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见小花不松口离婚,却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现又见莫舒知道他夫妻俩在闹离婚后,平日的笑容没有了,整日都在母亲身边转悠着象变了个人似的,心里也很是不安。他有些后悔了,怕往后儿子不认父亲,更怕这一打击不但影响了他的学习,更怕他的情绪有个更败的波动。但他又觉得无奈,魏艳的身孕使他不得不低下了头来听之任之。说实话,自小花到广东深圳探视他时,已对她的怨恨有了些许化解。可在食堂里魏艳的吃醋和已有身孕的表白,使他心里的砝码不得不着重了魏艳,他要对她负责任。小花的主动避让,也曾让他高兴过一阵子,他知道妻子是贤惠的,做了一个聪明的举动,一个女人难以承受的举动,她是不愿在丈夫的厂里闹出无法收拾的事情来。没想到魏艳当时是根本没有怀孕,而是巧用了“空城计”,这不但气走了小花,还逼迫了他与小花产生离婚的动力。当时小花选择了离开,是让了一步的。她见既然事情己经发生了,就不要让事情再扩大,是想让玉林冷静地处理这个感情纠纷。她曾求助德林和小桥来做通做好这个工作,当时玉林也在他俩面前答应了与魏艳断绝往来,并愿意补偿她的青春损失。可后来,他根本没做到这一点,反而愈发接触密切感情在升温,结果导致魏艳真的怀孕了。
话说魏艳见小花离开了玩具厂,暗笑小花在自已面前败下了阵来。虽然德林和小桥好话丑话说尽,她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把他们的话放在心里。玉林也胆怯地和她提出过分手的事,那也只是“竹蓝打水一场空”。她认定了腹中的胎儿,已非他不嫁,这使玉林不得不软下心来。
这男女之间的感情这东西,谁也道不清、说不明的,自古曾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考证了一代又一代男人和女人。一个人要想甩脱这种感情是很难的,玉林就做不到这一点。
玉林已下了决心要和小花离婚的,这是魏艳象“圣旨”一样给了他一道“令牌”,逼他要立即办好这件事,否则就有好戏看。他理解这“有好戏看”的份量,也清楚魏艳说得出做得到的德性。他想到已回家两天了,事情不能够再顺着托延。可小花不冷不热地对待这“离婚”一事,也着实感到头痛。
清晨,天色还灰蒙灰蒙的,魏艳就叫玉林起床找小花再商量商量。玉林犹豫着不知从何开口,如果故意去争吵,村里人会有了把柄都要护着小花,不但使自已难堪,还会引来更多麻烦和非议。他正无计之中抓耳挠腮寻思方略时,突然魏艳从床上爬起来,板着脸色骂道:“你没用,就是没用!一个这样的女人都奈不何。你若不在这一两天离了,我就告你****罪!”他本来就心烦,也没好脸色地回敬了一句说:“你不是废话吗?你大老远跑到我家的床上来睡是算****?你脑袋进水了吧?”这话可惹怒了她,她边骂边手捏着拳头照着他的头上和身上就是一阵通打。他想着自从和小花结婚后,就是粗话重话都没听到过,哪里还受过这种打?他一骨碌从床上下来气鼓鼓地说:“反正我还没离婚,你给我滚!你这样的个性,我确实忍受不了!”接着又说:“我以前和我老婆脸都没红过,哪象你这样?一句话不对不是打就是闹!”俗话说:“在生不提死妇,”何况还是提起一个没离婚的女人来。魏艳听了后,两眼圆瞪着眼前这个男人,醋意使她羞怒得迟迟不再说话。她认为受骗了,他先前的甜言密语只是一种手段,是一个骗色的手段。她想到现在自己已有孕在身,他却还对妻子有好感,就大哭大闹起来。莫荣立和老伴听见他(她)俩在争吵,便急着起床去劝和。涂伯母见是关着房门的就敲了敲说:“你们大清早的吵什么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谁知魏艳听了后,不好气地大声说:“你问问你这不要脸的儿子吧?他简直是个畜牲!”玉林听了这话,火气一上来抓着她就是一耳光。
魏艳受了打,而且是第一次被他打了,哭得更凶。她想着没法出气,先是抓枕头砸玉林,后又搬凳乱扔。最后把一台电风扇也砸了,这使玉林更加恼怒起来。他打开了房门,抓着魏艳就往门外推。莫荣立见了,觉得原本出丑的一对,如再张扬出去老脸没法放了。他这时不怒也不恼地说:“这成何体统?闹着好看吗?你们想一想,小花还没离开这个家,你们就睡在一起了,她来闹过吗?你们这样子是演戏给她好笑咧!给邻居们留笑料咧!”
上午九时,玉林家刚刚吃过早饭,张二龙支书受小花之托来到了他家,她是希望村干部能做通他的工作的。当时玉林和其父母、魏艳都在家,免不了一番寒喧。魏艳见村支书来了,就避进了卧房。张支书是有目的而来的,就把话转到了正题:“今天我一大早来是关于玉林哥和小花嫂的事的。我昨晚才知玉林哥和小花嫂闹僵了,本来我是要小花嫂也回来的,因她说事忙硬是不回我也不强要求了。听说玉林哥和小魏已有了很深的感情了,现在正与小花嫂商量着离婚,不知是否属实。”玉林正愁没办法,见村支书提出了这事忙不迭地说:“是的,是的,我俩的感情已破裂多年了,请村领导明断。”张支书要玉林说出事实和理由来,玉林就把她和张九鬼混的事作为重点说了,说这使他无法接受,并俩人已分居多年。张支书听了后,说:“有些道听途说的事是含有水分的,特别是男女俩性问题。这个事我也问过一些村里人,他(她)们都说只是听说,但大多不相信是事实。”可玉林仍说得活龙活现,并说他回来了小花还偷偷摸摸与他接触,张支书警告他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是违法的。他在谈话中证实玉林已有了女朋友,并且同居已怀孕了,就语重心长地劝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实际上已犯了事实上的重婚罪。现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尽快脱离与这个女人的关系,因为你正在违反《婚姻法》。你这样大鸣大放地双双回到家来,可以说你糊涂到了极点,小花嫂的忍让是有用意的,你不要以为她软弱。你如与小花嫂重归于好,我可以做她的工作。二是你俩的夫妻关系真的破裂了,就起诉离婚依法解决,切不要下蛮手闹出人命案来。三是孩子的抚养和教育问题落实好,不能让他挫折太重,孩子是无辜的。”
一心要求离婚的玉林,坚持一词不肯放过,张支书只好叫他到避静处面对面地做他的工作。他的好说歹说并没有劝通玉林,最后只好对他说:“人要面对现实,不要蛮目地抛弃现有的幸福,等你再清醒过来寻找的时候,也许会不再存在了。”稍后又警告他说:“你的行为已构成触犯了《婚姻法》、《治安管理条例》和《村规民约》,你要立即中止这种行为。”可他不领会这些,只希望张支书能做通小花的工作,离了婚双方都好,至于非法同居关系只字不提。
张支书无奈去判断人家的婚姻,玉林的坚持只能由着他。但他这明显的非法同居给予了严厉的批评和教育,并要求他立即把这女人送回她家或不应再同居,自知犯错的玉林只好点头答应着。
这天下午,玉林心急地来到了小花的蛋鸡场。他见儿子莫舒正在小花身边帮着包装蛋箱,就叫她出来一会。小花本已昨晚与张支书谈了这事的,上午他又来反馈了消息并做了大量工作。他是知道他老调重谈。心想着这么硬耗下去也没意义,强扭的瓜也不甜,该离就离,这也不算是新生事物。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让过就让过。于是也有了离婚的心。她这时怕儿子知道会产生不良情绪,就巧安排教他把蛋箱都包装好了安全地堆放在一起。自已则很自然地出门示意玉林避开儿子出外商谈。因小花已做好了离婚的准备的,玉林又是急于求成的,他(她)俩在门口的树下轻声地商谈起来,并很快达成了结果。
小花是让步离婚了,但要求玉林及他的家人一定要封口不要让莫舒知道,这也是玉林担心的事,自然同意配合。
第二天上午玉林已迫不及待地在蛋鸡场等待着小花了。小花向莫舒谎称同他爸爸到城里办事,要他好好跟着叔叔婶婶。他心里有所预感,但怕妈妈知道会更伤心,只是两眼侧视了一下玉林后,点头默默地走进了托水房。小玉和小林夫妻俩昨晚已听小花哭诉过这事,就很痛心地来劝着她的心。最憎恨不讲“情”和“意”的小林,看见同一蛋场的搭当落到如此结果,落下了痛心的泪来。小玉和凤姣也不忍心地哭着跑了。玉林见状怕小花中途反悔,就催着赶早走,小林怒目对着玉林说:“现在宝贝在你手里晓不得她的价值,一旦到了别人的手里你会后悔的,我量你也幸福不了哪里去!”
他夫妻俩走了,一前一后的。一个在暗自庆幸,一个悲痛万分。也许在他(她)俩回来的时候已在离婚手续上签了字,从此不再是夫妻。
莫舒知道父母己是水火不相融了,独自在偷偷地让眼泪尽情地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