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中国猪,你掉出擂台了,你输了!”史密斯顿时讥笑着挥舞了几下拳头,对着下面还在慌乱之中的马朝云说道。
“我不服,我们再打!”马朝云还不服气,还想上台去再打一次,不过胸口传来一股剧痛,然后便朝一边歪倒了下去。
“马大哥!”路羽铮立即挤了过去,托住马朝云,张铁武等人也跟了过去。
“你这只不经打的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租界闹事,敢不敢在我们伟大的美利坚人面前乱叫。”
“今天我打得还不过瘾,你们中国功夫真是太烂了,太差劲了,没几下就打得爬不起来,你们这群病夫,还想跟我们美利坚强壮的男人对抗,真是自不量力!”史密斯趾高气扬地挥舞着拳头,来回在擂台周围四处走动,指指戳戳地羞辱着下面的人群。
“洋鬼子太嚣张了,跟他拼了!”
“有没有会功夫的兄弟,上去打啊!”
“你这洋毛子欺负我们无人,我们跟你拼了!”
台下的人群群情激愤,纷纷怒斥着史密斯,但半响之后,却没有一个人上台去挑战,显然他们看到了刚才史密斯钢铁般的拳头,连任武官统领的马朝云都不是对手,他们谁也不敢轻易上台。
“还有人敢上台挑战吗,今天要是有人上来打败我,我就答应你们的条件,交出凶手,你们这群东亚病夫,没有一个能打的,真是浪费我的宝贵时间。”史密斯继续鄙视着台下的人群。
“我来试试!”
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众人沿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材中等的青年人,身上穿着一声不起眼的青色长袍,面色平淡地望着台上的史密斯喊了一声。
“老葛,你行不行,你......?”谭嗣同望着刚才出声的葛东成,不可置信地望了他一眼说道。
“反正没事干,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葛东成却没有当一回事,淡然一笑,然后朝前方走去。
人群立即给他让开了一条道,不过他们眼中充满了疑惑,这个身材比马朝云还要瘦小一些的青年是不是一时冲动才上台打雷的。
“年轻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洋人拳头可厉害了,你行不行?”
“行不行,老伯您等着瞧好了。”葛东成轻轻一笑,没有太在意,继续往前走去。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没事回家呆着去,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自己想好了。”史密斯朝葛东成打量了几眼,不敢相信他敢上台挑战自己,不屑地说道。
“史密斯先生,我们中国人才济济,我只是其中一个无名小卒,不过对付你,只需要无名小卒就可以了。”葛东成双手抱拳行了一礼,然后神情平静地说道。
“那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呼!”一阵风声迎面扑来,史密斯已经挥动出拳头,在他眼里这个小个子中国人只要一招半式就可以把撂倒,又何必费劲,直接炮轰他就是了。
葛东成双手在胸前一摆,做出了拳击的姿势,脚下快速移动朝一旁滑动了开来,动作灵活快捷。
“什么,你也会西洋拳?”史密斯惊讶地见到葛东成摆出的是一副西洋格斗的姿势,而不是中国武术的马步,顿时大感惊讶。
“会那么一点点而已,以前打过几只猫狗之类的畜生,打人倒是第一次。”葛东成依旧面不改色,轻松自如地在台面上移动着,双拳护于胸前。
说话间史密斯再次挥出一拳,拳头直指葛东成的鼻尖而去,葛东成看准时机快速往后一退,退出几步,然后突然止住脚步,一记直冲拳打了过去,史密斯见状,顿时身体止住前进,快速往后一退,而此时葛东成的手伸出一半,却突然收了回来,他使用的是咏春拳的寸劲,快进快出,出手快,收手也快。
“我打!”葛东成一声怪叫,这是李小龙最经典的怪叫声。
“砰!”
史密斯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脚就扫过了他的左边脸庞,他的身体朝右边歪倒了下去,身体失去重心,半跪在了地上。
“好!”
“老葛打得好!”
围观的人群见状,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他们见到葛东成的右脚只在一瞬间便抬起,打在了史密斯的脸上,然后迅速收回,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给对方任何时机可以反击,这是李小龙的截拳道里面常用的右摆腿。
葛东成自幼喜欢武术,特别是特种训练期间,擒拿、格斗、柔道、摔跤样样精通,他尤其喜爱李小龙所创的截拳道,常常练习其中的腿法和拳法。
截拳道最大的特点是出其不意,快速,用短寸劲攻敌,绝不拖泥带水,打出去的拳头及时收回防守,不给对方提供过多的反击时间。
“你用的是什么功夫?”史密斯只见到葛东成的腿如秋风扫落叶般扫在了自己的脸上,而出腿的时机正是他重心不稳,往后退出的一刹那,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顿时感到对方的功夫非同一般,也不像有些中国武术那么花哨,似乎是一种与拳击一样,十分注重实战的功夫。
“这是专打畜生的功夫,你不配知道。”
“我打!”正在史密斯刚刚爬起来,正在疑虑之时,葛东成再次向前扫了一腿。
史密斯正要伸手格挡,葛东成却在半空之中收回了那一腿,截拳道非常讲究时机,对方已经有所防范,立即用假动作代替了刚才的腿法,迅速撤回了右腿,保持着防守的姿势。
史密斯被葛东成伸腿、收腿连贯到无懈可击的身法惊呆了,对方把握时机的能力极强,没有空档绝不轻易出手。
“我打!”
“我打!”
“我打!”
葛东成连续怪叫了三声,却没有一招是实招,每一招都是伸手或是出脚到了一半就收了回来,把史密斯搞得晕头转向,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会出真招。
截拳道十分讲究假动作欺骗对方,时常伸出手去诱惑几下,其实并没有真实攻击的意图,但当对方以为下一个动作仍旧是假动作时,真动作就快要来临了,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呼!”史密斯挥出一记猛拳,葛东成迅速退后侧移躲开,灵活地闪到史密斯一侧。
“我打!”葛东成使出一个假动作,向对方鼻子尖上挥出了一拳,史密斯感到了一股拳风扫了过来,立即往后闪躲。
而这又是一记假动作,随后葛东成身体迅速侧身,然后右脚从侧面迅猛地朝着史密斯的腹部踹了过去,史密斯伸手出来格挡,但这是一记截拳道最犀利的腿法,侧踹腿,力道最为强劲,葛东成的右脚如重锤般朝着前方砸去,穿过了史密斯的双手缝隙,如闪电般踢到了他的腹部。
史密斯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推动着朝后方退去,渐渐失去了重心。
“我打!”葛东成摆出了李小龙经典的姿势,摆了一下头,模了一下鼻尖,然后突然如蚂蚱一般腾空而起。
史密斯只看到一道身影在自己眼前闪动,葛东成迅速在空中踢出了著名的李三脚,空中连环三脚,踢在了他的脸上三个地方。
“咚!”史密斯的身体如炮弹般飞出了擂台,人群却自动地闪开了一个空间,眼看着史密斯落到了地面,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喔!”
“洋鬼子输了!”
“洋鬼子被打残了,滚回美国去吃屎!”
围观的人群顿时纷纷悠悠了起来,高声欢呼着,开始朝着台上的葛东成挥手致敬。
“这位英雄叫什么名字?”
“听说他是振华公司老板。”
“不会吧,就是那个拥有一身神奇科技的神人吗?”
“真是太厉害了!”
葛东成从擂台边缘跳了下去,对着躺在地上捂着被打成了猪头脸的史密斯咧嘴一笑,厉声说道:“以后你不要再像狗一样到处乱咬人,这是我们的国土,是中国人的地盘,不允许你们这些洋狗乱吠,否则见一个打一个,打到你们统统趴下为止。”
“滚蛋,滚回美国去,洋狗!”
一群人上来朝史密斯拳打脚踢,租界的工作人员急忙赶来,推开人群,把史密斯拉起来带走。
“什么时候交人?”人群之中有人抓住史密斯的衣领,不让他离开。
“三天后来租界门口,我把人交给你们。”史密斯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极其狼狈,人群才让他们离开。
“葛先生,在下张铁武,被洋人打死的人就是我爹,先生今天替我们扬了国威,打败了洋鬼子,让他们交出杀人凶手,在下感激不尽!”张铁武走到葛东成身前,带着崇敬施礼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爹的事情我深表同情,回头我让人送纹银二十两到你家,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好好把老人家安葬了,尽一点孝道吧。”
“多谢葛先生大恩大德,铁武当永世不忘!”张铁武闻言,立即眼中含着热泪跪了下来。
葛东成立即上前扶起了张铁武,随后谭嗣同和路羽铮走了过来,纷纷对葛东成的精湛武艺表示了敬佩之情,葛东成也谦虚了几句。
“马兄伤势如何?”葛东成还关切着马朝云的伤势。
“马大哥无大碍,被我的兄弟送回去养伤去了,我们是军人出身,身子骨硬着呢,这帮洋人想要几下打垮我们,没门。”路羽铮心情十分激动。
周围的人群都围了上来,向葛东成问长问短,葛东成向众人挥手致敬,然后慢慢在人群的拥簇之下沿着街道走了下去。
第二天,葛东成在南市的宅子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群当地民众送来了一个牌匾‘民族英雄’,葛东成不敢接受,但民众的热情难当,只好收了起来,却没敢挂在家里,保存在一个房间里了。
当地的老百姓给葛东成送来了许多物品、有鸡鸭鱼肉、衣服、被褥等日常用品,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礼品,葛东成收到手都酸了,这几天连工厂都没办法去巡视,只呆在家里接待来访的客人。
张铁武随后先后拜访了马朝云、路羽铮二人,然后带着两人一起,到葛东成的宅子里道谢,葛东成摆下宴席,隆重招待了三人,五人谈得很投机,谈得兴起,葛东成留三人在宅子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