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遇故人
这场异常激烈的比赛最终以200比160的比分结束,德国队的找球手抓到了金色飞贼,使德国队在最后一刻反超英格兰,获得了胜利。
Silber喊得嗓子都哑了,精神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小脸也涨得通红,她很想找人聊上一聊,可盖勒特压根就不理人,Silber郁闷得很,不停用中文碎碎念,
“啊,不喜欢魁地奇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啊,不懂魁地奇的男人不是男人。”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盖勒特锁紧了眉,“你烦不烦,说甚么呢?”
“说你长得帅,皮肤又好,水灵灵的。”
盖勒特脚下打了半个趔趄,
“还说了别的,你要听么?”
“。。。。。。闭嘴!”
“夸你还不行?真难伺候。”
。。。
两人斗着嘴往包厢外走,且行了几步,盖勒特突然猛地顿住,身后的Silber被撞得险些摔个跟斗,她今日自早间起便被摔了无数次,一时间火气上头,张口就要骂人,却在抬头时,愣住了,
此刻的盖勒特,一张脸煞白煞白,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两眼正定定望着前方,
Silber心下一突,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当即便叹了声“妖孽!”
只见迎面走来一个男人,棕色的长发松松系在身后,眉毛带着淡淡的弧度,不似盖勒特剑眉的张扬,却是另一番温润的味道,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略有些厚度的唇瓣,唇角扬起微微笑意,他有一双海洋一般湛蓝的眼睛,Silber感觉,如果被他用那双眼睛温柔地看着,会不自觉陷进去,直到沉沦。
这妖孽是谁???
“盖勒特。”妖孽开口,声音轻盈而温和,像柔柔的清风拂过。
Silber倒吸了一口气,盖勒特的右手正死死握着她的,那股大力快要把她的手给捏碎了,然而,从他手中传递给Silber的情绪,却让她忘记了手上的疼痛。
Silber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盖勒特,更不曾想过,他这般冷血无情的人,竟然也有无奈和脆弱的时候,
小嘴张了一张,犹豫再三,探问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四下无人,气氛绷得令人窒息,过了很久,盖勒特终于开口,他缓缓道,“阿不思,好久不见。”
哦。。。。。。
哦??????
哦!!!!!!
阿不思·邓布利多!这男人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Silber被雷劈中,一颗头摇成了拨浪鼓,来回不停打望两人,
他们一会儿会打起来吗???
还是干脆抱在一起???
你们到底打不打?!!
要抱就快点吧!趁着没人!!!
她很想偷偷溜开。。。一直以来,Silber对当电灯泡这类龌龊事都是很不屑的。可是盖勒特紧紧抓着她不放,Silber很无奈,好人不好做。
半晌无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情绪,叫人呼吸道酸涩。
就在Silber实在憋不住,打算尿遁的当口,妖孽总算打破了沉默,他看着Silber,问道,“这是?”
腾都不打,盖勒特答,“我女儿。”
你女儿!!!
你女儿!!!
你!女!儿!
Silber彻底焦嫩,她想呐喊,她想打人,她想摔盘子拍桌子砸凳子,
她甚么都没做,偏头去看体育馆内的照明灯,一盏两盏三盏四盏,五盏六盏七盏八盏,吗的手真疼。
“你,结婚了?”
盖勒特不说话,
十盏十一盏十二盏,你说啊,说你没结,说你守身如玉,说你冰清玉洁!
“能,告诉我她是谁么?”
盖勒特还是不说话,
Silber数到二十,傻男人!
灯泡数完,接着数灯柱,手被猛力一扯,盖勒特闷声道了句“还有事,先走一步”,拉着人便朝楼梯走。
Silber踉跄着跟在身后,回头匆匆一望,那妖孽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目光甚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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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这东西,害人不浅,谁碰谁倒霉,谁陷进去谁就输,
Silber陷了两辈子,偶尔癫狂时,忍不住仰天感喟: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汗流浃背。
在屋里流汗流到夕阳西下,夜色朦朦,月落乌啼霜满天,没人喊开饭,肚子饿得咕咕叫,
Silber靠了一声,擦汗,起身,出门。
三楼小客厅,没点灯,盖勒特坐在客厅一角的吧台旁,一口一口吞着威士忌。
“我比较偏好红酒。”Silber靠在门上默默看了半晌,提步走过去。从酒架上拿下一瓶波尔多,取了高脚杯倒上,在盖勒特身旁落座,
“小孩子喝甚么酒。”杯子被他夺走,撒手摔到地板上。
“铛”一声,杯碎,酒气冲天。
Silber面不改色,挥了挥小红杖,“恢复如初,高脚杯飞来。”
杯子重新回到手上,盖勒特蹙眉还要抢,Silber重重一哼,“老娘三十了!”
那厢瞪她一眼,端了矮桶杯继续喝。
Silber嗅一嗅红酒气,道,“喂,成天窝在德国闷不闷?”
“你想说甚么?”
“我以前去过很多地方,”抿一口杯子,匝匝嘴,“欧洲几乎都跑遍了。”
“关我甚么事。”
“有一个地方还没去过,你猜猜是哪儿?”她偏头,
“神经,我为甚么要猜。”威士忌喝光光,起身再开一瓶,
“那你不猜,我告诉你,”高脚杯转来转去,腥红液体转去转来,“英国,你去过没?”
咕噜咕噜猛灌,杯一磕,盖勒特声音闷闷,“去过。”
“跟德国比怎么样?风景如何?人如何?”高脚杯继续晃,波尔多真好喝,
灌灌灌,
晃晃晃,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啊?”Silber伸舌舔唇,“不记得了好啊,我想忘还忘不掉呢。”
“忘甚么,你有甚么想忘的?”仰头再一口,烈酒滚滚灼咽喉,
杯止,几滴液体荡到手背上,Silber嘻嘻笑,“汗流浃背的事情。”
一声冷哼,“莫名其妙。”
也一声冷哼,“喂,咱俩今晚喝通宵吧,”高脚杯同矮桶杯碰了一碰,“你不管饭,酒总管够吧?”
盖勒特鄙视一眼,“有本事你把这里的都喝光。”
这厢满脸不屑,“切,干喝没意思,咱比一比,怎么样?”
“比就比,就你那德行。”
Silber阴阴一笑,“明天的课你得给我免了,我要困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