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轩的无赖,是有明显成果的。
至少,方心佩就穿着睡衣,趿着拖鞋,跟着他去了酒点。
汽车开了很久,方心佩握住了车门把手:“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放心,不会把你毁尸灭迹的。”程敬轩似笑非笑。懒
方心佩却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你好像要去盐田区,上次的酒店,不是就在附近的吗?”
“要换换口味,也不能老是住那里,是吧?”
是个头啊!
“也就睡几个小时,需要那么讲究吗?”方心佩没好气,“天亮之前,把我送回去,我得回家换衣服。”
“酒店里有,让客房服务送来就行。”程敬轩根本不接她的话。
“我其实不应该和你一起去酒店。”方心佩幽幽地说,看着即使深夜,仍然闪烁的霓虹灯。
程敬轩泄气:“我带你去茵特拉根满面酒店,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黄果树瀑布吗?那家酒店藏在宽三百米、高七十米的巨岩中,拥有国内最高落差的人造瀑布。”
方心佩比他还要泄气。
她想要看的瀑布,和他说的那个人造的瀑布是一样的吗?
还什么最高落差的人造瀑布,落差再大,那也是人造的,能和天然瀑布相媲美吗?
“你不是一向很喜欢水吗?你说过,有水的地方,才有灵气。”程敬轩的话,让方心佩又有了点暖意。虫
他还记得她说过的话。
心瓣再度不受控制地被打开,她不再拒绝前往福田区。
茵特拉根瀑布酒店是国内首家五星级设计概念酒店,位于深圳东部的华侨城。
以水作为设计理念,云集了众多设计师灵感的茵特拉根,对于方心佩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
只是……
她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拖鞋,因为走得匆忙,她穿的是在房间里拖的软底拖鞋,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程敬轩登记房间的时候,一边的酒店迎宾员看过来的目光,让方心佩窘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了事。
反观程敬轩,却自在从容得一如既往,衬得方心佩,就像是那个干“坏事”的女人。
她太冏了,所以低着头被程敬轩拉住手,一路往前走,差点在电梯口和墙来个亲密接触。
“小心。”他的声音含着笑。
“我知道了。”方心佩的声音轻得跟蚊子叫。
“什么?”明明知道她的应答没有任何意义,可程敬轩就是想要找机会凑近她,一张脸,几乎和她贴着面。
“我说,我知道了,你不用管我。”方心佩怒火上升。
就知道遇到他,没有什么好事。
她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居然冲动得和他夜奔呢?
“怎么能不管你呢?如果不管你,怎么会从南津追到深圳?虽然现在交通便利,但做起空中飞人来,还是很累的。”
“我不明白……”方心佩迷惑地问,“你为什么要……明明我们说好了的,你也答应的,我们不会再联系,除非为了孩子。”
“我就是为了孩子才给你打电话。”
方心佩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们怎么了?”
程敬轩无辜地说:“就是问问你,孩子们的礼物,你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方心佩恨恨地白了他一眼,“现在你得到了回答,可以回南津了吧?好走,不送了。”
“你还真是……”程敬轩哭笑不得,“够现实的。好吧,还有一件事要顺便问你的,我的画你收到了吗?”
“什么画?”方心佩明知故问,“我能分出语柔和昊羽的画,他们两个太有特点了。”
程敬轩瞪着她:“你再装糊涂,我就带你去家里好好地找一找,告诉你哪一幅画是我画的,好不好?”
方心佩不敢答应,某人可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我……大致能猜得出你的画……不过,画得实在不怎么样,大概和昊羽的水平,差不了多少。”
“就算要表扬儿子,也不用拼命地贬低我吧?”程敬轩无奈地把她拉出电梯。
五星级酒店的奢华和精致,在茵特拉根表现得很充实。
程敬轩要的是一个套房,除了会客厅和小型的会议室,有一个主卧和一个副卧。
“喝点什么?”程敬轩轻车熟路地找到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来一杯吗?”
“不用了,我不喝酒的。”方心佩记起了因酒误事,被他认出来的那个晚上,脸又开始发热。
“小醉怡情,我给你调杯酒吧!”程敬轩继续献殷勤。
方心佩坚定地摇头:“我不喝酒,喝杯白开水就行。”
程敬轩耸了耸肩:“看来,我真是个不合格的主人。”
“我也不能算是你的……客人。”方心佩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
“当然,你不是。”程敬轩同意地点头,“我们俩的关系,怎么可能是主人和客人?那也显得太疏远生冷了,我们之间……可要亲密得多。”
方心佩抿唇,不打算再答理。
她从来不擅长于言辞,更莫论是对着在谈判桌上占尽上风的程敬轩。如同大学生和幼儿园学生,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我会在深圳停留一个周末,你陪我,好吗?”程敬轩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的同时,顺势坐到了她的身侧,一只手臂,很自然地环住她的纤腰,一如以前的每一个坐姿。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