那边,你得亲自去说。”

    这天,天亮得刚能看清屋里的物件,莫舒自个儿己起床了,这也许是平时读书起得早养成的习惯。玉林回家后,他独自睡在右间房的谷仓房的简易床上,初次独睡,也没有什么不适应。这时,无意中抬头看见窗外正纷纷下着飞雪,便好奇地打开了大门。“哇噻!下雪了!”他惊奇地大呼着,这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看见下着这么大的雪。

    地上白雪皑皑,象铺着一层棉花。莫舒走出门外,玩起了电视上看过的滚雪球。

    小花见儿子已起床在外玩了,也要起床,这可是母子多年养成的习惯。玉林醒来搂着她说:“儿子放假了,就让他玩吧!”其实,她也想与丈夫多躺一会,就顺从地躺在他的怀里。

    “妈!快来!门口竹蓬里有两只“大怪物”。”莫舒“咚!咚!咚!”地用手捶击着她的房门。这时玉林正兴致勃勃地与妻子做功课,听见了敲门声,不好气地说:“这王八糕子,大清早就败兴。”小花说:“算了吧,儿子等一会还要敲的。”他那肯轻易放弃,为了得到满足,反而象工作着的机械“活塞”样运转着。莫舒在外又看了会“大怪物”,见还在,又返回来敲起门来,而且越敲越厉害,还急着说:“你干吗还不起来,它要跑了!”

    玉林带着满意的微笑起了床,打开房门后,问:“儿子啊!你看见什么啦?”他好象没听见似地跑到小花床前,见还躺在床上,以为生病了,就问:“妈!你怎么啦!”小花其实还来不及穿衣,莫舒就跑了进来,见儿子这样问,微笑地对他说:“我马上就起床啦!你叫“爸爸”先看看那是什么吧!”

    玉林从外看了过来,那是两只“锦鸡”。他看了看家里,确实也没有可以打着它的“把子”。莫舒突然想起来,家中有件东西可起作用,忙在床上、墙角找起来。玉林问清了他是找“弹弓”,也帮着找了起来。

    小花在“组合柜”上找着了它,这是莫舒去年到外公家拿来的。玉林试了试,弹力很好,就在后墙角找起了石子来。说来运气好,第一“弹”就击中了一只“锦鸡。”第二只“锦鸡”被惊吓地飞了起来后,接着又慢慢地回到在已被击晕了的“锦鸡”旁徘徊。这时准,那时快,玉林又拉紧了弹弓,两指一放,“嗖”地一声,石子又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第二只“锦鸡”的头部。玉林高兴地叫儿子快去把它拿回来。

    莫舒高兴地把两只“锦鸡”都提了回来,其中一只还在动,玉林说是打着颈脖子上,只是晕了。他叫小花快烧水,自已又在厨房拿了菜刀来,把两只“锦鸡”各又宰了一刀。

    玉林和妻子带着莫舒中午踏着积雪到了莫老汉家,小花提着装有一只半整理好了的“锦鸡”放进厨房,她告诉公公婆婆中午一家人就在他家团圆地吃一餐。涂伯母欣喜地答应了。莫舒快乐地跟着奶奶讲述着用弹弓打“锦鸡”的经过。

    午饭中,玉林向父母提出了明早又走的想法,莫老汉与老伴有些不太赞成。他好言好语地与父母说了后,才得到了同意。父子虽然久别重逢,但也没太多的话要说,有些话,话到嘴边而又吞了下去。

    饭后,玉林说要到小桥和小玉家去一趟。小花说陪他一起去,他考虑到天气冷就没有同意。

    玉林走出门来,天上早己没下雪了。但北风还在吹着,刮得脸上象刀割了一下一样生疼。

    途经成生家门口隔了丘田的田埂路上,见几个人在忙碌着,一看,才知杀了过年猪。成生看见了他,叫他吃中饭,他因刚吃过,只寒喧了几句就走了。

    他先去了小桥家,商量了一下“厂里”近日需要办的几件事,话锋也扯到了他家以后的生活上。他建议把“试管婴儿”做了,也让老人了个心愿,小桥说暂莫着急,等事情略有稳定再说。后来他又到了小玉家,这时她正和她婆婆择“蔬莱”,见他来了,忙让屋里坐。

    他进屋后,又看了韦老汉。他见玉林又来看他了,笑容满面地说:“老侄啊!你们兄弟亲呀!你安全地送小玉回来,我全家都感激不尽呀!”郭婶更是笑着说:“有填不完的情咧!”

    其实,这是德林委托的。他本想把已孕近足月要生的妻子亲自送回家的,可后来小桥父亲病危,家里来信催着要尽快回去,就搭了个“下水船”。

    他在小玉家简单地说了一些话后,最后告诉了他要走的打算。小玉本想要他转告些话给德林,他说她有手机了,有些话可以在电话中说方便些,就没有再说。

    返回来时己近天暗了,又途经成生家门口的田埂路上时,遇见他在田边用“雪水”擦洗装了翻猪内脏用的“脚盆”。成生很客气地要他在家吃晚饭,他以夜了不好走拒绝了好意。他说多年不见了,是要好好聚聚,并说有生和五毛他们也来,他也想和他们“唠唠”多年没有在一起的话,就答应了下来。

    酒过三巡,玉林有些不胜酒力,就拒绝着不再喝了。有生的酒量好,坚持着还要喝,成生妻子谭玉姣出了个主意,要单独陪他三杯,他不肯干,就和成生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个无数杯。

    五毛是从来不端酒杯的,已经吃完了饭。玉林见天已较晚了,就要舀点饭吃了好走。成生见了,一把抓住他说:“我们兄弟可从来没有红过脸,现这么多年没见了,就不多坐会?”玉林笑着说:“哪里话,我吃点饭再聊不迟嘛!”成生这时已有几分醉了,眯着眼高兴地举起手说:“这就对了嘛!你不能富了就看不起我这个穷哥们了。”他见他这样说,带着愧疚地说:“富什么富哟!回家不借盘缠就不错了。”成生低着头,挥了一下手说:“狗屁!这么多年不回家,还没净赚钱?”他见话说到这份上就没再言语,只是低头“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去舀饭去了。

    成生又压着和有生碰喝了一杯,玉林端着饭来了。他斟了一杯洒,放在玉林面前,说:“我们仨喝个‘四季拿财’周杯酒再吃饭。”

    他为难地说:“这喝酒是不能硬喝的,喝醉了,就走不回去了。”

    谁知,成生喝了酒就管不了风了,大声地说:“不回就不回吧!这么多年没回来,就怕张九这一晚?”

    玉林听了后,脸色大变,布满了阴云。在场人也是吃了一惊,这种场合,他竟会说出这等话来。

    玉姣拿开了他面前的一杯酒,呵斥着说:“吃了屎就打臭狗屁,你把话说到哪里去了?”

    成生也知道走了舌,酒也清醒了些,忙笑着对玉林说:“我是逗他的,看他是不是喜欢吃‘醋黄瓜’。”

    玉林只是苦笑地说:“兄弟嘛!开开玩笑是正常的。”

    玉姣、有生和五毛见气氛有些缓和了,就“嚷”着不要再喝酒了。成生无奈,只好作罢。

    玉林走在回家的路上,细想着成生无意间漏出的一句话来,不由怒火中烧。他相信有这种事实,也听到过“留守女人”的不检点和无奈,没想到事件降到自已头上时,是这么的心烦和崩溃。

    他不知怎么回到家的,这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他没洗脚就上了床,一脸的怒相。小花以为是他喝多了酒,就打来一盆热水就要给他抹洗起来。

    她正要用毛巾给他洗脸,他突然爬起来一把抓过毛巾扔到地上,甩手就在她的脸上重重地“啪”地一个耳光。接着,伸脚踢翻了脸盆,一盆水浸湿了床前。并讥笑着说:“平时给张九洗过多少回?”

    她顿时傻眼了。他这在哪里吃了“鸿门宴”呀!她眼望着丈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晚,她解释着一切。可宁可失金百万,也不愿失妻贞节的他,哪里相信这些。直说她狡辨事实!

    他和小花都一夜没睡,翻得床上“叽嘎”响。天刚有了亮色儿,玉林就起身了,小花也跟着起来,这时的她更怕丈夫不言不语地走了。

    他开了堂屋大门,还不见远山清影,只见地上白茫茫一遍。他洗了脸,走进儿子的卧房看了看沉睡着的儿子,返身后就走出了大门。

    他到了父母家,莫老汉俩老伴还在睡着。听见儿子玉林“喊”门,涂伯母就起来开了,让他进了屋后,疑问着说:“你这么早来有什么急事么?”

    玉林一脸的不高兴说:“我走了!”

    涂伯母见他这样,问:“你两口子吵嘴了?”

    他说:“没有。”

    涂伯母又问:“你们没吵嘴,脸上和“借了你的米,还了糠”的样?”

    他见母亲创根问底,就生气地说:“村里有人说:她与张九这个狗日的有那事,想着就来气。”然后问:“妈!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没想到这种话竟然也有人和他讲,她这时也不好言语这种丑事,讲了吧!怕伤了儿子的心,不讲吧!怕以后更伤儿子的心,正当她左右为难时,老伴在床上的被窝里放出一句话来:“真的!不过以后没有了,这种事在农村也不算奇怪。”

    这奇耻大辱,还不奇怪?他本想大吼一声,这时反确冷静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二千元钱来放在床上,说:“爸,妈!我今天走了,这钱你们用,往后有什么事就到小花家打我的手机。”

    他回家时天已大亮了,这时莫舒也起床了,他眼望了儿子良久,眼泪“涮涮”地滚落了下来。莫舒见父亲这样,不知是为什么,他拉着小花的手说:“妈!爸爸他怎么了?”她笑着说:“爸走了,是舍不得你这个命根子呢!”

    他听妻子这样说,更是泪如泉涌,一把抱着莫舒“哇”地哭了过痛快。莫舒被他这一举动,也被感染得哭了起来。

    小花更是哭得如“泪人”。

    玉林走了,一步一回头地着了看儿子,看了看家。小花在后面跟着、相送着,数着他俩的过去,数着几年来对他的守望。最后说:“你读过书,你应知道这样一句话:“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你不能这样负气,伤了自已。”

    积雪在两双脚的践踏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