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语彘看到他的七哥哥和老师脸上都挂起了笑容,这才敢开口怯怯的问道:“七哥哥,老师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呢?为什么彘儿听不懂?”说着挪着小步子慢慢移了过来。
语七七习惯性的抬起手来想摸摸语彘的头,忽然又发现在叔平这老头面前做这个动作有些不合适,这小正太毕竟还是一个正统的太子,想着只好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叔平,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对这个问题,叔平是太子的太师,是最有权力解答这个问题的。
叔平听到语彘的话,微微笑了笑,“太子殿下,臣与世子是在讨论明君之道,这个你以后也得学的,你记住世子刚才那句话了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语彘有些怕怕的看了看叔平老头,看着他手中轻敲着的戒尺,咽了咽口水。使劲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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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烈和众亲兵一路突围冲锋,出了汉军那快合起来的包围圈,只是此时他身边的亲兵以及他带出来的完颜部落的士兵为了保护他出去,已经全部覆灭在了汉军的陷进和突袭之中,他心中悲痛、哀伤,却无济于事,这一次完全是自己的一意孤行的后果。看着那辽阔的荒漠,顽强生长的小树,他看到了大汉那团结一心对卓尔部的意志。他不知该如何回去向卓尔哈达汇报这次的战况,更无法向完颜族人交待。
他耷拉着自己的头颅,慢慢向着夕阳的方向行去,那里还是卓尔部不曾到达的地方,自己应该为可汗和自己的部落做些什么,这样想着便意志坚定起来,朝着那未知的方向,“驾”一声独自行去。
再说那洛王今日上朝回来后,回到王府是大发脾气,摔碎了很多茶杯和陶器,却也不是很泄气,只好闷闷坐在那书房中的大椅上独自一个人发起呆来。
楚妃温婉地慢慢走上前来,摒弃了周围要提醒洛王的丫鬟们的声音,默默地站到了洛王的身边,拉起了洛王戎马一生后厚厚的茧的手心,洛王一愣,抬头看见是楚妃,这才有些发呆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温柔,不禁抬手摸了摸楚妃那浮现着担忧的脸,“你怎么了?”
楚妃温柔的靠在洛王的侧肩,抚着洛王那有棱有角的脸,柔柔地说道:“不是我怎么了,而是王爷你怎么了呢?回来一声不说的就大发了脾气,这最近几天上朝回来后就没有一次好脸色了呢?”
洛王抓住了楚妃那在他手心摩挲的嫩手,叹了一口气说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朝上这削藩之事耽搁了起来,而北边卓尔部落成立卓尔国,皇兄那对剿灭还是和亲有些举棋不定,再加上前些日子将卓尔国完颜部大败,朝廷上很多大臣有些高傲,认为这卓尔国只是小角色。”说着,洛王拿起身边的一盏茶喝了一口,方又说道:“可那北方近千年来与我南面的国家就一直共存着,多少次征讨,结果不还是铩羽而归,他们那岂是易于之辈?可偏偏朝上三公当中的刘太尉和郅都大夫说我大汉面子问题,需要去征讨他们,还说我大汉百万雄师怕那数十万小骑兵做什么,这不是胡扯嘛!”洛王越说越气愤,狠狠地拍在了书桌上。
楚妃斟酌了一下这些话,想了想,轻声道:“王爷,其实他们这话也是不错的,呃你先听我分析完给你听听啊!”楚妃见洛王有阻止她的话,连忙开口让洛王先别说话,洛王也只好先静下心来听下楚妃的话,“他们这话么,也确实是关系到我大汉的名声和面子的,不然这如果不去征讨的话,陛下肯定也觉着面上无光,虽然这出征会关系到我大汉的民生和很多的生计问题,但这天下毕竟还是属于陛下的。别人打陛下一下,陛下肯定得重重的还他一拳是不是?”
洛王听到楚妃的话,沉思了一会,良久,“此话确实没错,只是这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况且削藩一策关系到大汉的立国根本,这还没有施行下去,就开始对北方卓尔国征讨,对我大汉内部的安定有着莫大的影响啊!说不定这诸侯藩国和那北方狼狈为奸,我大汉便命在旦夕啊!而皇兄只是说再议,对提议和亲也没多少的看法,现下大汉的情势不能亲启战端啊,万一这崩塌……不行我得赶夜去皇宫直谏皇兄一定先和亲解决这削藩的事情后,再来瓦解这卓尔国对我大汉的战争。”
楚妃一把拉住洛王,焦急地说道:“唉,王爷,这夜都这么深了,这陛下也得休息呀,我看呀陛下白日上朝就没有说和亲还是征讨这事,我估计着陛下可能心中有数着呢,你这一去不就是太唐突了吗?”
听到楚妃的话,洛王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咳,你看我这事情做的,我说为什么廷议时候皇兄总是笑着看他们和我这边吵着就是不说话,我当以为皇兄是左右不定,看来皇兄却是早就心中有数了,你说皇兄的意思是不是……?”说着,静了音,这天子的心他也不敢随便胡乱猜测,这隔墙有耳,就算是洛王府也说不定有皇宫的人和其他国家的奸细。若自己一不小心说中了,被别人听去,那便有泄漏国际机密之嫌了。
楚妃亦拿自己的双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四周环顾了一下,倾耳倾听了一会,过了一会儿,便轻轻问道:“王爷,这七儿两天来待在东宫,没什么事情吧?”说到语七七,楚妃的神色变得非常担忧起来,这皇城里面的事情,这外面的人是基本听不到的。
而洛王一听这楚妃提起语七七,洛王便嘿嘿一笑,“这七儿啊,可算是给我洛王府争了一口气啊!”
听洛王这么一说,楚妃面带惊喜的问道:“七儿没事吗,那太好了,七儿是怎么给洛王府争气的啊,快给我说来听听呀!”
洛王看着楚妃这么大的年纪还犹如一小孩一般的孩子气,顿时一把抱住楚妃的娇躯,宠溺地凑在了楚妃的耳边轻声呢喃起来,“据东宫传言呀,七儿与这太子太师、当朝从一品大学士叔平论明君之道,结果呢,你猜猜看?”
楚妃在洛王的怀中转过了身子,不依地拿起削葱一般的指头在洛王的鼻子上点了点,“你呀,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使坏!你让我怎么猜呀?”
被这楚妃的插诨打科,洛王刚才郁闷和烦躁的心情是一扫而光,脸上换上了一脸的坏笑,“呵呵,还不是因为你这妖精惹的祸,不然我哪有那么坏呢?”洛王也不说语七七的事情,偏和她说起自身来。
楚妃脸蛋有些泛红起来,“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没有玩腻呀,老玩这一套,哼,再不说晚上你不准来卧室!”
“啊,夫人啊,你不能这么说吧,好吧,为夫投降,这就说,这就马上说。”洛王一脸的笑意,佯装着从了楚妃的意思。
楚妃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心中想着东宫那自己的儿子不知过的怎么样了,心中有些惆怅起来,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洛王看着楚妃有些暗淡的神色,在楚妃滑腻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爱妃别太伤心,七儿在东宫挺好的,而且这不是三四天就会回来一次的么,你听我说这次啊,七儿可是出尽了风头。”
听洛王的安慰,楚妃的心里好过了一些,也不禁好奇的问道:“到底怎么了呀?你说呀,就喜欢吊我的胃口!”
“呵呵,七儿与叔平这人对论这明君之道,而这叔平什么人?当朝的大学士啊,那可是天下士子们眼中的圣贤人,学富五车之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而当时据东宫传言当时这叔平并不太看好我们的七儿,于是便提了一个明君之道这样的难题给七儿答,明君之道何等难度的问题,若每个人都会答的话,不然这天下就好治多了,皇兄也不必那么担忧了。可七儿是怎么答的呢,他只用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的话就回答了这深奥的难题,这句话确实妙极啊,当时那叔平便对七儿刮目相看,简直就快称兄道弟了。呵呵!”说着洛王将楚妃递给他的茶一饮而尽,对着楚妃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这下可好,全皇宫早朝时候全知晓了这句精辟之言,皇兄在朝上还大赞七儿,连那些上次对七儿有意见的大臣们也不敢说什么,那时我的心里快活极了,皇兄也是念了好多遍这话方才谈及其他的国事,哈哈,痛快啊!”
楚妃也是笑意盎然的听完了洛王的话,听到后面不禁用柔嫩的手掐了掐洛王的手臂,“你说七儿是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呐,不然哪会突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洛王沉吟了一下,“七儿确实和以前差的很多,不过他是我们见着长大的,只要他能活的更好,我们就放心了。他可能真如那道长所言开了天智吧,咳,他说的那两句话闻所未闻,但听来太有道理了,若这天下所有的君王都能按照那说的去做,这天下何须担忧呢,若七儿一直这样这成长那便是是我俩的福气啊,也是将来大汉的福气哇!”
楚妃搂着洛王的胳膊,偎依在洛王的怀里,抬头那双如水一般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迷醉的神色,洛王看着是心头一阵火热升起,抱起楚妃娇柔的身躯便走出了这书房……
(注:在汉朝时并没有大学士这个职称,是唐朝时方设;此处使用只是让各位看官更能直观了解这叔平在当时知识分子眼中的崇高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