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王就容许甄儿为您散淤去血。”纳兰潃甄说着,将一直挂在腰带上,与自己形影不离的荷包取下。
“散淤去血?......”楚歌举目,看向纳兰潃甄,“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潃甄从荷包内掏出数枚银制,递送到楚歌的面前,“请大王去了衣衫,让甄儿为您扎针。”懒
楚歌看着那数枚银针,忽然笑了,“呵呵......原来是扎针啊。潃甄莫非与蓝风至今都还未有夫妻之实?”
纳兰潃甄目色一暗,她霍地站起身,说道:“大王何必来取笑潃甄,若是不愿让潃甄扎针,那就让那些太医进来,潃甄走便是。”
楚歌却在纳兰潃甄转身要走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甄儿......”
纳兰潃甄背脊直了直,回身,看向楚歌,“大王这是?”
“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这个龙啸殿太安静了。”楚歌拉她回来,自己则是慢慢地躺下,“真的太安静了......”
“大王想热闹,还不容易吗?你只要随便找些妃子过来,你想安静还难呢。”
“你说我取笑你,你何尝不是处处都在取笑与我?”楚歌叹了声气。
纳兰潃甄看着这个叱咤风云,高居在上的男人,此刻也不过是个为情爱所伤的可怜人。
楚歌,你得到了天下又能如何?虫
你连自己所爱之人都得不到,拥有天下又有何意义?
“她......可有对你说什么?”
纳兰潃甄拿来了烛台,点了火,将银针在上头烫过,旋即,走回。
“没说,只是让我保重。”纳兰潃甄说着,又道:“大王请把衣衫去了。”
“嗯。”楚歌应着,伸起手,递向她。
纳兰潃甄蹙眉,可也只能上前,伺候着他去了衣衫。
看着他那健硕结实的胸膛,纳兰潃甄微微地红了脸,即便是蓝风,她也没见过赤身的模样,楚歌还是头一个在她面前宽衣解带的男子。
纳兰潃甄的局促与羞涩,在楚歌的眼中,也不过是一笑。
他躺着,任由纳兰潃甄在自己的扎针——
“大王......”
“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我会去给四皇子疗伤?”
“你去了吗?”
“去了。”
“哦。”
“大王不责罚潃甄?”
“你若是治好了我的伤势,就当是将功补过。”
“......”纳兰潃甄沉默下来,楚歌的话,除了让她感到意外,还有着一份道不明的情绪滋生。
许是她开始同情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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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扶着赫怜祁来至楚王府的大门口,望着那高挂的匾额,还有那干净如新的朱红色大门。
赫怜祁低头,看向她,“看来他一直都未曾忘记过这里。”
“是吧。”清清应着,她扶着他走到了大门口。
这人还未及上前敲门,那紧闭的大门就在她的身前打开了,从内出来一排整齐的奴仆。
纷纷在两人的身旁跪下,向着他们,恭敬道:“奴才恭迎王妃回府。”
清清惊讶的看着这阵势,旋即与赫怜祁对视了一眼,她扬了扬眉,说:“这与我无关。”
赫怜祁伸手,刮了下她皱起的琼鼻,说:“我还不至于吃这个醋,你紧张什么。”
“原来你这么大度啊。”清清更为紧皱了下眉。她看向那些奴仆,说道:“这都是燕王让你们做的?”
“是,燕王说过,王妃总有一日会回来。”
“哦?”清清挑了挑眉,“那好,你们日后见到我就叫我赫夫人吧,别再叫我王妃了。还有这人,是我的夫君赫相公。”
“这个......王妃这不是为难奴才等吗?”
“明叔?”清清望着那从一堆奴仆中站起身,走来的老头。
他居然是豫王府的管家明叔。
明叔怎么会来楚王府?
“亏得王妃还记得奴才,如今奴才是这楚王府的总管。”明叔向着清清作揖行礼。
“那豫王府......”
“王爷一直都没有回来,豫王府如今也没什么可让奴才操持的,反倒是这里,燕王特别吩咐要好生的打点楚王府的一切。便把奴才给安排了过来,管理楚王府。”
“燕王还真能找人,这楚王府交给你打理,还真是找对人了。”清清看着明叔,对明叔的印象,在豫王府的时候,就不错。
如今就像是遇上了故人,让清清倍感亲切。
“奴才也仅能为燕王做这些,王妃能回来就真的太好了。”明叔说着,提袖擦拭了下眼角。
清清笑道:“明叔,你若是真想我进去,那就不要再叫我王妃。”
明叔为难的看着清清,又看向她身侧的男子,叹了口气,“奴才知道了。赫夫人。”
明叔的话,让清清感激的一笑,“谢谢你,明叔。”
“那夫人请入内。”明叔说着,恭敬的请清清进入楚王府。
清清扶着赫怜祁在明叔的带引下,跨进了楚王府的大门——
一切就如七年前一般,什么都未有改变,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跟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最为令清清感到意外的是,那院中几株白梅树,居然绽放明艳。
“这应该是冰皇的力量,楚歌看来对你很是上心。”赫怜祁在旁小声道。
清清抬眼,斜觑了他一眼,抿了抿,不发一言。
想来也只有这个可能,冰皇是雪得化身,而梅是冬日的花神,能让白梅四季绽放,也唯有冰皇了。
明叔带着清清前往的院落,正是七年前,清清还是楚王府侧妃时,居住的偏院。
这里赫怜祁也并不陌生,毕竟那时候为了追她,他也没少进入这院中。
当时的无奈与苦涩,想来也仅是他一人能体会其中的滋味。
他的手不禁紧了紧,更为将她搂紧在怀中——
当年你的冷漠,你的绝情,让我可是没少伤心难过啊。
可如今能拥你入怀的却是我。
这份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如此的开心,如此的不愿意放弃。
清清,此生能拥有你,我赫怜祁无憾,仅是为了能与你长相厮守。
我愿意一搏!
半年的时间,只有半年的时间!
明叔将两人带入房中,便撤离了下人,自己也离开了。
本是显得热络的房间,一下子又清冷了下来。
清清拂过桌面,来至桌前,望着那插在瓶中的白梅,略有失神——
赫怜祁坐在放中央的圆桌前,看着那站在窗口的她——
清清望着那一层不变的摆设,说无动于衷那也只是自欺欺人。
从踏进楚王府的那一刻,她确实被吓到了,所有的都如烙印般深深地刻记在她的脑中。
不然,她岂会被那如出一辙的摆设所吓到。
七年前,在这里,她一度以为自己抓住了此生的幸福。
可,到头来,竟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罢了。
她回过身,看向那坐在凳子上的碧衫男子,如今的她,是否真的抓住了幸福?
这幸福得来不易,七年的守候,却仍是让她患得患失。
怜祁的请求,让她只能静下心来,继续等待......
“过来。”清清笑着向那人招了招手。
赫怜祁从凳子上起身,向着她走去——
清清在他近身的那一刻,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自己则是背过身去,偎入了他的怀中,头枕在他的胸膛上,与他一同望向窗外,那一池已略显枯黄的荷花。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清清侧起头,看向他那漂亮的下巴。
“想曾经的自己,想现在的自己,想未来的自己。”赫怜祁拥着她,说道。
“不,我想的是曾经的自己,想的是现在的我们......”清清说着,将他的手放上了自己腹部:“想的是未来的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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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家怜祁终于知道自己要当爹了,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