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长生不老了,神女算什么啊”茶夜摇头,感叹中原天朝女子没有地位,却不料苗疆更甚,起码天朝有能力的女子还是能与男人一较高下的,可苗疆那边的女子却连这种念头都不会生出。
“方才惊见她那一刹,我瞬间便在想十几年前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就已经停止衰老很久了,她到底有多大年纪了?但后来再一想,八成她那时应该大功未成,或者是刚成不久。毕竟当时她语气神之中不经意便流露出怜惜自命运的哀色,而后前些年听闻苗疆出了一个灵蛇圣姑,直到方才一见,我才知道竟然是她。”褚月浅摇了摇头叹了一句:“苗疆终于有女子能出人头地了,她的心愿达成了。”
“何止是达成,已经名扬四海了,能从苗疆入得炎京来,很不简单了。”茶夜心中一dàng),这圣姑在苗疆算是扬眉吐气了。听褚月浅这么一说,如果是真的,那这圣姑当真不是一个普通的神棍,更不会是像电影里演的什么邪教那样居心叵测诡异无比了。只是她在苗疆混的好好的,向来中原与突厥对苗疆的异术甚为鄙夷抵触的很,她何苦要来炎京捣天朝的逆鳞?
难不成她的视野更广了之后,野心变大,誓要征服天下,让整个天朝人也像苗疆人那样仰视她不成?
“苗疆异术真是厉害,十几年来容颜不改,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茶夜陷入沉思由衷感慨,车外海棠却突然掀帘俏笑:“姑娘莫非羡慕的紧?咱们少爷有的是奇书怪书,让他给你翻出几本来,姑娘好生研究研究,到时候让奴婢也跟着沾沾光啊”
穆清挥着马鞭哈哈大笑:“我看那圣姑邪门的很,苗疆异术还是不要碰的好。再者说了,那哪是人人都能学的会的,若是那么容易岂不是人人都能当圣姑圣人了?”
褚月浅听罢这话也忍俊不笑出声来:“穆清这话倒是没错,若是那般容易,苗疆早就出了圣姑了,怎会到我朝才破了这个先例?”说罢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收了笑意对茶夜道:“不过府里确实有些异书,见你平时总找些异志来看,改我得了空给你带些来看。”
茶夜立即两眼一亮连连点头感谢,上一世的她对于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虽然了解一二也只是理论罢了,到了这一世却没想不仅遇上还实践了,自从与褚月浅逃离出幻境之后,她更是沉迷于此道,但凡过手的异志皆扣下收起详阅之。此番听褚月浅如此说,宛如已经看到了那一车车的异书奇志,从没像现在这般求知若渴。
如此这话题便也放下,穆清与海棠在车辕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他们二人便在车内谈起了这几银楼的动向。本来在外人眼里褚家这次已被风月楼给搅的再无翻盘的机会,而炎京的天锦绣蛰伏了几之后终于透出了点风声,将有大批量的绣囊要上市。左右那褚家的绣囊已没了值钱的卖点无人再问津,一时间平里攀戴不起褚家绣囊的人们宁可花些碎银去买个便宜货,倒是人人都盼的紧。
十五那天,天锦绣的绣囊一扫而空,还有大批的百姓付了订金,天锦绣名声大燥。
十五黄昏之时,褚家银楼发布榜,并推出了新款绣囊,做工更为精致,下方一个圆圆的褚字乃用银线绣成,祥云缥缈栩栩如生。更精妙的是置在鼻翼甚至有淡淡的熏香甚是喜人,然而与之前的绣囊最大的差别便是一望便知。此绣囊乃是银锦,通体银白,强光之下泛起淡淡的银晕,佩在其极尽贵气。
与上一款艳丽的绣囊相比,这款样式极简少了花俏讨好之感,却无处不体现一个‘贵’字。两款放置在一处,上一款虽然曼妙,却真真是庸脂俗粉了。
黄昏推出的这款,引来无数人围观,却无一人上前换购。褚月浅按照茶夜所说,每隔一个时辰便加价一次,如此这般下来,褚家银楼门前的聚众越来越多,直到宵时分已是明月朗朗。人们聚而不散,甚至引来了官兵疏散,而褚家银楼临危不乱依旧坐地起价。到得第二的时候,原本付了差价和手工费再折去一成净重便可换取时下最新款式的金饰,并且还额外附送玉盏和玉珠的条件,已经变升为黄金五两以上换平重金饰扣一成,另付三成手工费,另:不再附送玉盏和玉珠。
然而第二天,某位大家名媛终于摁捺不住那绣囊的贵气与精美,再不顾之前的谣言舆论,进了银楼,一气兑换了五个绣囊。
当她满目遮不去的喜色,喜笑颜开满意而归之时,众人再也忍不下去,丰涌而入。
十六,褚家银楼第一批绣囊销空。
一夜之间,天锦绣便只在炎京贵妇人眼里只短短的火了一不到,便瞬间被褚家的新绣囊给打到了九宵云外,再也无一人提起。而放眼整个炎京,但凡是还挂着之前那款艳色绣囊的人,皆会受到无所不在的目光鄙视。
那样一个精妙的‘褚’字在绣囊之上,不仅不会让人心生厌倦有给褚家作势的感觉,反倒正因为那个精美的‘褚’字,更为这绣囊锦上添花,生动无比。而这一个字,众贵妇便也心知肚明,这岂是那天锦绣敢仿得了的?
再加上褚家现今换取绣囊的条件,她们万分确定,绝不可能再有姬明月那种不入流的女人肯消费这样的金子去换了。
茶夜听罢很是满意,子向后一仰得意道:“你还是太留了,五两以上才换真是仁慈。若是我,三两黄金便让她们换,然后扣一成,还不把她们一个个的都掏干净?”然而之后又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哎呀,我真是和你这个臭商人呆久了,竟也变的这么黑心。你做的没错,五两扣一成刚刚好,再多了,我们赚的太慢;但若是三两便可以换的话,那这个绣囊便会到处都是,也就体现不出贵字了。这个火候刚刚好,把这些败金的女人吃的死死的。”
褚月浅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好笑。这时从车后的路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声音又快又急促,两人不都向后方睨了一眼,也不以为意,并未掀帘去看。然而待那马急驰到他们车旁,突然听一男子吼了一句:“闪开”而后便是啪的一声鞭响,紧接着茶夜这辆马车瞬间便是一颠而后剧烈的摇晃起来。
足可见马儿已受惊,茶夜与褚月浅两人在车内强行稳住才没东倒西歪,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得“嘶……”的一声长鸣,而后颠簸的更甚,达达的在路上狂跑起来,与那一旁的马儿竟并驾而行
穆清担心海棠颠下车去把海棠穆清推进了车内,帘起的一刹一恍而过一个布衣男子低伏在马背上疾疾而驰,还在不停的乱挥着手中的鞭子抽向穆清驾的马:“滚开,别挡我的道”然而他一鞭鞭乱抽,数鞭都尽抽在马脸之上,穆清一边控着疆绳一边怒喝:“谁家无法无天的小儿光天化竟如此猖狂”
茶夜稳住势要掀起车帘,海棠却一个不稳扑倒过来,将茶夜一把推倒在褚月浅的上。褚月浅当即痛呵了一声,茶夜连忙坐起惊忧道:“怎么样?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吃药?”
茶夜一脸忧色满目皆是担忧,褚月浅望了进去,回以柔柔一笑:“不当紧。只是好生奇怪,你我怎的总是在车内出现这种状况?这次别是又有人要掳了你我……”
“褚大公子您盼点儿好吧”茶夜当即无语苦笑,却听车外那跋扈男子又抽了一鞭,她面色当即一变,两步跨过海棠掀起帘子,眼看着两匹并行狂奔的马儿不停的碰撞以头相抵,震怒道:“好嚣张的恶棍还不快住手你再抽下去,我的马儿非把你那座下的畜牲踏成烂泥不可”
此话一出,那马背上的布衣男子当即怒目回向,四目交接之下两人皆是一惊,竟异口同声:“是你?”
然而根本来不及多语,那两匹马儿便已拧到了一处,车当即剧烈一震,茶夜几乎被颠下车去,穆清连忙扶住却失了缰绳,眼看着便要奔出道路,那布衣男子厉声一喝便跃上车来,腾空之中利落的揪起马疆迅速的稳住车,一手持鞭猛挥向自己之前的座驾口中打了个响亮的呼哨,那马儿当即奔出道路驰向林中。
马车稳住后依旧急驰,茶夜冷冷的看向那布衣男子:“徐林,没想到和你的重逢方式竟是这么龌龊。”
徐林唇角勾起讥讽一笑,见马儿已稳妥后将疆绳抛给了穆清及不客气的推开茶夜钻进了车内:“你想不到的多着呢,这事上尽是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何止这等小事?”刚刚进去望见褚月浅,子一顿后而唇迹的嘲讽更甚:“茶夜就是茶夜,攀高枝这种事真是天生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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