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佩最终还是跟着程敬轩回到了茵特拉根瀑布酒店,原因很简单,烈女怕缠郎。
程敬轩的手段,呈出不穷,方心佩泄气地举手投降。
反正,程敬轩一早就打下了伏笔,她现在就是回家,还得好好找个借口,才能“提前”出差回来。懒
“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错,你要是喜欢,我替你办一张VIP卡。”
“我在深圳已经租了房子,住到这儿来干什么?”方心佩哭笑不得。
“这里离你上班的地方还近一点,设施又齐全。”程敬轩继续蛊惑。
方心佩无语。
难道她现在住的地方不是居民区?
不知情的人,恐怕要误会她住在深山老林,不通电不通水无照明……
“而且,衣服可以送洗,吃饭可以叫送餐服务。”程敬轩继续历数住酒店的好处。
“我还没有奢侈到一年二十万的薪水,天天住五星大酒店的地步。”方心佩白了他一眼,“况且,我是平民,不是贵族,这样的服务,还真是享受不起。”
“不用你付钱……”
“我自己的享受,更不用别人付钱。”方心佩打断了他的话,脸色有点冷了。
夏虫不可以语冰,她和程敬轩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沟通还真的很成问题。虫
程敬轩叹息:“佩佩,有时候你就是太固执。不然,你可以少吃多少苦。”
“吃苦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方心佩也很无奈,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主题吗?
“可明明有更好的生活,为什么你非要维持那一点可怜而没有意义的自尊?我们之间,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有那么多的过往,谁还能说得清,谁的付出和收获更多一些吗?我很感谢你留下了孩子们,所以这点回报,根本算不了什么。”
方心佩泄气,说来说去,他还是用商场上那套等量交换的思路,来衡量感情。
难道他不知道,如果能够量化,感情便根本不能成其为感情了吗?
“当然,你生下他们,并不是为了求得我的回报。他们是我,也是你的。”
程敬轩总算稍稍能够把握住方心佩的想法,忙忙地又补救了一句。
哦,总算还不是那样冥顽不灵,多少有点了解她的思路。
“你既然知道,何必还要说回报?他们是我的骨中骨,血中血,再苦再累,为了他们也是情愿的。父母为孩子做的点滴,是从来不会想过要求回报哪怕一分的。”方心佩认真地说,“程敬轩,我们之间,其实不光有新加坡豪门千金,更有价值观的南辕北辙。所以,即使你身上没有背负的婚约,也并不合适。”
“不会的,再没有其他女人比你更适合我。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在房-事上,如鱼得水般的合拍吗?”
方心佩噎住。
他的理由……
让她脸红心跳。
又恼羞成怒。
一张脸嫣红得仿佛可以随时滴出血来,又说不出是恼是嗔,是恨是羞。
水晶吊灯洒下昏黄的光线,落在她长而微卷的睫毛上,双目盈盈,说不出的动人。
至少在程敬轩的眼里,世界上不会再有什么美景,能超过这样一刻。
淡月之下,瀑布之滨,那些悠悠往事里的怨怒,在这一刻却只是归于了尘土。
她虽然固执,虽然冥顽,可仍然是独一无二的。
一段优美的笛韵,打破了氤氲的暧昧。
方心佩从手袋里拿出手机,是来自方怡的电话,心里就虚了。
“怎么不接电话?”程敬轩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
她都不会知道,刚才的样子,有多么诱人。
再持续一小段的时间,他将会把持不住,在地毯上就把她扑倒。
可惜……
方心佩回过神来,急忙按下接听键:“喂?妈妈!”
“佩佩,你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方怡的声音,放得有点低。
“方便的,妈妈你说。”
方怡似乎舒了口气:“怕你和你们老板或者大客户在一起,不方便接听呢!”
方心佩心虚地瞄了程敬轩一眼:“不会啊,现在这么晚,当然是在酒店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些玩乐的。”
“是啊是啊,女孩就是要洁身自好。不管和男人做什么,最终吃亏的还是女人。”方怡交代了一句,才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打个电话来,听听你的声音。什么时候能回来?”
“明天。”
程敬轩立刻瞪眼,方心佩只作未见,走到另一个角落继续和方怡闲话家常。
哪怕是东家长西家短,说起来也觉得热闹而温馨。
所以说,无关谈话的内容,重要的是说话的人。
程敬轩听得昏昏欲睡,这些无关人的琐事,也真亏了方心佩说得津津有味。
当然,肚子里更是装了一肚子的气,怎么就不见她和自己说些这样的“废话”呢?
扪心自问了一番之后,他觉得根源也许还是在自己身上。
他从来对八卦起不了兴趣。
或者,他也可以学着八卦一回?
看着方心佩柔和的侧脸,和唇角淡淡的微笑,他觉得八卦也并不是那样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