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声声,欢笑连连!
林冲在梁山上的第一个新年便在这欢声笑语中到来。除夕夜,林冲将山寨几个头领和十四位正副连长召集在聚义厅,牛行上梁山后坐了第八把交椅。
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以及过年必吃的角子。“角子”为饺子一词的词源。饺子是寄托人们美好愿望的吉祥物。古书记载,早在公元5世纪,已盛行吃饺子,文献说饺子“形如偃月,天下通食”。
待众人坐定后,林冲道:“今人过年必饮屠苏酒,吃角子。我等今日过年,虽无屠苏酒但却有我这些天新酿的美酒,相信比那屠苏酒不差。来,咱们共饮一碗,大伙尝尝我这新酿美酒滋味如何。”
众人端起碗中酒一饮而尽。但觉入口辛烈,酒香醇厚,令人回味无穷,只觉以往饮过的酒与白水无疑。
“好酒!洒家从来没有喝过如此美酒,大哥可是害苦了我呀!以后若无此等美酒,洒家还将如何饮酒?”饮完碗中美酒后,鲁达忍不住赞美了一句,随后感慨道。
其余人亦是同感,俱生出‘此酒之后再无酒’的感慨。
“哈哈,智深贤弟过滤了,有大哥在,岂会让你无酒可饮乎?贤弟要吃只管来要便是,大哥管够。”林冲畅怀一笑道。
野猪林南柯一梦后,林冲第一次饮酒时,便觉淡而无味,心中便一直存有蒸馏高度酒的想法。后来因一直没有时间,直到年前才有机会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研究出白酒蒸酒的方法,虽然还不能蒸馏出后世的四五十度的高度酒,但是已经能够蒸馏出二三十度的低度酒。这种酒度数虽低,但比现世大都十来度的酒来讲,口味已经好了许多。
“大哥此言可是当真?此等美酒亦能管够?”鲁达有些不敢相信,在他想来,这样的美酒一月能够酿制几坛就不错了,又怎么能开怀畅饮。
“自然当真!”
“哈哈,大哥真非凡人也!不仅武艺超群,通晓兵事,还能酿造此等美酒。”鲁达由衷赞美道。
“大哥真非凡人也!”在座诸人亦同声赞美道。
看着诸人崇拜的目光,林冲老脸不由一红,暗道惭愧。连忙转移话题道,“诸位觉得,这种酒如果在酒肆间出售价值几何?”
“此等美酒天下未闻,千金难求。不过如能大量酿制,一坛当值千文。”听到林冲之问,众武夫都沉默了,只有秀才王伦道。
“哦,如此我梁山可多一财路矣。”
通过这些天同酿酒师的交流,林冲知道以现在的酿酒技术,一斤粮食能出五斤白酒,也就是常言的一坛酒,可卖五十文。而用林冲的蒸馏方法提纯后,一斤粮食仅可出一斤酒,酿制一坛酒需要五斤粮食,而这样一坛酒若能买一千文的,只这中间的价格差便有七百五十文。
暴利呀!果然是技术越先进,利润越丰厚!林冲心中不禁暗喜。
“好了,大伙别光顾着说了,快来吃角子喝酒!”
很快,林冲好不容易酿制出来的五坛酒,被大伙一会儿喝得精光,二十二个人喝了二十五斤酒,每人尚且可分一斤多。但若用大碗喝,只不过是两碗而已,自然无法尽兴。而喝过这种酒后,众人对其它谈而无味的酒都没了兴趣。
这年夜饭,也就如此匆匆散了,实是林冲事先所未料及。他拿出好酒本是好意,没想到好心却办了坏事。
散席后,林冲回到房中。
贞娘和锦儿也已经用过年夜饭。过年都不能陪娘子一起吃个团圆饭,林冲心中颇为愧疚。
“娘子,委屈你了!”
“官人因何如此言语?贞娘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官人勿要挂心。”
张贞娘如此识得大体,林冲心中更是怜惜。若不是旁边还有锦儿这个小灯泡,便要将这如花似玉而又善解人意的娘子搂在怀中恣意怜爱一番。此刻,却只能将这股爱意暂压心中。
林冲定了定神,这才对俏生生地侍立在旁的锦儿道:“小丫头,过了今天你可就又长一岁了,也算是个小大人了。来,这里有十两银子是给你的压岁钱。你也该存点私房钱了,否则过两年没有嫁妆可是嫁不出去的。”
林冲此言却不是乱言,亦非吓唬锦儿。
宋朝从刚建立时便有为女儿筹备实物嫁妆的风气,到了仁宗时期,嫁女比取妇要花更多钱已成理所当然。比如,大文学家范仲淹晚年曾出资在家乡建立义庄,他在为义庄制订支出的规则时,便划出30贯钱为嫁女时使用,儿子娶妇则为20贯钱。嫁妆的走高不久便达到许多人家不得不借债为女儿办嫁妆的程度。苏轼就曾自述他借了200贯钱资助一位女亲戚出嫁的事情。许多宋代官员感叹办嫁妆花费太大,以至于有的姑娘不能结婚。一位官员甚至把杀女婴的原因归结为负担不起过高的嫁资。
(话说,宋朝的男人真没有买房的压力呀。看到这段历史,哥伤不起呀!!!羡慕?有木有!!!有木有!!!)
林冲却却没注意到,小丫头在听到‘嫁妆’二字后,用眼睛偷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居然有一丝惊慌与窃喜,旋即白嫩嫩的小脸上迅速挂满了红晕。一旁的贞娘却是将锦儿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
待林冲扭过头来看到锦儿一副娇羞迷人的模样时,心中亦禁不住一荡,暗道:小丫头长大了,居然也有如此风情了。
锦儿羞答答地接过林冲赏赐的银子,然后害羞地告辞离开了。
待锦儿走后,张贞娘对林冲道:“官人,你看锦儿如何?”
林冲一愣,莫非自己刚才的反应被娘子看到了,老脸不禁一红,连忙道:“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丫头而已,娘子为何如此问?”
“官人,锦儿今年可已是二八年华了,哪里还是什么小丫头?贞娘这般年纪早已是你的娘子了。”说到此处,贞娘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至今都已七年了,贞娘依依旧无所出,官人也已年过而立,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官人不如就纳了锦儿,也好让他为林家开枝散叶。”
“娘子,没有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原因,没准是我身体的问题呢。”林冲安慰道。
“官人修要胡说,你的身体如此康健,断然不可能有问题,一定是贞娘的身体有毛病,不能生育。”
“好了,娘子你不要着急。”林冲没想到一说有可能是自个身体有问题,贞娘的反应居然会如此大,居然比说她自己身体有毛病反应还强烈。但他又不知道如何跟贞娘解释这不孕不育的问题,只能转移话题道:“娘子,今天大过年的咱们不提这些。你看如此良辰美景,浪费了岂不可惜。须知一刻之前紧呀!”
心中却暗自打算,抽空将那个神医安道全给‘请来’。
“啊!”一听自家官人如此不正经的话语,张贞娘不禁大羞。知道官人定然又要让她摆出那些羞人的姿势,真不知道相公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真是让人羞甚,但一想到那的滋味,张贞娘亦禁不住心神荡漾。想要开口拒绝亦是不能。
初歇,一夜风流无限,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