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灵隐派的四人有说有笑,正向这边走来,陈津寻思:我已是灵隐派的公敌,肖红烛又争强好胜,此时若是认出我来,这几人不杀了我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请记住我www.dukankAn.com) 。[。anshuba ]这四人中除了肖红烛,其余三人都是三目珠境界的修为,全都不是好惹的主儿。怎么会这么倒霉碰上他们了?先避一避再说。
念及至此,陈津匆忙从臭豆腐摊上抓了一把黑灰涂在脸上,又把臭豆腐捏碎抹在身上,一副脏兮兮、臭轰轰的样子,做完后连他自己都有些后悔这样做。
此时,灵隐派的四人已来到了近前,肖红烛好奇的目光落在陈津身上。
发觉到肖红烛打量自己的目光,陈津装着不知,若无其事地看着卖臭腐的大娘烤着豆腐。
“肖师妹,这个家伙又脏又臭的,有什么好看的?站在这里实在影响食(欲),走走我们去别的摊上买。”其中一个灵隐派的弟子看见陈津脏臭的模样,掩着鼻子催促肖红烛。
另外两个男弟子看见陈津模样,心中也是十分厌恶,跟着附合道:“走吧走吧,肖师妹,我们去前面看看。”
肖红烛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熟悉,可是灯光不明,难以看清,还要继续打量陈津时,已被另外三人催促着前行,心中还在寻思着,这个人在哪里似曾见过。
看着灵隐派四人远去,陈津心中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如果不弄成这副又脏又臭的模样,肯定被肖红烛认了出来。
陈津牵着马继续前行,希望尽快找家客栈洗漱一番,臭豆腐吃起来香,抹在身上闻起来实在不怎么好受。 。
刚走没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着一个男人的怒斥:“大胖,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荣少爷待你不薄,你却想偷偷溜走,耽误了少爷的大事,你拿命都赔不起,我问你,你还走不走了?”
“我做长工半年,一分工钱不拿,只求荣少爷放我回家。”
“还想走?好好,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陈津牵马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胖敦敦的少年,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对他拳打脚踢,胖少年痛苦地抱着头,脸上已有多处淤青。
“不要打我儿了。”这时一个憔悴的老头一下扑到壮汉脚下,痛哭道:“贵人还请手下留情,大胖他娘病情危重,临终前还想再见儿一面,贵人你就开开恩吧,让大胖回去见他娘最后一面吧!”
老头年岁应该不大,只是风霜催老了他的容颜。面对他的苦苦哀求,那壮汉却无动于衷,一脚将老头踹开,指着他厉声道:“你这死老头,再不滚开我连你一块打。荣少爷不让你儿子走,你儿子就别想走,大不了以后多给你儿子点工钱,让他回去给他娘多烧几张纸。”
“贵人,这是大胖她娘最后的一点心愿,你就发发善心,让他回去吧!”老头跪在壮汉面前连连瞌头,不断哀求着。
“你是说我不让你儿子回去我就没善心?”人群中走出一个锦衣少年,摇着一把折扇,神态冷漠。 。
胖少年看见锦衣少年,立即爬着过去道:“荣少爷,我娘真的病重,我必需赶回去见她一面,荣少爷,你就让我走吧!赶马的差事也不难,你可以再雇一个人。”
荣少爷拿着纸扇在胖少年头上重重拄了几下,瞪着眼道:“你办的事还没完成,岂能说走就走?以后为我办事的人都半途而逃,你让我怎么办?”
陈津大概听出事情的原委,这个名叫大胖的胖少年是荣少爷差使的一个杂役,此次领了一个赶马的差事,在半道上老父亲找来,告知他母亲病重,大胖想回家荣少爷却是不许。这荣少爷分明就是不拿穷人家的人当人看。
陈津在宁府也做过杂役,此时见这父子俩此般苦苦哀求,那荣家少爷却无情漠视,心中不(禁)气愤,上前道:“谁人没有父母,母亲重病,他这做儿子的不顾一切回去看望一次又有何不对?你们又何必非要难为他呢?”
“哟?还有打抱不平的。”荣少爷看着陈津又脏又臭的模样,觉得可笑,“哪儿来的野修士,不过(阴)阳液初期境界,你有什么本事站出来说话?”
陈津还真有点拧脾气,也懒得和他表明自己太霄门弟子的身份,放眼望去,发现这荣少爷二十出头,却已是三目珠中期的修为。在他身旁还站着四个汉子,陈津居然探测不出他们的修为,不过看他们的气度神态,应该是金丹期的修为。
如果与这些人动手,陈津自知不是敌手,此时他帮胖少年父子心切,心里一冲动,说道:“我没什么本事,你让这胖少年父子离开,他的差事我帮他做就是。”
荣少爷堵着鼻子,远离陈津几步,似乎忍受不了陈津身上的臭味,道:“还别说,他的差事还真适合你做。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就这么定了。大胖儿,你可以回去看你娘了,哼,就怕你赶不上见她最后一面喽。”
听见荣少爷(阴)阳怪气的风凉话,陈津在心里暗骂几句,牵着马走胖少年跟前,将缰绳递给他道:“骑我马走,脚程会快些。”
大胖儿接过马缰,屈膝就要给陈津跪下,却被陈津一把拉住。
荣少爷瞪了两人一眼,对陈津道:“你有完没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呢,跟我走!你叫什么名字?”
“陈津。”陈津答了一句,朝大胖儿父子摆摆手,示意他们快些离开,然后跟上了荣少爷。
胖少年在身后喊道:“陈大哥,你把马给我了,你行路怎么办?”
“我就去趟云家,离这里近的得很,你不用操心,快回家去吧!”陈津再次冲他摆摆手。
“你要去云家?”荣少爷吊起眼角打量着陈津,以为陈津要去云家参加选婿,不由嘲讽道,“云家的家势是何等荣耀,就你这副尊容,这点修为,若不跟在我后面,你连云家大门都进不去。”
陈津问道:“你也是去云家参加选婿的?”
“云家千金本少爷是娶定了。”荣少爷边走边道:“我有二十匹宝马,明天当做礼物送给云家,今天晚上你把它们洗干净了,(毛)色不能有一点脏污,身上不能有一点异味,要是让我发现它们屁|眼里有屎味,我就糊你一身马粪,听见没有?金家四雄,你们轮流看着这小子,免得他半夜开溜。”
“是。”跟在荣少爷身边的四个汉子同时应了一声。
这荣少爷虽然不近人情,不过脑子并不笨。陈津还真有半夜开溜的打算,没想到被他先预料到了。
从他们的说话和别人对他们客气的称呼中,陈津知道了个这个“荣少爷”是摩罗河以北一个炼器世家的少爷,名叫荣少阳。跟在荣少阳身旁的四人个汉子来自一个大名鼎鼎修道家族——金家,名字分别叫金虎、金豹、金熊、金狼。
金家的四个高手却委身到荣家做打手,荣家的家势、地位之显赫可见一斑。
回到客栈,陈津便被金虎、金狼两个金丹期高手带到马厩。马厩栓着二十匹独角马,独角呈青色,这表明这些马匹比曾通的独角马要好上许多,是马中极品。
“把马洗干净了,别想耍什么滑头,否则我把你撕成八大块。”
金虎和金狼绷着脸喝斥陈津几句,然后躺在马厩边上的舒软躺椅上,喝着茶,吃着小点心,悠闲自在。但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眼眸不时四周打量,寻找一切可疑的迹象。
他们负责监管陈津的同时,也负责守护着这些良驹,以免被人偷走。
陈津心中狠的牙痒痒,可想到自己的吃这些苦,是因为帮了那个胖少年,倒也觉得值得。
“我不信金家四兽就没有放松警惕的时候,觅个时机我就偷偷溜走。”陈津偷偷看了一眼金虎和金狼,心里暗暗琢磨着。同时也把“金家四雄”的名号改成了“金家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