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时从废墟之中慢慢地爬了起来,将身上烧死的死皮全部用刀刮掉。黑色的污垢更是落了一地,刀上面全身沾满了油污。这谭子时眼珠子转了几转,找了一个木桩,紧紧地靠着。而后伸出长长的舌头,将尖刀上的油污添得干干净净。
“呼呼呼”谭子时急促地呼出几口气,而后将尖刀插入自己的心脏位置。将心脏面前的肉全部割掉。
夜色正浓,两个心脏正在他的脏腑之中跳动着,一颗血红,一颗漆黑。谭子时从身边捡起一块木头,将红色的心脏用尖刀割了下来。鲜红的心脏丢到地上,化成一缕墨汁。
“这小子……若不是我刚刚和这人身磨合,……岂容他放肆……不过这画鬼师倒有两下子,竟然替我画上一个红心……此刻不知是什么年代了。”谭子时恨恨地说道。
两个黑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远方,没有一丝生气。谭子时转身走到这废墟的后面,在一个泥土松松的地方挖了起来。
不到片刻,便看到了两具有些发硬的尸体。谭子时看了两眼,喃喃说道:“这店老板虽然老了点,但是至少还可得过去,毕竟是当老板的人了……不必那伙计瘦不拉几的。”
这谭子时忽然倒在地上,躺在坑里面的老板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神动了几下,说道:“这个身体还不错。连那个玩意也还有些长……若是可能……说不定还可以玩女人了……”
正在此时,何夕沿着这条古道往前走了约莫几个时辰。终于又看到了一个客栈。客栈到处里面人声鼎沸,外面更是有十几匹马匹。
何夕心中有些好奇,走进店中,只见十几个壮汉,亲一色的军装,只是军装凌乱散开,桌上更是乱哄哄,酒瓶子到处都是。
“在张司令的队伍里面当兵那可是舒坦,小酒喝着,等这趟事情完了之后,会省城好好玩一下啊。”一个满口酒气的人说道。
“你这点钱财,都被那杏花楼的姑娘给收去了。”
“是那个叫做‘小西施’的婊&子吧!”
一阵哄笑声顿时响起。何夕进了院门,将随身的书包放在一个空余的桌上,大声喊道:“小二,你替我张罗一碗面。”
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二跑了上前,看起来并未睡醒,懒散地说道:“只有一些剩饭了。”
“他们怎么都有酒肉可以吃?我这一碗面就不能下了啊。”何夕诚恳地问道。
“你个穷书生,给你一碗饭吃就可以了。你还以为可以去赶考,一举成名天下知啊。”小二将一碗冷饭丢给了何夕,转身就要离去。
“小二,此话怎讲?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啊?”何夕并未动怒,依旧和蔼地说道。
“现在是民¥国五年了,早已不科举了。”小二说完之后,更是一翻嘲笑,打着哈欠慢慢离开了。这十几个兵士更是哈哈大笑。
“书呆子啊,你可知道爷爷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吗?”一个满脸麻子的人问道,手里明晃晃的正是一把手枪。
“是什么啊……不会是一种暗器吧?”何夕老老实实地答道。
麻子的笑声更为肆无忌惮,其余十几人都更是看着麻子。
“你还以为可以去科举考试啊,现在早不考了。我手里这个东西的确是高明的‘暗器’,能够把一匹马打死的。有了这种‘暗器’,地盘也会有,女人也会有了。这可比子乎者也要有用得多。”麻子忽然一本正经的说着,更是引起同伴一场哄笑。
何夕盯着麻子手上的手枪看了半天,对于众人的嘲笑只是无动于衷。
“我其实不是个读书人,我只是个画画的。”何夕慢慢地说道,说完之后忍不住把冷饭往嘴里面扒进一些,就着桌上的茶水咽了下去,方才发觉冷饭有一股馊味。只是肚子实在是太饿了,还是强忍着胃部发出的恶心的感觉。
“你是画画的。你能不能帮我画上一张啊?……不过我脸上的麻子还是要少画一些为好。”麻子话语之间得寸进尺,身子更是正了一些。好似何夕一定要为他作画一样。
“我不是给活人作画的。”何夕淡淡地说道。何夕话语刚落下,。
屋子沉默了一会,顿时爆发出高低不同的笑声,连方才打着哈欠的小二也顿时精神大振,捂着肚子在笑。
“那你给什么画画啊?”麻子强忍着笑容,接着问道。
“鬼。”何夕老是说道,又强忍着咽下去一口饭。
那麻子顿时脸上无光,心中想道:这话分明是在消遣我,说我样子长得丑,和恶鬼一样。麻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快步走到何夕面前,用枪指在何夕的太阳穴上,大声说道:“你个书呆子,竟然敢消遣大爷。老子今天非得毙了你不可。你若在老人面前磕上一百个响头,老子就放了你。”
何夕初次下山,这自小就是和师父在一起,前不久刚见到谭子时还算不上一个人,只能算得上一个恶鬼。
这麻子可以说是他第一个见到世间的人,何夕好奇地看着麻子,眼神之中更是迷惘,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为何招惹这凶恶的麻子这般动怒。何夕更是快速扫了一眼麻子的同伴,并无一人有起来阻拦的意思了。
“你这大叔,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为何要动怒?”何夕完全不知眼前的暗器,在瞬间就可以穿透自己的脑壳,仍是诚恳地问道。
“老子今天看一下你是真的呆,还是在老子面前装。老人倒数三声,就开枪。”麻子脸上的青筋爆出,只是手很稳。
“大叔你用这暗器的手很稳,足见你杀人很多,但是你脸上青筋暴涨。足见你的心还是不忍的,是以在脸上表现出来了。你其实不是个坏人。”何夕虽不懂事实,但是自小的修行,对于麻子此刻的身体表现都看在眼里。
麻子的心中一颤,隐隐地想起家中老母将自己养大的一个片段,但是看了自己的同伴,仍旧从自己的喉咙中发出。
“三。”
“二。”
“一……”
“王麻子,住手。”一个年轻的军官忽然站了起来,眼神之中散发出一股坚毅之气。
一阵腥臭传来,小二都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却见王麻子不住地发抖,更是屎尿从底下两窍排出。
何夕自言自语道:“这暗器是扣这个的吧。这个管子是干什么用的啊?”方才王麻子手上的手枪,不知为何此刻已在何夕手上。
何夕坐在板凳上,拿着枪对着王麻子的裆部。口中更是说这些什么。
王麻子此刻早已被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