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花进城 (一)

目录:莫家村的留守女人| 作者:罗光国| 类别:玄幻魔法

    一

    永零县下辖十二个乡镇,四个办事处,总人口为60万。八十年代初,横直不过一点五公里的小县城,居住着二万三千多人口。改革开放后,城市建设不断地发展,以及农民的不断地涌进,现已发展到六万多的居住人口,几乎扎满了每个能住人的和看来能住人的地方。开发商早就瞄准了这个暴发商机,想方设法地购地、扩地,于是,高筑起了一栋一栋的商品房。一些有钱的农民,抛弃了祖祖辈辈居住的乡村,与城里人争购起了住房。由此,房价一天一天地往上涨,物价也一天一天地往上提,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莫舒进城读书了,小花经常独自一人在家,更是感到寂寞与孤独。好多天都在寻思着:进城谋生做什么事最适合?她独自苦干了十一年的农活,体味到农业生产确实不是一个单身女人能干的活,在很多事情上,得要靠男人来帮衬。村里人对自己又风言风语的,生活得已很不自在。这天,她到小玉家聊天,也顺便看看她的孩子。在说谈中,俩人都感叹起了农村生活的无奈来,也决意象男人们一样,走出农家门,步入城市的殿堂,体验一下城市生活的快乐。

    张家组村民张坤,眼看一个个年轻人都进城捞金去了,便也不愿守着家里几亩田过日子。春节一过,就到沿海地区一家大型物流公司干起了搬运工。他今年四十三岁,体格健壮,有的是力气。早些年也想和玉林他们一起出去的,后又他亲戚也叫他出去干点赚现钱的事,因考虑到俩个孩子还小,自己出去了妻子太辛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大女儿已十七岁了,在县城读高中,有空还可以帮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小儿子也年满十岁,已读小学三年级,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就和妻子商量了会。他妻子满口同意了他的想法,说一个男人应该要出去闯荡,不应该守着家里没有出息的几亩地。

    他到了亲戚打工的那儿后,在他亲戚的引见下找到了公司老板。走板问清了他的身体情况和其他一些基本情况后,点头同意了。他所在的公司是按实结算的,每个星期就发放一次工资。如果有事做,辛苦一点可以赚上一百多元一天,少的一天也有七八十元。这样算来,一个月可挣上两千多元,每个月除吃用外,至少存个一千元以上。

    他妻子唐巧云比他少五岁。因少时家里兄弟姊妹多,没有读过多少书,只念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这也不怪她的父母不送她上学,她也是实实在在的念不下去了。那时已上过三年学了,十位数的加减法题都有些不会作,更是莫谈应用题了。因她模样长得还可以,有些年长的人总笑她:马屎面上光。要读死老师、学校倒了才罢休。可她结婚后,算计却特别地精,谁也巧不到她一分钱。她也特别少气。她男人有三兄弟,她是老大。公公婆婆近七十岁了,她家里杀鸡、杀鸭,也难得留点送过去。丈夫讲了她,胜如捅了“黄蜂”窝。自此后,他再也不敢提了。

    张坤出外打工不到两个月时,妻子唐巧云因守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了。她与本村岭脚组一个叫韦初民的村民好上了,他今年五十岁,也有一儿一女。大儿子结婚已在去年三月生有一女,女儿也已出嫁了。前不久的一天上午,他妻子乔海云因要给父亲做生日就回了娘家,并告诉丈夫说晚上不回来了。谁知,她怕丈夫带不好小孙女,就要弟弟龙云用摩托送她回家。

    真是无巧不成书,事情竟有如此意外的巧合。她弟弟刚送她进村后离家不远,路遇娘家人锡德在这里走亲戚,正愁回家晚了点,想住宿一晚不走了。闲逛中,他见海云正乘坐她弟弟的摩托车回来,就挥手叫住了她。锡德问了龙云是否要回去?他回答说马上回去!他说等着他返回来搭个方便,一同回去。她见已到家了,再一个回家的路上又烂,就决意就此下车,让他俩也好早些回去。等锡德和亲戚打好了回去的呼招返回来,要了近半个小时。海云目送着他俩走了,这时天已黑下来,大约已到八点了。

    海云回到家时,见屋里一片漆黑,心想着丈夫不会这么早就睡了,也许抱着孩子串门去了。平时他(她)俩出门时,锁了门总把钥匙藏在一个隐撇的地方的。她这时上去一摸,噫!怎么没钥匙?莫非没锁门?或者把钥匙带身上了?她心里在怨丈夫太粗心了,现在什么贼都有,你前脚一走,他会后脚跟上来。正当她要去看大门锁上没有的时候,屋内传来了丈夫的咳嗽声。这时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来了灵感,并不急着去叫门,而是耳贴窗外静听家中动静。这一听,她的心象掉进冰窟窿里了。屋内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这还得了!有人把女人比作“玻璃”:她看上去是透明的,生硬而密不透风的,可她最受不了敲击,一旦破碎,那她锋锐的芒尖,会置你于死地。她这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急跑到大门口“咚咚咚!”地锤打起来,大声地叫着:“不要脸的家伙!快开门!”

    屋内有了响声。她这时聪明了,猜想着屋内的女人这时不会从大门出来。她玩了个声东击西,又重锤了一下大门后,快速地在堂屋后面的小门口等着。果然,小门响起了轻轻开闩的声音,她的心提了上来。

    “你这个臭婊子!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这个狐狸精!”等屋内的女人刚露头想探个明白,被候着的她一把抓着了头发,并咬牙切齿地痛骂着。

    这个女人突遭了一个袭击,吓得魂都没有了,在被她拽痛了后,才醒悟了过来。偷个情算什么?做这种事的人多的去了!她伸手一个反击,也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俩个女人在拼命地扭在了一起。初民见她们在互不相让地一手扯着对方的头发,又是一手往对方的脸上乱抓乱挠。他心疼了,便上去要把她俩拉开。可这一拉,更激怒了她的妻子,她更是狠劲了起来。

    争吵声,叫骂声,引来了几个邻居。在众人的拉扯下,她俩放了手。巧云心虚地就要走开,海云又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她猛一个反身,不料,因为是热天,只穿了一件衣服,她的衣服反被从头上脱了出来。因逃得急,忘了穿乳罩,上身赤条条地露在了外面。这时她反倒真的不好意思了,觉得出了大丑。她拼命地夺过衣服后,穿都顾不上穿就跑了。

    村里人对这种新闻也不感到新奇了,甚至有些当事者也不觉得怎么出丑。自此后,巧云收敛了一些,没有了先前的那么频繁接触了。但后又听说,她又与村里一个六十多岁的男退休教师关系暧昧,村民们在疑心她是否有“亢进”?

    巧云平日是不太和小花打交道的,这时确经常找她聊起天来。无事感到孤独的小花,见她来了,也只好陪着。巧云性格很外相,不象小花样象大家闺秀。她谈话时,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一点也不盖脚后跟。但她说出第一次偷男人时的乐趣时,小花听着脸都红了,她反而笑得很自然。小花感到她这种人很好笑。

    一来二往,她俩后来成了要好的姊妹。

    有段时间没见下村的工作组干部和镇干部,今日一下子来了三个。他们同坐着一辆男式摩托车来的,到了村口就下来了。工作组小唐手里提着一只红塑料桶,桶里装有半桶生石灰,两把稻草刷。摩托车后架上还吊着小半袋纤维袋生石灰。

    他们走到村道上看上去显眼的屋墙上刷起了标语来。标语的内容大多是关于建设小康社会,发展生产力以及“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村民们大多不关心这些政治方面的东西,只要有钱挣就好。他们在估摸着:政府肯定在农村又出什么新的政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