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过,离新春不远矣。
尼山书院上下沉浸在欢欣喜庆的氛围之中。就连连日被五经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梁山伯,脸上也带上些许笑意。
要过年了,终于不用上课了!(笑笑:这才是你高兴的原因吧?)
在梁山伯抱着书去找祝英台的路上,刚拐过弯,丁珰的声音突然间冒出来,梁山伯条件反射地缩入角落。
“马公子,不知今晚可有空闲?”声音软软的,可腻得掉牙。
梁山伯偷偷探头。
马文才看着拦住自己的丁珰,略带不悦地对丁珰作揖,“不知丁珰姑娘有何要事?”
丁珰垂下排扇般的睫眉,略带羞涩地扯着手中大红色的手帕,“马公子,奴家……奴家想……想请马公子今晚到亭台一会,不知……”
梁山伯立刻扶墙。
好……好强大!
马文才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斜了斜,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说:“十分感谢丁姑娘厚爱,只怕在下未能应邀。”
丁珰一听,抬起头惊愕地看着马文才,略带羞涩迟疑地问:“为何?难道马公子有约了?”怎么可能,她可是打听过马文才今天很有空的!
“……”马文才略一迟疑,似乎想到什么,半带轻笑道,“在下与山伯有约在先,实在抱歉。”
躲在角落扶着墙的梁山伯已经倒地了。
梁山伯很想破口大骂,老子什么时候跟你有约了!?可惜惧于丁珰的彪悍,梁山伯的一腔热血堵在胸口,想吐吐不出。
丁珰闻言,直想叉腰大骂,奈何要在马文才面前维持淑女形象,只能死命地揪着手帕,“嘶——”,大红色的手帕变成两块破布。
马文才:“……”
丁珰:“……”
刚扶着墙爬起来的梁山伯:“……”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强大只有更强大!
马文才目不斜视地对丁珰作揖,“在下还有事,告辞。”
丁珰知道马文才这次是不可能应约的了,也不好意思堵住一个男子太久。她挥动着变成两块的大红色手帕,露出自以为最美丽动人的笑,“没事没事,马公子请。”
马文才抖了抖,僵着脸点点头,然后立刻扭头,转身,疾走,速度是那么的神速,一下子就消逝在拱门之后。
当马文才没了影儿,丁珰开始发作了,双手叉腰,状如泼妇,妆如夜叉,狠狠道:“好你个梁山伯!居然敢坏姑奶奶的大事!!!别给老娘遇到你,不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扶墙的梁山伯又倒下了,泪如泉涌。
哎——
算了,不爬起来了,反正应了那句:躺着也中枪。
合上眼,想等丁珰那小胖妞走后才出去,可是突然一个头出现在你眼前挡住了阳光。
“呜哇!”
梁山伯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过人也不禁这么惊吓。
“梁兄在此听得可高兴?”马文才双眼微眯。
梁山伯抽搐着嘴角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马兄,这墙角在下也不想蹲啊。”
无缘无故得罪了一个超级母夜叉,难道我本命年的霉运要提前了?
马文才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今晚我们可有约哦。”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莫名冒出来的约,梁山伯真想将手中的书扔到马文才脸上。不过最后,梁山伯没有付诸行动,只是咬牙切齿,狠狠念着马文才的名字,“马、文、才!”你怎么不给我去死!!!
马文才见梁山伯炸毛了,被丁珰缠着的郁闷心情突然消散,“申时,亭台见。”说完,挥一挥衣袖潇洒远去。
“啊啊啊啊——”
马文才走了还能听到梁山伯跳脚的怒号。
抬起头,看天。
嗯,今天天气不错。
马文才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