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戏子？”
古镇阳抬头瞪住应素，两条浓眉越皱越紧。
“不是戏子就是穷人，这个臭小子品味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他低低咒骂，突然暴躁地扬扬手，“去去去，到超级市场买点糕点回来，老在我跟前转，你不烦我还嫌烦？”
古镇阳毫不讲理地道。
看不到应素在家，他说她不务正业，好不容易遇到双休，他又说她“烦人”。即便如此委屈，但生性温顺的她，仍然不愿顶撞老人家。
“是。”
她静静地退出去。
步行是公车站牌的时候，她隐隐感到后面有人跟着她，回头一看，竟发现又是古小浩这个小鬼！
“小浩？你怎么一声不吭跑出来了，等会儿你爹地找不到你要着急的！”应素心急地说。
古小浩瘪瘪嘴，邪恶地道。
“我爹地只会骂你，不会骂我，到时候我只要说是你这个大肚婆骗我出来的就行了。”
“小浩！你怎么可以说谎？”
难道还嫌她被老爷子教训的不够惨吗？这小鬼头简直遗传了所有古家的恶劣基因。
“谁让大肚婆反应慢，我跟到这里你都才发现，不然我早回去了！”
古浩东倒打一耙，应素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你到底想干吗？”
她简直对这个小祖宗束手无策！
古小浩突然露出贼溜溜的笑容。
“我每天不是要学跆拳道就是上补习课，我想去街上逛会儿。”
应素大吃一惊，这就是他偷偷摸摸跟出来的目的？
她突然同情起这个家境富庶的小家伙来，就因为有钱，他小小的年纪就必须学防身术、看不是他这个年龄层的孩子能看懂的书，再加之形形色色的补习班，孩童本该有的天真早就被这累累的书本泯灭。她不禁联想到，古浩东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成长方式吗？在严厉父亲的敦促下，他没有玩伴、不可以玩耍，每天就是像机器人一样地充点，因为他是人中之龙，古氏的第一继承人？
“好，但是你不准乱跑。”应素温柔地说。
“你好啰嗦啊！大肚婆！”
古小浩朝她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跳腾着跑开了。
“喂，大肚婆，我要吃雪糕，你买给我！”
应素捂着肚子，快步走过来。这小家伙跑得太快，完全不体谅她是孕妇。
“给您钱。”
应素付了钱，从卖雪糕的老奶奶手上接过雪糕。
“小朋友，看你姐姐对你多好。”老奶奶笑眯眯地道。
古小浩抛出一个白眼。
“切，她又不是我姐姐！”
跟着，小鬼又继续在大街上搜寻新奇的事物，然后再让应素买给她。
应素拎着两篮菜和老爷子要吃的点心，步子越走越重，但还是强打精神，以免小鬼逃出她的视野。
不知怎的，小鬼在一座报亭前停下，两眼紧紧盯住报亭前的宣传海报。
“你在看什么，小浩？”
应素随后而至，顺眼望去，一幅名为《古氏大少热吻初恋女友，旧情复炽？》的醒目标题顿时冲击入她的视野，照片拍摄日期显示是昨晚十一点。
她傻在当下，双脚像在地上生了根，无法移动半步。
因为“旧爱”投怀送抱，所以古浩东近日以来连夜不归的疑惑似乎也有了解释？
“干嘛一幅快哭出来的表情？杂志上的大明星就是我哥哥真正喜欢的女人，你还不知道吧？”
可恶的孩子还洋洋得意地吹嘘，根本不懂得，被无邪的童言嘲笑自己不是古浩东爱的那个，而他喜欢的是另有其人的那一刻，对她会是种什么样的伤害？
应素神情木讷，烟眸含水地呆望那个赫然的大标题。
这一刻，她的血液仿佛全部凝结成块。
她不知道看了这张图片有多久、多久……仿佛比一个世纪还久……
★★★
从来没有看周刊习惯的她，在日后一段时间特别留意各种八卦杂志的报道，也总是会看到关于她丈夫和余玲玲的桃色新闻，版版占娱乐版的头条，为了吸引大众的眼球，他们设置的标题往往都很露骨，什么“富少夜宿名模”、“爱火重烧，激情五夜”，内还附有照片，是狗仔队隔着窗帘拍到的，有几张有拍到脸，有点模糊，但基本可以断定是他和余玲玲。
她困难地吸进一口气，从他开始彻夜不回，到昨天为止，正好五日。多可怜，自己丈夫的行踪，她居然要靠八卦周刊来获悉，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的妻子了。
不经意看到较小一点的版面，应素松懈下来的精神又蓦然绷紧，图片上的那块地方怎么那么眼熟？
这不是她外公祖传的那幢老楼吗？
应素瞪大眼，赶紧寻找标题——《古氏城建集团打算巨资买下冶容区老楼》！
古氏城建，那不是古氏旗下的建筑公司？
天，那幢楼还是她带古浩东去看过的！是因为那次他见到了那座老楼，才启发了他买下这块地，盖商品房的念头？
可是那幢楼里的住的都是几代的老居民，未必会愿意搬的，而且就单论她自己，都不舍得看到老楼被拆除！但是报纸上清清楚楚写到，这个计划已经取得了政府首脑的支持，看样子又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应素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行！她必须回趟老家看看，不知道李婶和张伯伯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会有多伤心！
★★★
“古总，这帮原居民难缠得很，粗粗打了回交道，百分之九十的住户，坚决表示不肯搬离。”类似政府机关的男子凑到古浩东耳边，回报刚才协商的结果。
楼下围满了这幢楼的住户，纷纷激烈地表示绝不会搬走。
古浩东对面众人激动的情绪，坦然自若地勾起唇。
“你觉得这很难办？我认为，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古总的意思是？”和古浩东谈话男子不确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