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浩东!”
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她!
与该政要的谈话被中断,古浩东皱起眉头。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示意身边的男子失陪,把应素硬拉到墙边,口气严厉地询问。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要买下这幢楼,然后再拆掉它?”
应素不答反问,急切的心情已让她来不及回答古浩东的问题。
“是又怎么样?”古浩东挑起眉。“你尽管放心,你的钱我不会少你分毫,你照样会得到不菲的赔偿。”
“我不会担心这个!”她断然否认。
难道在他心中,她就是只认钱的女人吗?
古浩东阴鸷的阒眸盯住她。
“那你来这里填什么乱!”
“浩东,你听我说,你放弃拆楼的计划吧,住在这里的居民都这幢楼都有感情了,他们是不会愿意搬走!更不会允许你拆掉它!”她恳求他知难而退。
古浩东冷瞥了他一眼。
“没有人能在利益面前禁得起诱惑,这点你应该最懂不过。”
他意有所指,将了应素一军。
“我和他们的情况不同!”
她是因为外公的病开销巨大需要钱,可这幢楼二十多户人家,并不是户户都生活拮据,等着钱花。像李婶,儿女都很孝顺富有,多次说要接她去同住她都不肯,原因就是舍不得这幢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
“只要我给得价,就没有不搬的可能。”
他自信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他混战商场多年来,百试不爽的法则。
而且起先吵得天翻地覆,实际不过只是抬高拆迁价格的戏码,这种“谈判技巧”只不过是钉子户惯用手法。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你生活得环境和我们不同,也许在你的概念里,房子只是个住人的地方,但是这里的老人都已经把老楼当做生命的一部分,你要破坏这幢楼,就等于破换他们的生命!”应素认真地道。
古浩东睨住她,突然厌烦地嗤笑。
“看不出,你做了古少奶奶后,越来越喜欢多管闲事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余玲玲面前说了什么?”
应素一怔,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浩东?”
古浩东眯起眼。
“我是不是一直都太小看你,明知道你古太太的名衔只是个空壳,仍想以此便利换得更多的利益!”
“浩东,你做了什么事,你要这么指责我?”应素糊里糊涂,愣愣地问。
“还装蒜?你是不是找过余玲玲?我们结婚的事,也是你告诉她的?!”古浩东冽眸邪炽地瞪住她。
“不是,不是我告诉她的!我明明知道协议有说不能透露,我怎么会这么做!”应素连连摇头,他居然对她连起码的信任也没有?
“让她知难而退,说我们已经结婚这些话不是你说的?”
应素的脸一黯,知道他相信了余玲玲的说辞。
“这些话我是说过,但那是你们在家门口发生争执之后了,她事前就已经知道了!”应素辩解。
是她说的她会承认,可是莫须有的罪名她背不起。
古浩东蓦然诡鸷地觑起冽眸。
“终于承认这些话是你说的了?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实质上的‘古太太?荒唐透顶!”
“对不起……我……”
应素怯弱地垂下长睫,她为了宝宝而想让余玲玲离开,对他来说,确实是自私的。毕竟,她没有剥夺他幸福的权利,即便那个女人绝不会爱她的孩子。
“哼!”他邪妄地冷哼,“以你的心计,能说得出这种不自量力的话,就一定有本事泄露我们的婚事!”
“我真的没那么做过!”
“有没有做过你自己清楚!以后我的事不需要你再插手,包括这幢危楼的拆迁!”
他旋即转身走进宾士车内,应素蓦地垮然,似乎一下子觉醒他这几日日不归宿的原因。
因为他听信了余玲玲的话,所以故意把她空置,目的就是惩罚她,给她下马威?
“素素,你和那个建筑商老板是什么关系?”李婶走过来,怀疑地看着应素。
她印象很深,前几个月,她在楼道上撞见过应素和这个男人,那天,他正带着她搬家。
在李婶质疑的目光下,应素莫名心慌。
“我……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李婶盯紧她,从小应素就不善说谎,她一看就觉出蹊跷。“素素,是不是通过你,他才决定买下这块地的?”
“我……”
应素语滞,心虚地低下头。
如果她从没认识过古浩东,就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李婶皱起眉头。
“好啊,素素,看来李婶真是看错你了!你不仅勾搭大款,还为了讨大老板欢心,不惜出卖从小看你长大的左邻右舍,怂恿富商去收购楼盘!”
“李婶,您误会我了,我绝不是这么忘本的人,我永远都会记得自己是在这幢老楼里长大的,在我有一顿没一顿的时候,也是李婶您接济我们祖孙俩!”
应素言辞恳切地道。
李婶将信将疑地看着应素。
“如果你没有忘本,那就再帮忙去向这个古老板求求情,让他打消买地的念头。”
“可是,我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而且他也不喜欢我过问他的公事。”应素为难地道。
李婶暗下脸。
“你就是不肯帮忙?”
“不是的,只是我——”
应素断住,就在刚才他还警告过她不要在多管闲事,假若自己再去求他,必定也只有碰一鼻子灰回来的份!但是李婶焦急的脸色和怀疑的态度,让她又不忍袖手旁观……
“好,李婶,我答应你,我会再努力试试看的!”想了很久,她还是决定替他们去说说情,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脸面足够让一向惟我独尊的古浩东改变初衷。
“好,素素,全靠你了,你别让我们失望。”李婶拉住应素的手,殷殷期盼地望着她。
★★★
凌晨一点,古浩东已经离开余玲玲的单栋别墅。
今晚很奇怪,突然有点想回家。
看着余玲玲的时候,他脑子里出现的居然是另一张相似的脸,不再是由应素而想起余玲玲,完全和以前截然相反的情况!
这种自识让他情绪不佳,该死的,而且一直延续到从余玲玲家出来到抵达古家。
门被人轻声推开,应素从浅眠中惊醒——
“你回来了!”
一进客厅,古浩东没料到竟然会看见,他的“妻子”效法古代女人美德,和衣睡在沙发上,衣衫单薄地等着他回家。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别告诉我,你在等我回家。”他的语气低柔,脸色却阴沉。
她睡眼迷蒙、蜷缩在沙发上的模样,像只特别容易唤起人怜惜的孱弱小猫。
她今天白天已经在冶容区让他很不舒服了,而她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大半夜在客厅等他回家的做法,更是让他尤为不爽。
发现他瞪着自己,应素抓起滑落到沙发下的外套,披在自己单薄的睡衣上,然后慌忙跳下沙发,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板,慌乱地解释:
“我——我想你工作一整晚,回来的时候一定又饿又累,可是张妈他们都睡了,没有人煮消夜给你吃,所以我坐在客厅等你,没想到却睡着了……”
“我没有吃消夜的习惯,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眯起眼,嘶哑地冷道。
刻意漠视她迷蒙的眸子,以及因蜷睡在沙发,而被扯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雪白酥胸——
他脑海里,竟然该死的浮现在前几晚,在卧房内的那张大床上,她**诱人的白皙胴/体。
“可是你这么晚回来,一定用了很多体力——”
“是用了不少体力。”
他嘲弄地打断她。
像是明白他的暗示,她垂下了眼。
今夜,他又在余玲玲那里过夜了吧?以为自己够“冷静”,却还是每每能轻易地被他“伤”到。
撇开心口那一掠而过的酸涩,应素绕开话题,刻意不去思考他话里暧昧的意思,企图以更多的温柔,掩饰心口莫名其妙的脆弱。
“你总是这样不听劝,减少一点工作时间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不然总是熬夜,你的胃又要不舒服了……”
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他书桌上最近有些急性胃炎的药瓶,应该是这段日子工作太辛苦所致。
“你在干涉我?”
他冷冷的问,皱起眉头。
收回游移在她身上的灼热目光,他冷冷地盯住她的眼睛——她不但等他回家,还对他关怀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