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果的风系异能毕竟才一阶，越级使用二阶的飞行术还是很勉强，在能量充足的情况下，一次能坚持十分钟已是极致。
十分钟，用来赶路不行，不过用来冲入丧失群救个人出来，对号称虚空之海天生杀手的人鱼族，动作神经超级强悍的人鱼苏来说，足矣。引开丧尸，而后凭借比丧失们快几乎两倍的速度打时间差回头救人，不算太难。
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目标被卡在汽车里，车身浓烟滚滚，明显快要燃烧甚至爆炸，调虎离山根本来不及。
余果悬空飘在城门边细细查探周围环境和地形。
小屋像个正正方方的盒子，一层是钢铸平房，脑袋上顶着老高一截钢管架成的网格子瞭望塔。电力系统已经被震毁，没有灯光，黑黢黢一片，房间里悄无声息，方才的啜泣和咒骂放佛只是幻听。
车祸的时候，里面还有求救声，但当丧失群越来越多地聚集过来，屋子里的所有声息都消失了。
防盗门还在坚守，钢筋的窗子框架却已经开始弯折，里面那层被用来加固的木板明显禁不住游荡者们温柔一抓。车祸引来越来越多的丧尸前仆后继地围拢在小屋外头，窗子、门、甚至小屋一侧的管道都有一只明显比其他游荡者聪明的丧尸在往上爬。
“我有办法让所有人都安全离开，只需要你帮个小忙。”余果开始打崔宁的算盘。
“说说看？”崔宁没睁眼，一动不动。
余果附耳过去，如此这般，把自己的计划简单说了。崔宁睁开眼，双手成塔状搁在颌下沉吟片刻，点头道：“可行。”
余果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还没来得及嘿笑出声，崔宁一个转折淡淡吐出句话来差点没把她噎死：“但是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余果瞬间黑脸——感情人家晃悠着你玩儿呢！不过易地而处她也会这样想这样做，因此一时竟不知如何辩驳。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自忖没实力逼她救人，余果撇撇嘴，只得说句葡萄是酸的聊以自慰。再说了，没实力并不代表没脑子，丧尸打上门来了难不成你还能连自己的小命儿都不要？
你不仁可就别怪我不义了……余果最后瞥崔宁一眼，鼻子里哼哼两声，一个悬空术飘上墙头，朝着屋子大喊：“屋里的人，不想死的就都到天台上去！”
死寂，无人回答，但是有死人应声：“嗷呜——”狼嚎？！
余果冷笑：“丧尸越来越多，那扇门马上就会破掉，你们想死尽管躲在屋里！”
过了好一会儿，窗子开了一个小口，里面探出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子，嘴巴上干燥裂皮，血痕斑斑，惨白着脸，颤抖着唇。同时一个哆哆嗦嗦的男人的声音传出来：“你、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刚才有三个人都死在天台上了，你想我们上天台吸引丧尸的注意，你们好趁机溜走，想、想得美，你！”
余果继续喊，男人没了声息，丧尸们锁定声源，开始停下进攻，转向城墙方向。
“该死！”崔宁早在余果发出声音的瞬间翻身而起，手往腰间一抹，蔷薇荆棘刃的母藤破空而出，波浪蛇行直上攀住墙头，进而借力猛跳上去。
就这么一刹那，游荡者们闻声立动，摇摇摆摆扭腰肢翘屁股那叫一个热情，摩肩接踵人头攒动哗啦啦如同流水一般朝着城门方向涌上来。
崔宁立在墙沿，转头找余果，却空见森然夜色，余果早已悄无声息飞去了滚滚浓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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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果小心让过滚烫的汽车底盘，随手从戒指里掏出一把平底锅，敲碎侧窗，处理掉窗沿的玻璃渣滓，又拿布巾蘸水捂住口鼻，囫囵钻入驾驶座。
副座上那人已经死去多时，杨慕也被呛晕了，满身刚才破窗而入时飞溅进来的玻璃碎片，脸上被划破了，血痕累累。他整个被安全带卡在座椅上，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拽也拽不出来，余果一刀解决掉安全带，尖刀入腹，力透衣物，血花四溅，触目惊心——不好意思，咱紧张，手滑了下，砍深了点。
车尾已经开始冒出火星，眼看就要蔓延到后座上，充斥鼻腔的油臭味、胶臭味也越来越浓烈，火焰灼烤着身体，热浪彷佛贴着脸在燃烧沸腾。余果咬牙憋气生拉硬拽，总算把人给拖拉出了车窗。
隔壁跑车里的那对男女早就趁崔宁引开丧尸群的时候跑到了小屋门口，正鬼哭狼嚎地拍打门窗。看见余果用飞行术吊死狗一样拽着杨慕的领子，招摇地从他们眼前飞上天台，立时痛哭流涕求她救救他们。
一个和三个，没什么区别。再说想逃出去，多个会开车的司机也不错。余果抱着这样的心态，本想用同样的方法将两人吊上天台，回头看见崔宁那里告急，顾不得其他，丢下句：“自己爬！”头也不回转去支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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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宁那头正一手飞射蔷薇荆棘刃，一手挥舞母藤，脚下如同飞舞在墙沿边，看得人眼花缭乱。可是形势并不好，她的脚似乎受了伤，渗出的血淌在墙沿，沾在母藤上，如同真正的蔷薇迎风怒放。而游荡者们正叠肉墙似的，一层一层往上铺，其中三两只身强力壮的，已经爬上墙头扑向崔宁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余果一个风旋卷了她的肩膀，用残余的一点能量托住二人的身体吃力地飞向天台。
距离天台还差两米来远，余果能量彻底告罄，眼看就要与地下那具干干净净白白森森的尸骸陪葬，崔宁双手一挥，母藤破空而起，死死攀住了天台栏杆！
两人随着回力被重重一抛，狠狠摔倒在天台上，惯性地甩了足足三米远。
余果眼冒金星，包子脸皱成一团，闭着眼只觉天旋地转，耳朵嗡嗡直响，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移了位。
头晕目眩，晃晃脑袋，撑起身子——咦？手上的触感是什么？好奇怪，伸手一抓，软软的，又硬硬的，一坨，还有轮廓和形状——不像水泥地面啊？！摔太惨，产生幻觉了？
正疑惑，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呃……”
好像，崔保镖，的，声音……啊。
余果僵直着身子缓缓将眼睛挪向自己的身下，以及，手下。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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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妖怪？人妖？不，都不是——崔宁用的是幻术，媒介是一种名为幻颜，需用鲜血来饲养的变异植物。
而现在，崔宁受伤虚弱已经没有办法再维系幻颜的实体化。于是，餐具出现了。
“你是男的！”余果咬牙切齿地拿手在衣服上使劲儿擦啊擦啊擦，语气愤恨欲狂，她面上凶神恶煞至极，其实心中那个欲哭无泪啊，甭提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女的！”崔宁脸色煞白地回吼，要害被狠狠抓了一把，是个男人都得疼岔气。
下个瞬间，余果目瞪口呆地看着崔宁的骨节“噼里啪啦”一阵暴涨，那体积啊，就像雨后春笋一样，蹭蹭蹭转瞬拉长拉宽了半个她的量。面部轮廓也从纤细颀长的美少女，变作了人高马大一美少男！
“你人妖还是恋装癖啊！”余果嫌恶地低吼，嗖嗖嗖躲开老远。
崔宁嘶嘶地抽着冷气，还没缓过劲儿来，没力气理她。
余果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阴影，丢了瓶酒精给崔宁伤口消毒，回身检查了下浑身脏兮兮像个叫花子似的杨慕，看丫奄奄一息一脸柔弱的样子，活似被人给轮番爆了菊花，余果心里YY那叫一个痛快——干脆什么时候化想象为现实，把丫和几条獒犬灌了春药关一起？
兑了点盐糖水粗暴地撬开丫的狗嘴，狠狠灌了一大盅进去，差点没把他给呛死。一大半进了杨慕喉咙，一大半全喂了杨慕胸腹上那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伤口被盐水浸透，痛得杨慕浑身痉挛，好一阵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