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清清一声咒骂后,不理他的愕然,粗鲁甚至带上了点惩罚,咬住了他的唇,狠狠地,用力地咬着——
赫怜祁在她这带血的吻下,愕然之色一点一点转柔......
清清双眼含赤的盯着他,原本怒焰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地思念。懒
轻抚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那张被自己蹂躏的唇——
“清清......”赫怜祁张了张唇。
清清以指摁住了他的唇,“别说话,让我好好的瞧瞧你。”
赫怜祁笑望着她,“我没事,很好。”
“好?”清清看着四周,这阴寒的水牢,大概也仅是他才会说个好字。
水的蠕动带起的是泛着恶臭的气味,她知道他一向都爱干净,这样的地方岂能好。
清清上去,手紧握了下链条“格嘞”两声,链条在她的手中断裂,滑落在水中。
她握着他的手,环上了自己的腰,向着台阶走去。
“清清......”赫怜祁唤着她。
“闭嘴。”清清沉声道,执意把他拖上了台阶,那粗长的白蛇尾也随之浮出了水面。
清清扶着他坐在石阶上,撕下了裙摆,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蛇尾上的水迹。
赫怜祁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手间的轻颤,那从她脸颊上滑落的泪水——
“我......”虫
“我以为我可以忍住的,可还是没能,我以为我见到你,可以狠狠地给你一巴掌,可我还是没有,我以为我......”清清说着,满是自嘲,满是无奈,满是苦涩。
最终,自己在他面前,仅是默默的淌着泪。
这个男人真的很会折磨人。
赫怜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搂紧在怀中,嘴亲吻着她的发丝,“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委屈了,让你伤心......”
清清手捶着他的胸口,压抑不住那心头的哽咽,“你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让我担心,总是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不能让我帮你分担的。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手紧攥着他的衣襟,“怜祁,我不要在分开,我不要在等待,我只想跟你作对平凡的夫妻。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脸颊埋首在他的胸前,“真的有那么难吗?......”
“我何尝不想与你长相厮守,只是......”赫怜祁抬起手,望着掌心中那一团青芒。
色泽更深了,甚至带上了点点的沉黑。
他紧握着掌心,抱着她,说道:“还有半年的时间,你不是答应过我,等我八年吗?如今还有半年。”
“那是在你没醒的情况下,现在你醒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等半年?”清清直起身,紧紧盯着他。
“清清,有一件事是我必须去做,却又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可愿意再多等我半年,半年后,我必定会将一切的始末,全盘托出。到时候你要打要骂,我都由着你发落,从此后,你我二人,只做一对普通夫妻,可好?”
赫怜祁字字句句都带着恳切与一份无奈。
清清望着这个始终将她摆放在第一的男人,他所作的每一件事,从不会隐瞒自己,只是这一次——
为何他要如此的执意隐瞒与她?
他的坦诚,反倒让她不知还能问什么。
看来,她只能等足这八年的约定期限了。
“好,我答应你,这半年里,我不会在过问,不过这次你必须跟我出去!”她同样有着自己的执着,这里她绝不容许他再待下去。
赫怜祁笑着摇头,“我必须留在燕国,留在楚歌的身边。”
“为......”清清惊诧地望着他,旋即想到她刚才答应他的话,又急忙转了口,“我不会带你离开燕国,也不会带你离开楚歌多远。有一处地方,楚歌必定会去。”
“哪里?”赫怜祁问。
“楚王府!”清清举目,看向他,说道。
赫怜祁微微地撑了撑眼皮,随后笑了,“好吧。”
清清点着头,扶起他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可以走吗?”
“可以。”赫怜祁应着,可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喘息。
清清环住了他的腰,那厚实的触感,让她紧蹙了下眉,“你受伤了是不是?”
“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纳兰公主已经给我伤过药了。”赫怜祁道。
清清沉默,扶着他向着水牢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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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潃甄看着被龙清清搀扶着出来的赫怜祁,不禁扬起了欣慰的笑,她忙走上前去。
“看来还是龙姐姐有办法。”
赫怜祁闻言仅是一笑。
清清看向纳兰潃甄,微笑道:“纳兰公主,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我都听怜祁说了。”
“没什么,我这么做也是不想让龙姐姐伤心,何况师父......”纳兰潃甄说到此处,摇了摇头,说:“都过去了,只要看龙姐姐开心,甄儿就满足了。”
“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找时间来找你。”清清望着纳兰潃甄,本是一国女王,如今却不得不臣服在敌人的脚下。
不过看纳兰潃甄的样子,楚歌应该对她不错。
纳兰潃甄目光黯然下来,她看着清清与赫怜祁,两人互相扶持的样子,心里头酸酸的,她吸了吸鼻子,笑道:“好,那甄儿等着龙姐姐。”
“好。”清清应着,对于纳兰潃甄,她确实有许多的话要说。
可目前不是时候,而且这地方也不允许他们多说。
纳兰潃甄点点了头,她把药瓶递给清清,叮嘱道:“这药每天给他换一次,伤口不出三四天就能愈合。”
“嗯。”清清接过药瓶,放入在腰带中,向着纳兰潃甄,说道:“你快走吧公主。”
“嗯。那我走了,龙姐姐,四皇子,你们保重,甄儿祝福你们。”纳兰潃甄笑着向两人道别后,转身,快步走离。
清清目送纳兰潃甄离开,侧起头,看向一旁的赫怜祁,用手戳戳他的胸口,“到了再跟你算账。”
赫怜祁无言,他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的他又怎么惹到她了。
算账——
这词儿,还真是让他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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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躺在长椅上,目光看向窗边,那一抹倾斜而下的月光,柔和的月光,却偏生带上了冷。
寂静的宫殿内,仅是他一人,他不许任何人进来,就连太医都诚惶诚恐的守在殿外,不敢入内。
纳兰潃甄看向殿门口,那一排面挂愁容的人,不仅上前。
“这是?”
太医等人看到她,忙上前,行礼,道:“臣等叩见梁妃娘娘。”
“这是怎么回事?”
“大王不容臣等进去,只能命人去请了梁妃娘娘过来,看娘娘是不是能劝劝大王,他身上的伤若是不及时的医治,恐会留下后患。”太医向着纳兰潃甄说道。
“那本宫就进去瞧瞧,你们在外头好好的候着。”纳兰潃甄说着,在太监的引路下,踏进了龙啸殿。
殿中仅是点燃了一盏照明的油灯,整个殿内安静的有些可怕。
就连她刻意放轻的脚步,在这里都能清楚地听到回音。
“本王不是说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楚歌森冷的声音,打临窗的长椅上传来。
纳兰潃甄敛下目,脚步未有停下,反而是加快了些速度,上前——
“本......”楚歌豁然转身,看向来人,当他看清楚那来人时,脸上不禁微愕了下,旋即明白过来,缓缓地收了身,躺会,“太医院的人,可是越来越办事了,连你都能请得动。”
纳兰潃甄蹙眉,脚步往前头跨了几步,来至他的身前,低头,看着那靠在椅子上的他——
“大王,太医院的人,也不过是担心大王的身子,大王又何必让他们久候在外,这折磨的不是大王您,而是那些效忠您的臣子。”纳兰潃甄说道。
“潃甄是在为本王担心,还是只为了看看本王是生是死?”楚歌挑眉,目光幽深的睇向她。
“大王怎么想潃甄没权左右,只是作为一名大夫,潃甄却不能坐视大王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身体发肤受制父母,大王没有权利糟蹋了。”
“大夫......”楚歌勾了勾唇,笑道:“本王差点忘了,你可是号称白眉圣手黎不一的徒弟。”
“大王,若是您应允,潃甄可以为你疗伤。”纳兰潃甄跪地说道。
楚歌斜觑向她,问:“潃甄,你不想本王死吗?本王死了,你也就自由了,可以回到梁国继续当你的女王。”
“大王的生死,不是潃甄说了算,何况如今这个天下,已经不能少了大王。”
“不能少了本王?这话若是让你那师兄莫离听到,定会不敢相信,竟是出自你口。”楚歌笑着收回了目光,将手腕搁在椅柄上,“那你就给本王号号脉吧。”
“是。”纳兰潃甄弯着身,上前,纤细的手指搭在了楚歌的手腕上。
“他们可是走了。”
“大王知道了?”纳兰潃甄看向他,楚歌这话说得定是龙姐姐跟四皇子吧。
“知道又能如何,阻止不了的事,本王又何必去阻止。何况,那人不会离开燕国,更不会离开我。”楚歌满是自信的说道,他料定赫怜祁离不开燕国。
“大王其实并没有想过要阻止龙姐姐带走四皇子,是吗?”
“她来,就只是为他啊......”楚歌扯了扯嘴角,目光再次投向那柔和却又森冷的月光,“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
“大王爱龙姐姐?”纳兰潃甄声音放低了,小声问道。
“爱?什么叫?”楚歌侧过脸,对视上纳兰潃甄那双清澈见底的黑眸,“爱了又能如何,不爱又能如何,我与她,注定陌路天涯。”
纳兰潃甄听着,秀气的两条眉毛,轻轻地蹙起,她收回手,说道:“大王这伤势不轻,那淤血恐怕还残留在体内,要是不能让淤血散去,迟早会危害到大王的身子,到时候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回天乏术。”
“可有法子散了那淤血?”楚歌问道。
“有,就看大王信不信潃甄。”纳兰潃甄目光紧紧地与楚歌对望着。
那双眼睛真挚而不带一丝的杂质,让见者无不从心里去相信。
“本王可以信你。”
“那大王就容许甄儿为您散淤去血。”纳兰潃甄说着,将一直挂在腰带上,与自己形影不离的荷包取下。
“散淤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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