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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立在原地的月夜,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粒,伤口上的痛楚惭惭地侵食着他的神智。
他终究还是败了,败在了南宫家的手下。嘴角微动,溢出深深的两个字:“雪芙......。”懒
“你没有资格喊雪芙的名字!”南宫爵漠然地说完这句话,一把抽过南宫身旁边的长剑,剑势凶涌地对准月夜的胸膛扎去,那剑身泛起嗜血的银光,冰冷无情。
就剑尖抵达月夜胸口的那一刻,只听叮当一声作响,是铁器砸在剑身上的声音。
那声音尖利刺耳,撞击之物撞得南宫爵手中的剑往一侧偏去。
紧接着传入众人耳中的是一阵马蹄踩在沙漠中不太明显的声音。
众人皆回首,一个身披白衣的女子一手执着缰绳,一手扬着皮鞭,黑色的发丝与白色裙裳几欲融为一体。
那是白雪芙,打中南宫爵手中剑的正是她发间的头簪。
“雪芙......。”南宫爵和月夜几乎是同声低唤出声的,那个越来越近的白色身影,正是他们心里一直住着的女人,她居然来了!
“快把月夜杀了!”南宫御低吼一声,拎起长剑便要取月夜性命,雪芙瞬间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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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月夜挡开了这至命的第二剑,随即挡在月夜的面前,急急地冲南宫爵哀求道:“请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雪芙,你在为他求情?”南宫爵的脸上尽显不可思议,他以为雪芙会如他一般,恨不得将月夜千刀万刮。
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不该有人替他求情的!
“是的。”雪芙微喘粗气,额角发丝凌乱,在微风的吹拂下飘动着。
脸上的表情急切,紧紧地注视着南宫爵道:“太子殿下,当初我在月夜面前替你求情,他放了你。今天我在你面前替他求情,希望你能放了他。”
“不可能!”南宫爵想也不想地吐出这三个字。好不容易有机会报仇了,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曾经占领过自己国家,杀死自己父亲的人!
“雪芙,不要求他。”雪芙的身后响起月夜虚弱的声音,声音尽管虚弱,却气势冷酷,一如既往的骄傲,不服输!
雪芙回头,注视着他苍白的面孔,小手轻轻地抚去他嘴角溢出的血丝。心疼地哽咽道:“我不求他放过你,以后谁来保护我?你不是答应过要保护我的吗?我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她的泪珠在阳光下晶莹,她最后的一个亲人,难道也要离她而去吗?
月夜顿时心如刀绞,那感觉比背上的伤疼痛多了,他又何尝不想好好地活下去,活着回到她的身边。
可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受了南宫御的这一箭。
“雪芙,你不会孤身一人的,你还有我。”南宫爵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深情款款。
自从雪芙救下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随着她的身影随处守候了。
雪芙摇摇头,回头对他低语道:“太子殿下,雪芙的身体雪芙的心都已经归了月夜了,再承受不得太子殿下的错爱,只希望殿下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放过雪芙这一马。”
“你的心归了他?”南宫爵睨了月夜一眼,不禁失笑,不以信任道:“你的心怎可能归于他?当初他是怎么伤害你的你忘记了么?”
“我没有忘记,可是爱在三年前,伤害在三年后,我的尊严战胜不了自己的内心。”雪芙无奈地一笑,回身接触到月夜深邃而疼惜的眸子,只是那眸子已经失去了该有的光彩。
她能想象得到他此刻有多痛苦,此刻的他分明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
“你已经爱上他了......。”南宫爵说得有些受伤,有些无奈。
轻风拂起的沙尘刺痛了他的双眼,既然有湿润的感觉,他眨巴了一下双眼,坚信那泪雾是因为风沙而起。
“是的。”雪芙紧定地点了一下头,身子轻轻地靠入月夜的怀中,却只能触到一片冰冷的甲衣。
他怀抱再不能为她撑起一切困难,甚至摇摇欲坠到让她心疼,小手绕过他的臂弯,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现在......换她来保护他了!
“大哥,不要因为一个女人阻绊了自己。”东方御声音冷漠,他恨月夜的心不比南宫爵少。
右手一甩,再次执起那明晃晃的剑,呼啸一声:“月夜帝!我今日便要让你葬在我南国的边境之下,永无超生之日!”
剑势一如既往的冷烈嗜血,雪芙大惊失色,慌忙出剑相迎。两人一时间纠战在一起,而南宫爵则有了更好的机会取月夜性命。
“不要!”雪芙瞥见南宫爵的刀势对准月夜时,惊呼一声,差一点挨了南宫御的招。
原本伤得欲要倒下的月夜却在这个时候奋身而起,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跃身上了马背。
高头大马嘶叫一声,一个急转后向雪芙所在的方向冲去,月夜就像是一位矫健的勇士,弯腰抄过雪芙的身子,一把将她抱上马背。马儿飞快,带着两人飞奔着离去。
南宫御正欲上马追赶,从另一侧冲出来一位青衣少女,不怕死地以肉躯挡住南宫御急欲奔驰的骏马。
南宫御大惊,立时猛拉缰绳,停在少女的面前。
那少女在荒漠中亭亭玉立,凉风吹拂着她的青衣与面纱,只露出一双黑亮有神,却焦急无措的双眼。性急道:“王,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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