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弄巧成拙,成全别人
对于白霜儿说的话,黄老板听得一清二楚,脸上露出愕然之色。虽白霜儿一脸肯定的表情,他依然犹豫不绝,等站在桌前终于定下神,冷冷的望了一眼对面的敌手,赵家赌场的老板赵一。
赵一端着表情,皮笑肉不笑道:“黄老爷,我早听说你摇骰子是想摇多少摇多少,今天我可是能亲眼看见你是否摇得出六六大顺。”
黄老板没说话,比了一个请的势式,在经三位见证人查看赌具无人做手脚之后就后退半步,身子不沾桌子。
黄老板和赵一齐齐拿起桌上的黄铜圆形赌盒,放入六个骰子,然后盖上铜盖,用力摇动赌盒。赌盒中骰子与骰子相撞发出轻脆的声音,让周围其他人开始紧张起来。
最后,二人齐齐停止手上的动作,互相挑衅望了一眼后,将黄铜赌盒轻轻放回桌上。
黄老板将赌盒落桌之前,手犹豫了一下,才放稳了赌盒。
赵一见黄老板停顿的举动,讽道:“黄老爷,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可担心你的手艺回潮了。”
黄老板脸绷紧了,话从齿缝中逼出来:“多说无疑,开盖便可。”
赵一冷笑一声后,对着旁边见证人道:“请开盒,确认骰子数吧。”
二位见证人这时才分别站到了赵一和黄老板旁边,小心拿开赌盖。
白霜儿在旁边看得清楚,就在见证人将黄老板的铜盒打开那一瞬间,赵一说声:“输赢就要见分晓。”同时,修魔者上前一步,手如闪电般搭在赌桌上,又快速收了回去。
见证人先是报出了赵一所摇的点数,“六三六五六六。”
显然赵一对这个数字很满意,裂嘴一笑,很是轻松道:“四个六点还不错,就不知道黄老板有几个六点。”
这时的黄老板脸发青,不敢看自己的骰子,只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白霜儿,却见对方面无表情,不由心中惶恐不安,后悔自己居然一时头晕依了白霜儿的话。
另一位见证人早已打开了黄老板的赌盒盖,等到对方念完赵一的数后,笑道:“六六大顺,黄老板这一手摇骰子手艺果然了的。”
“怎么可能?不会是看错了吧”赵一脸色一白,失声叫道,冲过来朝黄老板的赌盒中一看,见鲜红六个六点映入眼中,顿时愣住,动作僵硬的抬起头,视线正落桌子前方修魔者身上,此刻修魔者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黄老板心中的惊讶不比其他人轻,表情有些愕然,思绪更是混乱,因为只有他知道就在刚才自己分明照白霜儿的古怪要求摇出了六个一,可怎么揭开盖子却变成了六个六。
白霜儿低下了头,心中暗喜道:“果然赌对了。”
对于炼气三层操纵外物的能力和能达到的水平,在白霜儿二辈子的经历早就十分明白,她同时也在赌这位修魔者的神识达不到自己现在的水平,不可能看穿赌盒看清骰子数。
所以,在她的推猜来看,比起修魔者通过法术或戾气将赵一摇出的六个未知之数全部变成六点来说,让黄老板肯定能摇出六个六点的骰子数变成最小数,反而是更能控制和达到的事情。
果然,一切如白霜儿所猜想。这位修魔者无法看透盒中骰子的数,他能做到的只是在黄老板的赌盒被打开那一瞬间,通过自己的戾气或法术神不知鬼不觉让盒中的骰子全部翻了个上下面,而六点的正下面便是一点。
只是在这样一个完美的计划中,他却没有想到,在看不透的赌盒之中,黄老板摇出的骰子数不是六个六而是六个一。
最后,不必白霜儿出手,他们弄巧成拙,成全了黄老板的赌局。
对于自己蹊跷的赢得赌局胜利,黄老板是一脸茫然,将目光从管事身上飘到旁边请来的赌徒身上,最后落在了白霜儿身上,然后声音沙哑道:“下一场就麻烦小兄弟了。”
白霜儿很干脆的上场了,然后直接将管事为她准备的布袋,丢在赌桌上。
等到三位见证人打开布袋时,发现里边装的是大米。
“这是干什么?”所有人仔细检查后,发现的确是一袋大米,皆一头雾水。
白霜儿拿起桌上刚才摇骰子装的赌盒,倒出里边的骰子后,当着众人面慢慢的把空赌盒放入米袋中,然后勺出满满一盒米。
将装满米的赌盒重重放在桌上,白霜儿淡然的说道:“这一局,我们不比赌术,我们就比谁有运气,说得准这盒中米的粒数。”
众人哗然,大叫:“怎么可有说得准。”
白霜儿继续道:“说不准不要紧,谁说的数离盒里的米粒数最接近,谁就赢?”
“这赌法别致。”旁边有位见证人笑出声道:“比起前二种赌法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赌博,不凭手气,不凭技术,不凭经验,只是赌谁说得准。”
白霜儿脸上没有笑,心里却笑了,“这还真不是赌。”
就在刚才,她便先下手为强,当着众人面正大光明的用铜盒将米袋里的米舀了出来,但实质上她舀的米并不是米袋中的米,而是她在一瞬间,让神识进入到神幻之珠后,快速从创物录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普通大米,然后直接让这些米流入赌盒中。
要知道在创物录中,白霜儿直接创造的物品放入创物录中会复制出相同的物品,而且这些物品下边还有数量显示,所以就在来茶楼的途中,白霜儿就用让管事准备的一米袋,而她迅速在神幻之珠中创造了一粒神形兼并的大米,然后放在创物录中,然后出现形神兼备的大米12100颗。
之后,白霜儿将最后一点功德值直接转化成灵气,好钢用在刀刃上说得便是这个。
而当白霜儿终于上场之后,这些精心准备的东西便准确派上了用途。
此刻赌盒中的米粒数,白霜儿可以倒背如流,三百三十一颗。
由于白霜儿此赌局没有使用灵气和神识,自然眼前这位修魔者不曾注意到白霜儿的特殊。谁叫过于自负的他们从来没有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他们一样修炼之人。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得知自己赢得这场赌局的黄老板喜笑颜开,根本不看赵一瓦灰一样的脸色,潇洒的拿起桌上的四千两银子和地契,同几位见证人告辞以后,便请白霜儿来到茶楼另一间雅间,当场将约定的四百两银子交给了白霜儿,嘴里感激之话自是滔滔不绝。
白霜儿接过银两,便道:“既然事情结束,我便先告辞了。”
白霜儿走出雅间隐约听见赌场管事重跪在地上的声音,等她走出茶楼还能听见那位管事小声的泣哭着:“老爷,我不求你原谅是他们威胁我这样做的,我虽心有不愿,却也不得不照做,但也是阴奉阳违,老爷你想,我若真想害你,当初就不会劝你让那位小娘子参与到赌局中最后一次劝,老爷得了银子,赌场还是送给赵家”
白霜儿走出茶楼,便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在街面上左右几个拐弯后,将跟踪之人甩掉后,就赶到了王家药店,自是提前交易,免得夜长梦多。
见白霜儿乔装改扮的模样,王家老板虽有些吃惊,却并没有说什么,收下银子后,很干脆的将镇纸交给了白霜儿。
手里拿着镇纸,白霜儿舒了一口气,心念着:“为了你,我可是费了些精神,说不定还惹来麻烦,千万别让我空欢喜一场。”
站在大街上,不知不觉已到黄昏之时,白霜儿一时有些犹豫,今夜是夜探神月派在镇外的驻地,还是离开桃夭镇前往藏在深山中神月派真正的驻地。
说实在,最初白霜儿是报着杀恶者得功德值,再由功德值转化成修炼所用的灵气,这样的目的而来。但这几日在桃夭镇所听所见,虽神月派的确是修魔者所建的门派,但门派中的那些低阶的银衣弟子或是青衣弟子,从言行举止来看大多都并非大恶可杀之徒,所以,她发现想要顺利达到最初的目的,现在变得有些困难了。
毕竟,杀人不难,难的是杀对人。
白霜儿每一回想到自己杀错了人,自己便会被判魂,甚至有可能魂魄不全,内心就有种不寒而悚的畏惧。
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白霜儿仿佛看见一个无形的锁链。
“算了,不要想了。还是不用去镇外的神月派,直接进入山中想必在里边的修魔者会更多。”想起在家乡从赵国逃难者那里听到的故事,白霜儿打定主意,还是不要纠缠在是否混入镇外驻地,毕竟那里都是些还未进入修炼中的凡人罢了。真正可怕的应该是那些着黑衣掳人的修魔者。
心里有了计划,白霜儿感觉轻松多了,正打算赶快回到小院收拾好行李时,她却眼角间突然扫过一个有些面熟的人影拐进了旁边的小街。
虽说不过是惊鸿一瞥,但白霜儿是瞧清楚了对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黄黄的鹅蛋脸,黑又大的杏眼,除了额头正中那一弯红月印,活脱脱便是自己那失踪多年,寥无音讯的大姐。
“大妞。”白霜儿不由叫出了声,冲入旁边的小街中,却发现小街里空空荡荡,只有杨柳轻垂,不见佳人踪影。
白霜儿一向冷静的心,此刻有些慌乱了。开始怀疑刚才所见的人影不过就是一个幻觉,或是错觉而已。
“大妞,你在这里吗?”。白霜儿在小街中一路狂奔,只望能再一次见到熟悉的她。白霜儿永远记得那年她死了又重生,睁开眼时,看见的第一个亲人。那时的大妞,穿着件麻布破裙,枯黄的脸色,用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土碗送到面前。
走完了整个小街,看清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白霜儿没有找到她。
白霜儿轻喘嘘嘘,不是因为累,只是因为心慌了。等到她终于冷静下来之时,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在自己身后又一次出现了跟踪者。
白霜儿依着前一次办法,想将对方甩掉,却发现跟踪者紧紧跟随其后,很快白霜儿认出对方,居然就是茶楼所见的那位修魔者。
白霜儿立刻明白,那人显然已反应过来赌局里的古怪。
既然甩不掉对方,白霜儿左右张望了一眼,便朝镇上偏僻人少之处走去,来到一个小巷子,下意识拐了进去,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这条小巷是条死路,前边一堵砖墙将路全部堵死。
白霜儿掉头而回,却发现那名修魔者正向着自己走来,表情阴沉中带着几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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