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晨帮忙清理了废弃的医用品,他闲的发慌只好在方泽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和门口的几个保镖们大眼瞪小眼。脑子里却充斥着方泽和他伯父干架的场景,让羽晨不由的竖起了耳朵,想听清楚房里的动静。
羽晨心疑道,不会打起来吧?他是很冷静的人应该不至于……这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有钱人的家事真是复杂,这要搁在我家顶多也就是个柴米油盐的事,还真是钱多是非也多……
就在羽晨纠结完金钱观和人生观的问题之后,房门突然打开了。
方士伟一边叫骂着一边从里面出来了,情绪很不稳定:“方泽你别让我抓到任何把柄,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哈哈哈……”他笑得癫狂,像疯子一般死命地扯着方泽不放,全然没有了长者的尊严。
“我手里的证据足以让你死一万次。可念在你和我只剩最后一点的血缘关系,所以我决定放过你。你还是好自为之。”方泽死死的盯着方士伟,声音平静的未起丝毫波澜,泰然自若的神情和方士伟形成强烈反差。
方泽剑眉星目里散发出的逼人的英气将羽晨的视线深深吸引了过去,他看的目瞪口呆。
他二伯怎么跟疯了似的,要是有高血压说不定就中风了,并不会出什么事吧?……羽晨感觉方士伟的白发格外突兀,动作和语音也很不正常。
方泽向门外的保镖示意把失控的方士伟带出去。
方士伟被强拉出去的时候落魄不堪,很是凄凉,羽晨心里不免有些同情起他来。
“羽晨……”
“嗯?!”他不由得一愣。
“进来!”
“啊!”羽晨被方泽拉进了房间,门随之重重的关上了。
方泽抱着羽晨,头埋在他的颈项,一言不发,就这样汲取着羽晨身上的气息。
“怎么了?”羽晨感觉方泽有些怪怪的,却没有明显要推开方泽的意思了。
方泽没有回答而是在羽晨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除了刺痛之外还带着一丝□。
“你,干吗?”羽晨突然感到不安,身子不住的颤动起来:“你有点不一样……”
“抱一下,就是想抱抱你。不做别的,不要害怕……”
低沉的声音回旋在耳边,让羽晨一阵晕眩,手情不自禁的也环抱住了方泽。
“我不害怕。”近在咫尺的心跳,羽晨清晰的感受到那节奏,他也不由的放松了呼吸,想要跟方泽的心跳合拍。
“你不好奇吗?我这样对我的伯父,你不好奇为什么吗?”方泽依旧埋在羽晨的颈项,闷声说道。
“嗯?哦……有一点吧。”要是搁在以前,羽晨绝对是死鸭子嘴硬,可是现在方泽的声音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羽晨不得不听从的回应道。
沉默了半响,方泽松开了羽晨,一脸平和的看着他,和刚才周身燃烧着强势气焰的他判若两人。
“我这样对待长辈是不是很过分?”
“有什么原因吗?”方泽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让羽晨一头雾水。
方泽神情自若的笑道:“呵,他活该。这么多年的恩怨也算是有了结果吧。”
方泽云淡风轻的样子让羽晨感觉有些陌生,心里便生了一个疙瘩似的,堵得慌。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刚才在外面闹得这么轰轰烈烈,引来不少人侧目,现在又什么都不说了吗……
羽晨一直以来就不喜欢打听别人的是非,可是他恍然间却开口问道:“如果不介意,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羽晨说完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事已至此,方泽也再避讳什么便娓娓道来:“其实我做假病历就是为了骗方士伟的,他为了夺取我爸的产业雇人谋划了一起绑架案,将我爸绑架,但还未来得及交赎金他就要歹徒就撕票了,最后歹徒畏罪潜逃。而我妈身体一直就不好,得到这个噩耗之后更是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去世了。”
羽晨心里一震,不禁的同情起方泽来,想到方士伟落魄的惨样还觉得不够解恨:“当时你多大?为什么不将他绳之以法?”
方泽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下去:“那时我才14岁。而且对这一切也是毫不知情的……”
当时方泽只有14岁,方岩16岁,方士伟佯装好人当起了方泽的监护人,担任起抚养的义务,实际上是觊觎着方家丰厚的遗产。
“两年之后,阿岩渐渐觉察到一些端倪,便联系到我在美国的大伯父。于是我一个人移民到了美国了。”
方泽一概而过,讲的不是很详细,像是在回避某些关键的事情,难道是方岩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但是羽晨没有打断方泽的话。
方岩暗中找了律师,将不动产都转移到了方泽的名下。方泽凭着自己的能力在美国的事业是蒸蒸日上,但他最终还是决定回国发展。他出于感恩想本打算将自己名下的股份都让给方士伟,以感谢这么多年的照顾和对公司的良苦用心,就在这时他从方岩口中得知了绑架案的真相。
“我转移了公司的资产,然后放出自己得绝症的消息,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去收购公司的股票,结果他倾家荡产也只得到了公司的一个空架子而已。就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方泽几乎是一口气没喘,讲完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他便一脸淡然看着羽晨的反应。
听完了方泽的家族恩怨录之后羽晨感觉晕晕乎乎的,脑子发热,义愤填膺的说道:“为什么不将他抓起来?不应该就这么放过他啊!”
“这种人没有钱,会生不如死的。这应该就是他最大的报应了吧?”方泽笑了,一脸阳光将所有的戾气都在这个笑容里融化了似的。
羽晨看的痴了,没有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方泽也能笑得这么爽朗。
“他不会就这么放弃吧?”看样子方士伟不是省油的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现在的他除了苟延馋喘之外,已经做不了别的了。”方泽念在血亲的份上,也没有将方士伟送进监狱的打算。
想不到他还这么宽容,居然放过了杀父仇人……这个家伙也挺可怜的,也难怪他的性格总是反复无常捉摸不透的,八成是成长环境造成的……羽晨傻傻的点了点头,还在回味着方家的豪门恩怨便忘了搭理方泽。
方泽见羽晨若有所思,便靠过去在他耳边幽幽的念叨着:“我明天出院……”
“啊……哦,我知道啊。”他是护士还能不知道方泽几时出院,更何况这几天他是数着过日子的,怎么可能会忘了……羽晨此时竟有一种时间过得太快的感觉。
“我明天等你一个答案好了,今晚上你考虑考虑吧。”
“考虑什么?”
“护士大人,你在装傻吗?我方泽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但是强要了去又怕背了骂名,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方泽喃喃的在羽晨耳边说着,还不忘咬两下他那软软的耳垂。
“他妈的,你不要脸啊?!亏你还好意思说……”羽晨推开黏糊在身上的人,揉搓了一下又痒又红的耳朵。
“你害羞了?那一晚真是难忘啊,反正什么都做过了,还有何羞怯的?”方泽根本没打算放过羽晨,脸又凑了过去,热气碰在了羽晨白里透红的脸上。
“你妹的……混蛋!方泽,你不要逼我。”羽晨瞪大了好看的眼睛,不堪回首的那一夜被方泽翻出来,羽晨的气血一下涌上来了脑门,对着方泽便是一通怒骂。
方泽的唇角弯起一丝好看的弧度,优雅的说道:“我没妹妹,你尽管骂去吧。你内心是不是在挣扎,怎么就喜欢上了我这个混蛋?”
“谁喜欢你了,给闪开,我出去了。”羽晨刚要站起来又被方泽抱进了怀里。
“莫非你接受不了自己喜欢上男人的事实?”
“我本来喜欢的就是女人。”羽晨有些没底气的反抗道。
“嘴硬!”
“你他娘的还不放开……”
“我明天等你的答案。”
“你等去吧!与我无关!”
“那我就赖在这里,让你照顾我一辈子。这样似乎也不错。”方泽若有所思道。
“随你,让美女护士来照顾你一辈子……唔……”
方泽用吻直接封住了羽晨喋喋不休的小嘴,吸吮、挑逗、□,霸道强势的将羽晨完全占有。
…………
羽晨被吻得七荤八素,方泽才放过了他。但方泽也没让他离开病房一步。
下班回家之后,羽晨才如释重负,身边没有方泽的纠缠总算能松一口气,可是想到方泽跟他要什么答复,又不住的头痛起来。
看着电视,却思绪却又飘回到了方泽的身上。
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个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的家伙?我不是喜欢女人吗?怎么现在满脑子全是他啊……羽晨不甘心的接受这个事实,尽管他嘴上还没有承认。
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心头那丝丝的甜蜜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羽丰在一旁静静观察着羽晨,正在心里酝酿着要怎么开口,便看到了羽晨一脸幸福的微笑,他眼睛一亮,感觉事情有谱了。
“儿子啊,你是不是恋爱了?”
“啊,没,没有啊!”被突然袭击,紧张得羽晨有些结巴。
“绝对是恋爱了,爸是过来人,看你笑得有多傻。敢说你不是在恋爱了吗?”
“呵呵,没有的事!羽绒那丫头哪去了?”羽晨只好迅速转移话题,就怕他爸看出他心虚的模样。这种事还能看出来?羽晨被逼问得郁闷不已。
“她去同学家玩了。知子莫若父,你给爸说说看,别瞒着爸……”
羽晨思前想后总觉得哪里不妥,别是绒绒说漏了嘴吧?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现在这状况看来他爸是一点不知情。羽晨只好打马虎眼,先糊弄过去:“真没有。瞒着谁也不能瞒着您啊……”
羽丰见羽晨打死不说的架势,估计再这样问也没有结果。不过也不急这一刻钟,他就磨上十天半个月,逼羽晨自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