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小花酝酿着要做点小生意,确实想不出究竟要做哪类好。近一些天,每逢镇上道子日,她都要留心观察一下卖蔬菜的、卖小孩衣裤和鞋子的、卖鸡鸭蛋的、卖水果的等等。为这事,她还找过海云和小花商量过,她们也和她一样,对做生意是一巧不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就先从小本生意干起,等有经验了,再做其它的生意,她酒醉砌大庙了。这天一大早就进了城,径直到菜市场以买者的身份先打听起价钱。然后又偷偷地记在一个小本本上。然后又观察了卖货者大半天,发现她们一天也卖不了多少,也赚不了多少钱,甚至有些卖蔬菜的还有很多卖不脱。于是,她看准了一个好门途,卖蛋是最合适的。这鸡、鸭、鹌鹑蛋一下又放不臭,头天卖不了,第二天还可卖。对!就做这个小生意。这个生意即简单又方便,只需一担小箩筐,两个小笸箩就行了。她中午饭都顾不上吃,先去准备寻找起租住房来。
这租房子的事,在年头和年尾好租些。现在已是年中了,相对来说要难找得多。转来转去实在找不到有出租合适房屋的,实在即疲劳又有些饿了,就在一家米粉店里买了一碗米粉吃,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半过后了,就不打算再找。
表哥不是在城里吗?看他有没有办法帮忙找到。她对房子的要求不是很宽,只要有一间能放东西,能够做得下饭就行了。但后又想,厕所是必须要有的,自来水也必须要有。她愁得脑袋都疼了,心想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租得到的。
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她表哥的单位:永零县地税局。因来过一次,就熟门熟路地到了他原来的办公室门口。这时见门微开着,就动手轻开门探头朝里望了望。她见表哥不在,只是一个陌生面孔的年轻人坐在办公桌电脑旁,正在“的嗒的嗒”地指击键盘。陌生人抬头见她站在门口,就疑问起她来:“有什么事?”她见问就笑了笑说:“我找午生!”
陌生人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上的画面,没有理会她。后见她还站在门口没走,又问:“什么事?”
她忙解释说:“我找我哥午生!”
陌生人这时站了起来,让她进办公室里坐了,微笑着说:“他现在已是局长了,办公室在501号,他可能在办公室吧!”一边说,一边用一次性口杯装了一杯水递给她。
几年没见他,今儿个当了局长了,这个家伙,有两下子咧!她心里高兴了起来。喝了水,道了声“谢”!就起身向501号办公室走去。
表哥真在,正独自坐在办公桌旁翻看资料。她面带微笑地敲了一下门。午生听到了敲门声,抬了一下头,见是表妹小花来了,起身高兴地让她里面坐,调笑地问:“不会又是来借钱吧?”
她听了后,脸红了一下。接着也戏笑着说:“穷死了,家里没米下锅了,不找你当官的还找谁!”
午生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后坐下说:“养你可有余呀!但养你一家子,我可没那本事了。”
她娇嗔地说:“养人就不用了,我还没到那步,不过,请你帮个小忙。”
他两眼注视着她,认真地问;“帮你什么忙?”
她略思谋了会,说:“我要租间房,最好是一楼的。”
他问了她租房干什么用?她告诉她想在城里做小买卖生意。他为难了,心想:我堂堂一个局长,怎么会求人办这点小事情呢?我又怎么好意思向人家开这个口呢?算了!给她点钱,让她自已去找吧!
她这次不需要钱,她把他塞给她的两千元钱只是看了看就拒绝了。可是,午生确不这么认为,这两千元对于她来说是可以接济她的,她不可能不需要钱。见几年没见面的表妹,如今模样大不如以前了,黑瘦黑瘦的。胸部已没有了先前的那么丰满诱人了,可以说已经搭拉了下来。乌黑的头发也有了几根白丝。他的心有了些许疼痛感,也有些可怜起她来。
他要给她买台手机,她说有了,是丈夫回家那次给她的。他(她)俩于是就互相存了手机号码,他对她说有租房消息就通知她,她要求他越早越好,他只好依了她。
事过三天的一个夜晚,午生给小花打了个电话,说是给她租了一套住房,是在一楼。她高兴地在手机里给了一个吻。但后又想到是一套住房时,她犹豫着问:“要多少租金一个月呀!”午生回答说:“你不要管这些,尽管住就是了。”看样子,这房租他已全包了,她又高兴地给了一个响亮的飞吻。午生听了,地说:“你到这里时来个实的吧!这样你是害了我了。”她听后羞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了,但后笑着回答说:“给了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呀!”他也笑着说:“灿烂个屁,妹夫不是人,我是帮他打短工咧!”这句话说得小花的心骚动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娇声说:“什么话呀!肉麻。”
天亮后,她先到公公婆婆家打了个招呼,并告诉他(她)自己要进城做小生意去了,这样经济来得快些,便于莫舒上学。莫老伯俩位老人远时反倒有些舍不得她离开家里了,这就应了一句:宝贝在自已手里,不知道她的价值。近两年他和老伴对儿媳是有些态度生硬的,可儿媳从不计较。但反过来一想,一个女人怎能受得了农业生产的磨难呀!这也是怨不得她了。其实,小花也不愿意离开俩位老人的,这也是生活得迫不得以。小花提出要公公管理一下她的稻田时,莫老伯满口应承了下来。他别的话没说,只是希望她管理好他的孙子,要她多督促他的学习。
小花到了县城城标,就给表哥午生打了一个电话。午生这时也刚处理好局内的事情,接了电话后就立马驾车来了。她别提有多高兴了,上了车后,约十分钟就到了租住房。
这是县计生委的老房改房,因房主居住到新房去了,已空置半年了。这房改房政策上已属于私人所有,原本是想卖的,因不差钱,就没再有这个打算。这套房面积不大,只有六十个平方,却有一厅二室一厨一厕,后面还有个小阳台。屋内家具很齐全,他住新房时这些旧的没再搬走,就留在了老房子里。
小花中饭是在表哥午生家吃的。午生的妻子还在金滩区妇联工作,现己担任了妇联主席。他女儿住在外婆家,现在己上初中了。饭后,他和她已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现在也没有了什么羞涩,不用说做了想做的事。他要上班了,衣服都没穿齐就从橱柜里拿了床新踏花被和床单,两个枕头,说这是送给小花的礼物。
午生用车把她送到了租住房,在她要下车时给了她五百元钱,要她到商店买些厨房需要的东西。他调转车头走了,便提着踏花被和床单进了租住房。她麻利地整理好床铺后,觉得比结婚时的新房还漂亮。她把屋内清洁了一遍后,高兴地来回欣赏了好几趟。
时间已在下午三点半,她想起了厨房里的配置来。看了后才知道,现除了有块砧板一把刀外,什么都没有。她在附近的店里买了一个高压锅、一个铁锅几个碗和一打筷子来,这时已是下午五点了。她正在愁思到那里买来煤和藕煤炉来时,她表哥午生开车来了,一下车就到了她的出租房。她跟他说还缺少煤和煤炉,他笑她太跟不上形势了,现在应用电气化,最低用液化气了。说完,他就开车出去给她买了一套来。
她在门口一个小炒店吃了餐快餐,已是晚上八点多了。街道上已有很多散步的人,或者三五个;或者是一对情侣;或者是独步的。文化宫门口的小广场上,有几个唱“卡拉OK”的小场子,听说唱一首歌要二元钱。还有卖旧书刊的;摆气球靶场的;摆小孩钓玩具的;还有男女一群跳舞的。甚是热闹。
城里人真幸福,农村是没法可比的,过去这样,现在更是这样。真是天壤之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