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霜暗想又可解了好奇之苦,又可免了被幽禁之难,倒也不错,得了便宜卖乖的问道:“以后是否不在为难我,不再找我谈话劝解?”
“那是……本尊向来一言九鼎。”又安双眸一闭,散去弥漫周身的一层厚厚的白色保护气,给自己施了个安眠咒便这么盘坐着沉沉的睡去……
浮霜见此不由吩咐千泠赶快施法,千泠本就讨厌又安,怎愿意自己的娘亲*)她的身体,最后以十只鸡为代价换得首肯。
相比*颂娘的思维空间,又安的思维空间显得通透很多,若是颂娘的思维里是黑蒙的毫无星子的黑夜,那么又安则是头顶着乌云的阴天,照千泠的说法,这方空间的形态乃是主人自身造成的,由此可见又安的过去乃是平和的,没有快乐没有悲伤,只是周而复始的修仙,但是那片乌云,那头顶的大片乌云恐怕就是允帝与她相恋的产物吧,是她修仙道路上唯一的污点。
朦胧中,只见有一黑色身影踱步而来,墨发如缎,姿态飘飘如谪仙,这风华之姿竟将这片阴郁天气都照得格外明朗,少年嘴角勾出一抹让人读不真切的笑容,好似虚幻,却又是真是的存在着……
浮霜抚额,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尾巴狼感情是看准时机,那双凤目就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瞅着,只要你有轻举妄动,他总能适当出现,就好比小偷敢扒了路人的钱袋子,本想去酒楼好好吃一顿庆贺一番,却不想来了一个比你高比壮比你会打比你跑得快的土匪跟你借钱,逃不是,打不成,只能乖乖就范……
“哎……”浮霜叹了口气,努力勾起一抹淡笑道:“好巧啊,哈哈,外头的月亮太大,太刺眼,照得眼睛痛死了,所以来这里躲躲……”
丰涔执起扇柄在浮霜的头上敲了不重不轻的三下,调笑道:“所以又安便好心放你进来了?”
“是啊……”浮霜干笑两声。
“然后你就勉为其难了。”丰涔又笑道。
“是啊……”浮霜答得顺溜道。
“所以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丰涔笑得极度腹黑。
“是啊……”浮霜毫不犹豫的,不假思索道,一说话刚喊出口,就感觉无数刀眼射向自己,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解释道:“呵呵,玩笑,玩笑而已。”
“小霜霜啊……”丰涔叹了口气,纠结道:“我真不想虐待你,虐待你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不虐待你,我就更不好受,所以……这帐你给我好好记住,累积到一定程度我就要讨回来的。”
浮霜一愣,感情这尾巴狼已经记了自己为数不少的帐了,见他踱步走开,忙追上去道:“可以透露下记了多少帐了吗?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丰涔勾起一边嘴角,指尖微微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瓣道:“要让它开口说话,得吃些甜头。”
“呵呵……”浮霜开始转移话题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可是为了以后*不骚扰而勉强来的。”
“你都说是我娘了,我这个做儿子的看看我娘的过往有何不可?”丰涔理所应当道。
浮霜偏头问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爱*。”
丰涔笑靥如花,宛若一朵盛开的昙花,霎那间风华无数,瞬间又化去,仿佛从未出现一般,调框道:“被你看出来还了得。”
“我忘了跟你说件事,你是半神之体,不生不死不灭不伤,一般神仙妖精都拿不住你,那青冉净瓶虽是圣物也拿你没有办法,”丰涔抬眸探究了浮霜脸上的表情,继续道:“但是……只要把你的灵魂困在她的思维之中,你虽不死,但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去,那么我那娘亲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是说……”浮霜脸色一变,果然是好奇害死猫,这又安果然不是善类,刚刚还同情她来着,同情个屁啊。
“我的意思是我又救了你一命,她总不能将她儿子也困在里面吧。”丰涔摇曳着折扇笑得开怀,指着浮霜的脑袋道:“你全身上下都是我,你脑子里想的也要是我的,你肚子里如果有孩子也要是我的……”
浮霜抚额,这尾巴狼感情是来讨债的,前世我得欠了他多少的债务啊,以至于这一生他非得讨回来不可吗?怒道:“难道你就不可以分期讨债吗?”
“不可以,因为今生债今生偿,来世你自有来生的债要偿还于我。”丰涔将手臂交叉环于胸前,眸子尽是得瑟。
见浮霜快步走远,不由问道:“走这么急作甚?”
“走得急,又安就早点悲剧,她敢坑我,我就敢看她的好戏,我使劲的笑死她。”浮霜咬牙道,脚下的步子越发的跨大。
“哎……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说话还是跟个孩子似的。”丰涔摇头叹息,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是不紧不慢,看似缓步前行,却是没几步便与浮霜并肩……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今日师妹要出关了……”
“是啊,听说了,师叔可是岫云山修道最勤奋亦是最有造化的人,便是最严苛的上尊大人都不曾责骂过师姐呢。”
“就是说啊,不知道师叔又进步了多少,我们注定是要被她甩出一大截的啦。”
“你们可是说的那个传说中的‘又安仙子’?今日可否有幸一见?”
“师姐最是敬重师傅,只要在师傅的殿外等,必定能看到。”一老气横生的小道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