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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我欢就好| 作者:白槿湖| 类别:都市言情

    她转身就要逃离他的怀抱,囧死了,她慌张落跑一般,掰着他的手指说:“你松开,男女授受不亲好不好。”

    “不许说话,我就抱一会儿,一会儿松开,嘘——”他的下巴落在她肩膀上,他一米八二的个子,她一米六五的身高,他微微前倾着身子,正好以最适当的姿势,从背后熊抱着她,他的下巴在她肩膀上柔柔地换了个方向,他面朝她的颈间,他的呼吸就在她耳畔徘徊,她发丝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一阵阵的,令人心跳加速而又安宁。懒

    起初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慢慢地,她不在躲避,就那样静静让他抱着,就那样默默站立着,哪怕一直这样站下去,站到天荒地老,世界末日,她都愿意。跟上一个你爱的人,走再远,都不怕路程艰辛,沿途的荆棘都会变成最鲜艳的风景,这便是爱的魔术境界。

    “很久,都没有这样温暖过了,你是一个满身长满太阳的女孩,开着明媚的花朵。”他低喃着,声音像隔着很远很远的时空,但又就在耳畔近在咫尺。空气里沾满了各种味道,她的气息,他的气息,屋子里本身的气息,混合成一种非常让人安详宁静的香气。时间静止,万马齐喑,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你我。

    我们是不是已经相爱了太久太久,否则,怎么会这么想一夕忽老白了头。

    “你有怎样的过去?你生命中,没有别的温暖了吗?”她忽然对他的过去很感兴趣。这么多年,他一直,是一个人过的吗?他在众人面前耀眼的光芒,被那么多女生仰慕,而背后,是怎样的一个方腾。虫

    “我的过去啊,那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改天,我慢慢说给你听,现在你要乖乖去睡觉了,很晚了。”他拉着她的手,送她进房间,替她关灯,合上门。

    他走到客厅,将要开门离开的时候,他听到她下床赤着脚在地板上蹬蹬跑的声音,他回头,瞧见她倚着门边,眼睛红红地说:“我保证,以后只要你不说,我再也不会问。”

    “那你还要保证一条,你会快快乐乐得像楼下的小树一样茁壮成长。”他的心被她柔声的一句话打动了。

    “它叫合欢树。”她笑笑眨眼说晚安。

    方腾走之后,她眼睛一闭上就都是他的笑容,他和她说话的眼神,他身上的阿迪香水气息,嗯,她想,下一次一定要让他改掉喷香水的这个毛病,尽管闻起来确实是蛮好闻的嘛,但她觉得慢慢地,他会成为她最私密的那个人,仅属于她的那个男生。

    而他亦是回味着她柔软发丝间的清淡芬芳,他看到她的洗发水,是资生堂的绿野芬芳,香气多像她野生的倔强,他走在路灯下,想着她时而赌气时而乖巧,赌气起来比他还像个野孩子,乖巧起来惹人爱怜恨得不把最好的统统都给她。

    他曾是怎样的少年,他有自己努力隐藏生怕被人揭晓的身世,他害怕成为众人的同情对象,怜悯的眼神会让他不安,他希望和正常的男孩子一样,比如苏西京,有完整的家庭,有老爸,有老妈,有亲人。

    他除了那一堆前仆后继递到他手上的情书,他什么都没有,那些女孩,他一个都不喜欢,幼稚,花痴,傻兮兮,只会见到帅气男孩嘟嘴扭捏和尖叫,嘴里说着哪个学校的校草怎么怎么,他从不理会她们的那些信,而这样的举动,只会让那些女孩更加好奇。

    有的几个女孩打赌一百块钱,就为了赌五个女生一起打扮漂亮站在学校门口等他出来,看他的目光最先落到谁的身上,又最先和谁搭讪,而他从来都是眼神直视远方,不理不睬,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面无表情嚼着口香糖,酷得一塌糊涂。

    他从来不需要装酷,他的内心极冷,他以为他不会恋爱结婚,他觉得一个人挺好,有篮球,有自己随心所欲设计摆放的房子,不缺钱,死去的老爸留下了一大笔够他正常速度败下去可以败一辈子的钱,不过,他不动用那些钱,毕竟是老爸在这个世界上留给他最后的一样东西,他不花它们,留着,看着那些数目,在经历多年后,利息都翻了那么多,原来老爸已经离开他很久很久了。即使不花那笔钱,他也不会缺钱花,因为那个女人会寄钱给他,他一边花她的钱,一边骂她下贱,永远别出现。

    那个在他看来简直可以用下贱放荡来形容的女人,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大概是老死不会往来了。

    唐未欢再也没有过问他的过去,她不否认自己是想知道的,她相信,在该说的时候他会主动告诉她的,而他不想说,他委婉地说改天再说,不过是因为不想直接拒绝而伤害了她,他一定有无法磨灭的伤痛。

    那天他站在客厅回头看她的时候,他眼里的悲伤都涣散出来了,她多想抱抱他,像那天他打冯猛时一样,抱住他,在他耳边说几句窝心的话,在她还没有来得及送出那个拥抱的时候他说晚安,她也只好说,晚安。

    她回到了学校,学校领导亲切慰问了她的伤势,并给她一个奖励,那就是每天中午可以提前去食堂打饭的待遇,那意味着她再也不用和小喇叭排着队争抢食堂里宝贵的鸡腿和骨肉相连了。

    她受宠若惊,想自己不就是被小匕首插了一点点深,她还逃课,学校领导非但没责怪她,还给她特殊照顾,她的座位也被调到了一进门第一个座位,不用拥挤,打饭方便,小喇叭也和她坐在了一起。班主任把小喇叭叫到了办公室,足足谈话了一节课的时间,小喇叭出来的时候,脸上有明显地哭的痕迹,还强烈掩饰自己没有哭直摆手。

    “是不是打手心了啊?”她给小喇叭抄写着笔记,一串串的文言文翻译,工工整整的,小喇叭手不停地在笔记簿上来回摩擦,眼泪还没有掉下来,嗓子已经哽咽,抽噎着,一下下的。任凭她怎么追问小喇叭,小喇叭一句话也不说还想往教室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