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跟我回去吧!”程敬轩低沉了嗓音,柔和动听如大提琴。
“呃……”方心佩及时咬住了舌尖。
真怀疑他是不是懂得催眠术,自己竟然差点就答应下来。
“孩子们都很想你。”
懒
“我知道。”
“他们……只要回到明江华庭,就会提起你。我从来不知道,你和他们在深圳的时候,过得这样的苦。”
“嗯,都过去了。”方心佩喟然叹息,“那时候,苦的是物质,精神上,因为拥有了他们,我觉得很富有。所以,你不必表示同情,我并不以为苦。”
“我们现在可以过得很好。”程敬轩想了想,又说,“如果你喜欢深圳,可以一半时间住在这里,一半时间住在南津。”
“我……暂时不想回南津去。”方心佩摇了摇头,婉转地拒绝。
路灯下,他的侧脸,英俊得几乎不像真人。
造物主大约是十分偏爱程敬轩的,即使她戴上一副有色的眼镜,也找不出他长相上的一点瑕疵。当然,在性格上,那就罄竹难书了。
“那就在深圳再住一阵,现在的南津,还有点春寒料峭。我记得你最怕冷,南方的气候,还是很适合你的。明天是周末,我们不如去海南的亚龙湾游泳?”程敬轩开始出主意。虫
“海南?”方心佩张口结舌,“你到深圳来度假,还是公干的?”
“度假公干两不误,正好去海南有个项目要谈谈。”
“那我不打扰你,明天我约了朋友去逛街。”方心佩拒绝诱-惑。因为她知道,只要一接受,她和程敬轩之间,恐怕又会再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初度相逢,她用了五年,都没有走出阴影。再次重遇,她失去了两个孩子的监护权。
每次与他对手,输得一败涂地的,总是她。
“你什么时候喜欢逛街了?”程敬轩惊讶地问,“不会是故意搪塞我的吧?从南津到深圳,来一趟也不容易,你就不能陪我一两天吗?”
什么叫不容易?飞机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航程,又不是南北极!
方心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干脆拒绝回答。
车厢里一时沉默下来,偶尔掠过城市街道的汽车,只留下呼啸声。
车窗只开了一线,逸进的夜风,有点凉意,方心佩忍不住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忽然,肩膀微微一沉,带着古龙水味道的西装,就披到了肩上。她有些怔怔的,却只是一动不动地仍然坐在原处。
“夜里凉,我们去酒店吧。”
“啊?不行,我要回家。”方心佩吃了一惊,连忙摇头。
看看她穿的是什么吧!
好歹有件半长的风衣,可里面是小熊维尼的睡衣,这还是应方语柔的极力“推荐”买的,被方昊羽强烈鄙视了好长的时间,说是“幼稚”。
天知道,他才是应该“幼稚”的那个人!
所以,她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方昊羽就是遗传了程敬轩的基因。
看看程敬轩这几年在商场上的长袖善舞,比起那些年纪老大的商场老手来,不遑多让。年少老成,估计程敬轩小时候也差不了多少。
“你妈妈反正睡着了,回去反而吵醒了她。”程敬轩的理由,总是听起来“光明正大”。
“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被吵醒,现在怎么会吵醒她?”方心佩不以为然,“再说,明天一大早,我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夜半失踪?”
程敬轩听她语气松动,立刻出主意:“你就说临时去公司加班,这也是正事。”
方心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每间公司都是旷世吗?并不是每一个老板,都跟你一样喜欢压迫无产阶级的。”
“你的老板……就是那天在会展中心的时候,坐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吧?看起来似乎比我年轻一点,可是长得也不怎么样。”程敬轩立刻有点冒酸气,脸上很平静,但言语里却有诋毁的嫌疑。
“长得还行吧?”方心佩反驳。
“是吗?比我长得还行?”程敬轩顿时吃了味,横眉冷对,眸含凉意。
方心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男人和男人之间,难道也要比谁更英俊潇洒吗?我以为男人不大在乎这个的。”
言下之意,他似乎离“男人”这个词有点距离了?
“是么?要不要你来试试看,我是不是个男人?”程敬轩一向很乐意挑起类似的话题。
身子,自然适当地凑近了一点。而正在和他唇枪舌战的方心佩,显然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距离,已经离得相当相当的近。
“不用……”终于感到了危机,方心佩干笑着试图移动自己的位置。可是腰上,突然箍上了一条胳膊,她离他的距离,不远反近。
“有时候,亲自试一试,更能实践出真知。”程敬轩含笑。
方心佩瞪视着他,扭了扭腰:“放开我,程敬轩。我们的协议,已经结束很久了。”
“无关协议。”程敬轩却一点都没有放松。
“你答应过我的,作为一个商人,你不能没有诚信吧?我记得旷世的座右铭:以诚赢天下。身为执行总裁,难道不知道诚信二字的重要性吗?”
程敬轩根本没有被她挤兑住:“现在,我不是以旷世总裁的身份来,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的。而男人,言而无信,是通病。”
方心佩气结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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