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了**的关系,灵魂显得格外轻便,轻飘了几下便跨进了白芒之中,双眸一睁眼前是一只放大版的千泠,“娘,你终于回来了,外面都乱成一团了。”
“怎么回事?”浮霜眼皮动了动。
“还不是这个人,躲在这边,宫里找不到太子,能不乱嘛。”千泠嫌弃的望了眼悠然自得的尾巴狼。
“爷,您在这呢,奴才们好找啊。”阿楠见万花丛中的一抹黑色,顿时尖叫道。
“阿楠,你果然是狗鼻子,总比别人先找到本宫。”丰涔笑得灿烂。
“太子殿下,这是花……姚家少爷早上派人送来的信件,说您看了定会满意,他说这是用来赎罪的。”阿楠从袖中掏出一信件双手奉上道。
丰涔轻言道:“本宫倒好看看是什么东西能抵他的罪过。”单手一扬,展开信件,只一眼,嘴角化开淡淡的涟漪,“巧了。”指尖一动,手中的信件顿时化为粉末洒落在牡丹花圃之中。
“阿楠,你出宫替本宫干点坏事。”丰涔小声吩咐几句,自顾自踱去允帝的轩龙殿,还不望吩咐浮霜备马车准备出宫。
半刻后,马车缓缓从宫中驶出,却在半路被不速之客拦住,浮霜抬眸,只见阳光下一骑红色的宝马,马背上的黑衣女子英姿飒爽,秋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芍药香气,额头略微有些汗渍,想必在这宫门外等了好一会儿。
“是倩倩姑娘啊,呵呵。”浮霜干笑两声,笑声未止,一道冰冷的寒芒闪过,已架在浮霜的脖颈处。
“叫将军。”骆倩倩很帅的一个姿势收回佩刀别在腰际,冰冷道:“看在打不赢你的份上,饶了你这次。”
“将军?向来是千金小姐入主东宫,将军只是帮助帝王守护疆土,你真的确定要我叫你将?”浮霜很不上道了说了这么一句,惹得骆倩倩冰冷的眸子闪过危险的气息,顿时一层寒冰笼罩在浮霜的头顶。
“哈哈,骆将军何必介意,本宫每日都被她惹怒消遣个几回。”婢女拉开帘子,丰涔踱步而出解围,捏起扇柄在浮霜的后脑勺敲了三下,发出只有俩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没脑子的女人,惹她你便是欠收拾,怎么说收拾你也得让本宫来。”
见丰涔出来,骆浅浅赶忙翻身下马,一双漂亮的眸子不离其左右。
浮霜嘴角撇了撇,表示不服,不过不得不承认尾巴狼的话还真是有金口玉言的味道,顿时周边的冷气消得七七八八。
“我们不是寻常人家,世俗之人见了我等也是赞美恭敬,说真话的人少之又少,一生中若是遇到这么一个敢于说真话的人,也算不枉此生了。”丰涔淡然一笑道。
“公子说得极是,倩修为深浅,谢公子提点。”古铜色的脸颊染着酒红色的胭脂。
丰涔颔首表示欣慰,又问道:“不知骆将军找本宫何时?”
“是家父五十寿辰将至,倩是送请帖来了,望公子赏光。”骆浅浅双手奉上一深红色的帖子。
“骆丞相的寿辰,本宫怎会不来,”丰涔示意侍从上前取来,又客气道:“只是让下人送来便是,骆将军亲自前来倒是太客气了。”
“公子怎会是别人,当然是倩亲自送来的妥当。”骆倩倩一语双关,便是外行的浮霜都听出了大概,但丰涔依旧一脸的风轻云淡,好似不关己事一般。
“本宫还有戏去看,起驾吧。”丰涔明显有赶客之意。
想这骆家倩倩也习惯了他的疏离,倒也不曾露出难色,只是说道:“倩在边关常闻殿下遇刺的事情,虽见殿下不曾受伤,但是倩……还是小心为好,还是倩送殿下一程吧。”
浮霜暗暗偷笑,想不到尾巴狼堂堂一大男人还要女人保护,肩膀因憋笑抖得一颤一颤的,丰涔弯唇浅笑,无比的邪魅,淡淡道:“能得将军相护的人何其至少,岂不是暴 露了目标,还是进马车与本宫同行吧。”
“是……公子,是倩考虑欠佳。”骆倩倩低垂着脑袋,想自己在心爱男子面前丢脸数次,且频频出错,脸颊不由发起烫来。
“霜霜啊,听说你不会骑马,骆将军的红芍最是温和,你且上去练练。”丰涔笑得温和,说得语重心长。
骆倩倩心中顿时疑云重重,自己的红芍除了自己还未曾对谁好过,这脾气也是像极了自己,跟温和相差甚远,公子到底是为何捉弄于她,她难道不是公子心仪的女子吗?
浮霜脊背发凉,相比那喷着鼻息的红马,还是那要命的尾巴狼可怕得多,卷起袖子,三下五除二翻上马背,可想而之,一路的鸡飞狗跳,大道两旁的摊铺损失惨重,但也得到丰涔不少的赔款,对于丰涔来说,看浮霜出丑乃是人生第一乐事,多花些银子倒也显得无所谓了。
马车很熟稔的去了城西街尾,歪脖子树上写着‘面’字的粗布在飒爽的秋风中显得苍寥不少,浮霜有种预感,颂娘与雪君很有可能就此分开,虽然尾巴狼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只要他把狼爪子往中间那么一递,基本上就会按照他所设想的轨迹发展,他就是这样的人,*控天下对于他也不过是场游戏,虽然他上头有老子压着,身边兄弟挤着,但是那一切在他眼中便是弹弹衣衫便能除去的尘土吧。
远远看去,依旧是那么几张桌子,灶头冒着白白的热气,偶尔能闻到一两星的面粉气息,那格格不入的棕红色的轿子停憩在歪脖子下,一贵妇打扮的女子握着雪君的手抽泣,因隔得太远,有些听得不真切,颂娘依旧是昨天所见到的打扮,靠在一根柱子上,淡淡的显得不那么显眼。
“那是扶柳夫人,雪君的亲娘。”丰涔见浮霜凝思的模样解释道。
浮霜脑海中闪现出鬼车的话语,雪君所遭的罪便是由她而起,不由对扶柳夫人提不起好感,忿忿道:“这老女人可是做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骆倩倩冷哼一声,瞟了眼扶柳道:“她?简直是名门中的败类,男宠无数,皆养在她过世夫君的府中,活活将其双亲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