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金贵的洗澡水(加更)

目录:顽奴|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闾丘道人两年前曾施舍给她一批,道她这一世会被他人牵累左右,终究害人害己劳命伤财。茶夜早年对这个神棍是极不屑的,只是这么些年下来,闾丘道人兴许并无传闻之中那么神,但或许真有点玄是真的。

    她当时信,也不太信。只因闾丘道人说她被他人牵累左右,这还真是被说中。如果不是为了可以时常和黑胖连月相见,再加上荷花和徐林又在这里靠她接济,否则她又怎会甘愿留在此地。

    只是当她问到是不是没药可救的时候,闾丘道人高深的说道:“世间机缘其实都不逃不过人的‘一念之间’,求他人开解,不如自救。”

    茶夜至今也想不透闾丘道人这几句含沙摄影的话,每次追问得到的便是那句好死不死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那句:天机不可泄露。

    泪水不过只是划下半行,便再无所出,很快就风干在这夜风之下。如今她觉得,生活当真是让人哭不出的含义,泪水不是奢侈品,但也不应如此廉价任之流淌。

    他终于站的似是不耐了,在树下的暗影里蹙了眉。他很奇怪,若是换成旁人,早就三天两头以泪洗面,怎得她竟然这般能忍?他自然是不懂茶夜那‘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只是越看她这样心里竟越想看她哭上个希里哗啦。

    于是本打算看到她泪流满面后上前安慰她几句,却变得有股子无名火在胸口熊熊燃烧,于是怒了声色疾步过去。茶夜站起身来迎着他却没有行礼,在他开口之前,抬起手扫了扫他的肩头。

    一片洁白清透的花瓣簌簌而落,即墨溪受惊一般转头,条件反射般摊手接住。

    茶夜柔声道:“二爷,夜凉雾重,当心您膝盖受凉又要睡不稳了。”

    即墨溪浑身却是一震,有些慌乱般迅速将手收回身后大退一步,可那花瓣潮湿沾在掌心,惹的他手心一痒。他背着手垂首不悦道:“你去接山露吧,这些柴回来再劈,不然早上的时候交不出来的话,我可不饶。”

    茶夜唔了一声躬了躬身,心道:这家伙犯的是哪门子邪症!转头进了厨房取盆。

    即墨溪背在身后的手立即狂动起来,动作虽小却瞧的清楚那急切与不耐之色,终是将那花瓣从掌心甩去,飘了两下,落到了地上轻轻颤抖便再无动弹。

    茶夜取了盆后,打了灯笼便去了后山。即墨溪站在园中看着茶夜因为疲累而有些佝偻的样子,心中却只觉更烦。而后看了一眼那堆成山状乱七八糟满园的柴,哼了一声便回了房,躺在床上却是左右翻腾,怎的也无法入睡。

    天快亮的时候终于鸡啼,茶夜的衣衫已被山中的雾气浸透,凉意彻骨哆嗦着从后门回了抚墨轩,怀中紧紧的搂着那个小盆,还放上了一片大树叶子,生怕千辛万苦接来的山露洒出来半滴。

    一迈到院中,茶夜便呆住,只见即墨溪的房内仍旧亮着烛火,微微的光亮柔和,暗黄色让人隐感温暖。茶夜小心翼翼的将木盆放到即墨溪的门前,转身便打算回房先换身衣服再去把厨房的柴劈完。

    鞋子刚刚转了半圈,屋内突然响起即墨溪的声音:“回来了?把山露端进来。”

    木盆内的树叶一摇一荡,将这碗大的木盆里面的山露护的是滴水不露固若金汤,在茶夜的怀里稳稳的护送到屋内,咯噔一声放在了桌前。茶夜扫了那木盆一眼,真是辛苦了赵妈妈,这样袖珍如碗一般的木盆也能被她找来,真是不容易。

    即墨溪正在软塌上斜斜的歪着,一头墨发倾泄垂地,白皙清瘦俊朗仿若从画中飘出的仙人一般,手持一卷书册有些慵懒的样子在看到茶夜一身泥泞狼狈不已后当即坐起,一把揪住茶夜的衣领绕到了屏风之后。

    他身上有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极为清爽好闻,衣衫松散扫到茶夜的脸庞,茶夜顿时惊慌万分,全身僵硬都不敢抬手去拂,任那衣衫扫在面颊让她痒的极不舒服。

    那不舒服,却像是透过鼻翼钻入身体一般,让她心里都觉得不舒服起来,十分抵抗。

    忽然茶夜身体一轻,视觉画面登时翻转,她惊声连呼:“不要……不……唔唔……咕咕……”

    哗哗之声四起,茶夜被即墨溪整个人拎起倒栽葱给扣进浴桶,一头撞入浴盆的底部,又是呛水又是扑腾终于在窄小的空间内将身子反了过来,哗的一声立即溢出大堆的水,茶夜呼呼的喘气抹脸瞪视向即墨溪。

    “着了凉再伤风的话,又没有卖身契可换,多不值得。所以……”即墨溪抬手捋着她脸上的发丝挂到她耳后:“泡泡热水,去去寒吧。还有一大堆的柴等着你,若是病了谁来劈?”

    茶夜面色当即红了起来,缩着身子只露个脑袋在水面,两臂护住前胸吱唔道:“难得二爷还给茶夜留了热水,还请二爷在外面休息会子……”

    即墨溪一听这前半句当即拉下了脸,不耐道:“也是你回来的刚刚巧,我沐浴后的水还未凉便宜了你。”看着茶夜的小脸,心里的火一突一突的往上冒,他不过是睡不着浑身燥的难受起来沐浴,正巧这丫头这个时候回来赶上罢了。专程为她留?那就且当作是吧,让她好生感激我的赏赐也正好。

    想到这里即墨溪又添了一句:“刚才还着人又添了桶热水,不然也就该凉了,好好泡一泡吧。”说着,还不忘补了个微笑,心里却半点不想看见这个丫头,若不是为了她的胎记,他何至于受这般罪,整日对着这个让自己烦的不行的丫头?

    茶夜听的早已是呆若木鸡,即墨溪不愿看她瞧不见她神色还只当她受宠若惊:“你嘴皮子滑,今日倒不利索了,也正好省了你那番冠冕堂皇的话,洗吧。”

    茶夜当即干呕,只觉胃里是一片翻江倒海,往日那些口不对心的话是再也不恳说了:“二爷,您让我这么喝了好大几口的您的洗澡水,还要让我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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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水员们,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