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吃醋?吃醋!

目录:雍正皇后种田记|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sh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客~居&雍正说的狠戾,衲敏听的心惊。{Shu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闭口不言。这种事情,比《甄嬛传》还恐怖,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皇后不语,看在雍正眼里,就成了默认。雍正大叔立刻急了,抓住皇后手腕,欺身近前,声音低沉而压抑,“说,你跟年羹尧,到底怎么回事?”

    衲敏听他提起年羹尧,酸甜苦辣,一时涌上心头,面对雍正,眼泪就滚了下来。几次开口欲答,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

    雍正急了,抓住皇后,狠狠一捏,低声呵斥:“说!”

    衲敏这人,轻易不发脾气。一旦发起脾气,就是皇帝,她也不放在眼里。手臂用力,摆脱雍正,后背从大迎枕上跌到炕头,对着雍正摇头,“我不想说,你要想知道,就去问他。别问我,我不想说。”说着,眼里簌簌下落。不一会儿,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趴在炕沿上直咳嗽。

    雍正坐在炕上,看着皇后体弱无力,心疼不已,闷在胸口的气,也去了一半。看看左右侍从,都被自己赶出门外。只得亲自挪到近前,给皇后拍背顺气。

    雍正的手一拍到衲敏背上,衲敏就一阵颤栗,心中更加苦涩,一把甩开雍正的手,趴在炕沿上,一面咳嗽,一面呜咽。因为怕外头王五全等人听见,闷声哭泣,憋得颇为难受。

    雍正眼看皇后如此委屈,纵使有天大的怒火,也舍不得发作。再次凑到跟前,轻抚其背,软语宽慰:“朕刚才问的急,吓着你了。只是,这几天,老有人在朕跟前说你跟年羹尧如何如何。朕自是信你。可年羹尧,毕竟曾经手握重兵,如今又把持精锐营一半兵力,京城八旗子弟,也大多与他有师徒缘分。朕不得不防,委屈你了。你不想说,朕也知道,你自八岁入宫,这几十年,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跟年羹尧有什么呢!”

    衲敏只顾哭,不搭理雍正。过了一会儿,雍正听着皇后哭声渐渐弱了,以为皇后想开了,没事了。便轻轻搬过来皇后肩膀,问:“皇后,现在,能跟朕说说吧?”

    哪知面对面才知道,皇后已经哭晕过去。雍正吓了一跳,搂着皇后对外大吼,“来人,快去叫金大夫!快去!”

    王五全、高无庸等人守在门口,隐隐约约能听见万岁爷低声申斥,皇后娘娘委屈哭泣,心里早就嘀咕。高无庸悄悄派人去请五公主。王五全则叫人去找谨言。谨言在小厨房忙着跟金巧巧商量怎么做西红柿牛肉羹,得知消息,吓了一跳,急忙拉上金巧巧,一同来到仁和堂门外。恰巧听见里面叫,谨言顾不得多想,拉上金巧巧进门。

    籽言也急忙领着人跟上去。打开帘子一看,皇后面色紫红,正窝在万岁爷怀里。金巧巧吓得顾不得行礼,几步上前,揽起皇后,手指就掐上人中。

    谨言则对着雍正施礼,劝道:“万岁爷,主子娘娘八成体力不支,又昏过去了。奴才们在这里施救,还请万岁爷您移驾。”

    雍正摆手,“朕就在这里,你们该怎么救,就怎么救,不用顾忌朕。”

    情势危急,谨言不便多劝,只得随雍正。好在金巧巧医术高明,不过在皇后头上穴位按摩一番,衲敏就悠悠转转,苏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雍正坐在对面,长长松了口气,嘴里一个劲儿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看着,衲敏又哭了。这回,她可没顾及雍正颜面,当着一堆人,张口就埋怨:“你冤枉我,你冤枉我!”还绿帽子,就算我想给你戴,也是有心无胆呐!

    众宫人、大夫在场,雍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坐在皇后跟前,沉着脸不说话。

    衲敏还要再埋怨,外头一女孩儿声音传来,“皇额娘,你看我绣的牡丹花,好不好看?”

    众人向外望时,就见五公主手里拿着一块绣布,连跑带蹦,蹿进屋里。看见雍正,弘琴立刻将手里东西往背后藏,嘴里讪讪笑着,“皇阿玛,您也在呀?”

    “嗯!又绣了什么好东西?拿来给你皇额娘看呀?”正愁如何哄皇后,闺女就送上好玩意儿,雍正脸色不变,心里早把公主夸了上千遍。

    弘琴呵呵笑笑,把背后东西递上去,脸上颇为不舍。

    雍正接过来一看,忍了忍,没笑出来。随手递给皇后,“呐!看看!”这哪是牡丹花呀,分明是一团绒线,揉吧揉吧,“钉”到了绣布上。

    衲敏浑身无力,示意谨言接过来。凑到眼前,瞅了瞅,轻笑出来。弘琴更加不好意思了,“皇阿玛、皇额娘,有那么好笑吗?嬷嬷说,已经很不错啦!”

    衲敏摆手,“嗯,是比前几个强多了。好好学吧!”

    雍正看皇后肯说话,心便放了下来。起身吩咐谨言等人,“好好照顾皇后。”迈步走到槅门前,籽言急忙打帘子。雍正看看籽言,顿了顿,问:“你是打宝贝勒身边派过来的?”

    籽言急忙躬身行礼,“回万岁爷,奴婢原是宝贝勒院里洒扫宫人。承蒙主子娘娘看顾,调到身边当二等宫女。”

    雍正点头,“既如此,好好伺候你们主子。”籽言急忙磕头。

    雍正停了停,背对皇后,终究还是留下句:“朕去养心殿了。”一甩手,便出门往南走了。

    候着雍正出门,衲敏头一歪,趴到枕头上,侧卧着,对众人摆手,“都出去吧,叫我安静一会儿。”

    谨言看看五公主,对籽言吩咐:“带人出去吧。麻烦金姑姑准备药膳了。”金巧巧一笑,没想都,皇帝老儿也会跟他老婆闹别扭!这事儿真少见!略一点头,就带着籽言去了小厨房。

    弘琴琢磨一会儿,对皇后说:“皇额娘,那我先去找皇阿玛。”领着人直奔养心殿。

    谨言看左右无事,便轻轻站到槅门前,听候皇后召唤。

    养心殿内,雍正盯着奏折,笔走龙蛇。弘琴随着高无庸进来,对着御座,马马虎虎行个礼,张口就问:“皇阿玛,皇额娘啥时候给您带绿帽子了?”

    雍正眯着眼瞄弘琴一眼,“胡说,你额娘素来恭顺,怎么会做出这等不守妇德之事!再叫朕听见这话,直接打烂你的嘴!”

    弘琴乐呵呵上前,“这不是您说的嘛!说说呗,您头顶上的帽子,啥时候变颜色了?”

    雍正停笔叹气,“并无此事。{sh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只是,朕心中疑惑而已。”

    弘琴歪歪脑袋,“哪有疑惑?我看,挺正常呀!”

    雍正摇头,“你不知道。每年八月初八,你皇额娘都会收到一份礼物,自从年羹尧从西北回来,这十来年,几乎从未错过日子。原本,朕以为,这是年家在向皇后示好,希望她能好好照顾弘经。可是,最近两天,越想越不对劲。年家对外态度,似乎一切都以皇后安危为重,甚至不顾及年妃荣辱。对皇后亲生儿子弘纬,与年妃所出的弘经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关心弘纬成长。朕派人暗中查探。得知,自从那年,年羹尧在圆明园见过皇后之后,回家便把几名美妾遣散。你说,这不值得怀疑吗?”

    弘琴甚为赞同,“皇阿玛说的是,一定是那时候,年羹尧见色起意。以后做的种种,也是刻意讨好皇额娘。真没想到,皇额娘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能叫走遍东西南北,见人无数的年大将军看上。皇阿玛啊,这事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打死我都不信!”说完,崇拜、孺慕地盯着雍正,一双丹凤眼,不住眨呀眨呀。

    雍正看她一本正经,净说些玩笑话,登时乐了,忍不住诉苦,“朕想,既然年羹尧对你皇额娘有意,又一直暗中帮衬中宫。你皇额娘一定也有所觉察,便去问她。哪知,我刚开口,她就委屈地哭了。还叫我别问她,要问就问年羹尧。你说,朕是一国之君,这种事,能问的出口吗?”

    弘琴扭头撇撇嘴:那你就去问一国之母这种事,她不委屈才怪!回过头,依旧一本正经地给雍正出主意,“皇阿玛,杀鸡焉用牛刀。不用您出面,女儿就能给您问出来。”说着,对着雍正耳朵,一阵嘀咕。

    雍正听完,皱眉,“能行吗?”

    弘琴眯着眼笑,“就算不成,也不丢您的面子不是?”

    于是,计划开始实施。不过半个时辰,年羹尧便跟着宣召太监,来到养心殿偏殿。

    进得殿内,迎面便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端端正正坐在主位,脸上带笑不笑,见他进来,略一点头,“年舅舅好!”

    年羹尧瞅瞅小姑娘身后屏风,屏风上,万里江山如画。急忙跪下,对着小姑娘行礼,“臣不敢。公主殿下,折杀微臣了。”

    弘琴撇嘴,“你是恂郡王嫡妃之弟,便是本宫堂兄弟的舅舅,本宫叫你一声舅舅,也算应该。没什么敢不敢的。平身,坐吧!”

    年羹尧告罪,稳稳坐了下去。弘琴端详半日,暗想,这个年羹尧,倒也知礼,若是当年,娶乌拉那拉氏的,是他,今天,二人站在一起,也算极为般配。嘴角一抿,笑问:“年舅舅啊,听说,皇阿玛派你去西藏,叫你当驻藏大臣。恭喜恭喜哈!”

    年羹尧冷笑,这年头,驻藏大臣,摆明了就是炮灰命!鬼才高兴!嘴上却说:“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不敢谈‘喜’。但求鞠躬尽瘁、问心无愧。”

    弘琴点头,“话是这话。可是,你知道,那么多人,皇阿玛都不派,就派你去,为什么吗?”

    年羹尧低头回答:“吾皇英明,定然有他的决断。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弘琴低头暗骂:你个武官,嘴皮子练那么利索干嘛!讨厌!嘴里却道:“好歹,你也是哥哥的亲舅舅。我就不妨直说。我皇阿玛,是在报复你!想叫你死在西藏,永远别回来!”

    年羹尧用眼角余光瞥瞥屏风,低声问:“求公主指条明路,臣就算死,也该死的明白。”

    弘琴也跟着低声回答:“因为呀——皇阿玛怀疑,你对我皇额娘意图不轨。要不然,为啥对宝贝勒,比对你亲外甥都好呢!还时不时教他开眼看世界,讲什么海洋之富、欧洲之术。都说你对宁贝勒好,其实,你暗中支持的,是宝贝勒。巴不得宝贝勒的名字,写在正大光明匾后头吧?”

    年羹尧呵呵轻笑两声,接着,大笑不止。

    弘琴歪着头,看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心中急切,脸上,依旧带笑不笑。

    等了半天,年羹尧笑够了,这才敛衽正色,对弘琴说:“不错,臣对宝贝勒好,确实,是因为当今皇后。”

    弘琴睁大眼,斜着瞟屏风一眼,“你疯了?”

    年羹尧摇头,“臣没疯。公主年幼,可能不知,臣与您的母亲,原本,就有婚约在身。”

    弘琴吸口冷气:年羹尧,你傻了,没看见我一个劲儿给你使眼色,不知道屏风后头坐的是老四呀?就他那小心眼儿,你还敢说跟我娘有婚约?你不想活,别捎带上我们!

    年羹尧对着公主摇头,缓缓说来,“当年,臣年方六岁,跟随家父家母前往内大臣费扬古家中做客。席上,见到您的母亲,就是当今皇后。那时,皇后不过是个扎着小辫儿的小姑娘,比公主现在,还要小些。大概,不到七岁吧。家父家母一见她,便十分喜爱。当即就对费扬古大人说,如果,将来乌拉那拉千金能自主婚配,希望,可以许给臣为妻。”

    弘琴将信将疑,“七岁,不到?还没参加选秀?你们家养童养媳呢?”

    年羹尧微笑摇头,“其实,这个主意,是臣跟父母提出的。那个时候,臣虽年幼,却也知道,娶妻娶贤。您的母亲,自垂髫之龄,便十分贞静,好读书、明事理。容貌虽一般,贵在性情随和、为人宽厚、不好争斗、孝顺父母。与臣性格,极为互补。故而,才有这么一出。”说着,笑笑,“没想到,一句儿话,大人们,居然当真了。说起来,真是缘分呢!”

    弘琴听了,陪着干笑。费扬古脑袋给驴踢了吧?这种事都能答应!转念一想,这还真说不好。据说,额娘很小的时候,费扬古老爷子就寿终正寝了。人老糊涂,想提前给闺女安排好亲事,倒也说的通。

    想到这儿,便抬头去问年羹尧,“后来呢?你们就真定亲了?”

    年羹尧点头,“在臣看来,臣与您的母亲,确有婚约。只可惜——”叹气,“这就是缘分吧!今生虽然不能娶此等贤妻,是臣的缘分未到,怪不得别人!”小敏,是我太懦弱了,对不起。说着,一行泪,便滚了下来。

    年羹尧在大殿上哭出来,弘琴吃了一惊。等他自己擦干泪,弘琴只得干笑,“这是小时候玩笑,做不得真,你——后来呢?为什么对我弟弟这么好?”

    年羹尧摇头,反问:“臣不应该保护中宫嫡子吗?帮助年幼的嫡子,涉猎群书,错了吗?或许,臣有私心,希望我朝,能有嫡子上位。但臣并未如索额图、明珠之流。敢问公主,臣所作所为,可有贪污受贿,可有结党营私,可有贪名逐利?”

    弘琴无话,顿了顿,“年大人回去吧。本宫无事了。”

    年羹尧起身,对着弘琴深施一礼,敦敦嘱托:“公主殿下,皇后这一辈子,吃的苦、受的累、忍的气,不是您可以明白的。请您无论如何,好好照顾她。贤妻易得,贤后难求。帝后和睦,关乎社稷。望公主三思!”说完,拍拍袖子,施施然出宫而去。

    没一会儿,弘琴就在坐榻上连蹦带跳,使劲折腾:你跟我皇额娘有婚约?骗鬼呢吧你!就是费扬古疯了,我外祖母觉罗氏也不能答应!天杀的,居然叫你给骗了。

    入夜,黑灯瞎火,风高月暗,雍正独自一人潜进仁和堂,踢掉靴子鞋爬上炕,轻轻将皇后搂到怀里。不顾皇后从熟睡中惊醒,连番挣扎,紧贴皇后耳畔,嚅嚅轻语,“皇后,朕错了。朕不该吃你的醋,险些害得你旧疾复发。皇后,朕错了,原谅朕吧!”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防盗:142章

    不说弘琴在车内疑惑。眼中那人让两位贝勒进门之后,特意朝马车这边瞅瞅。弘琴急忙放下车帘,按着心口,暗暗自嘲,“呸,怎么一个查尔汗,就把姑奶奶吓成只小老鼠,不敢见人了呢!”

    正想着,就听车外一人朗声说道:“小人查尔汗多尔济,见过五姑娘。多日不见,五姑娘可好?”

    弘琴嘟嘟嘴,不想见你,你还偏往跟前凑!烦人!对着车外喊:“还好!查尔汗台吉怎么来了?”

    查尔汗站在车外,不紧不慢地回答:“小人来拜访故友旧居。不巧,遇到五姑娘,不知五姑娘可肯赏脸,一起到街上走走。小人听闻,京城繁华,仰慕已久。不知五姑娘肯否带我这个异乡之客,看看一看京都面貌?”

    弘琴撇嘴,“没空!”

    查尔汗也不急,就站在车外,跟弘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直郡王府邸内,老大众多儿子,从三四十岁的弘方,到今年仅有两三岁的弘明,全都出来陪客。弘经坐在大厅里,与堂兄弟说话。弘纬坐了一会儿,见直郡王后裔日子还算过的去,便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弘经叫上几个堂兄弟,说想一起到九叔开的宜家居见识见识。这兄弟几个一商量,几个大的推说直郡王福晋身体不好,要在家照顾母亲。派弘同与这二位皇子一同去吧。

    弘经一看,弘同年纪不过十二三岁,恰好与自家兄弟俩年纪相仿,一起去玩,正合适。便笑着答应,一手拉上弟弟,一手拉上堂弟,说说笑笑出门。

    直郡王如今最大的儿子弘方领着弟弟们亲自送到门外。到了外面,就瞅见查尔汗对着马车说话。弘方笑着对弘经、弘纬说:“查尔汗台吉当年曾与先父一同战过葛尔丹,算得上忘年交。今日特来拜访。没想到,刚才还说一转眼就不见他了,原来,在这里。”说着,上前对查尔汗拱手,“查尔汗台吉,宁贝勒、宝贝勒来了。您这是要走吗?”

    查尔汗笑笑,“正是。”

    弘琴在车内听到,想了想,隔着车帘问:“查尔汗,你什么时候跟直郡王见过?还是忘年交?”

    查尔汗一笑,“贝勒爷过奖了。当年打葛尔丹时,我不过是个奶娃娃,因葛尔丹谋逆,家乡动乱,父母于乱军中被杀。庶母带我出逃,有幸遇到直郡王,这才保我母子活下来。托直郡王的福,我才能长大成人。后来建功立业,从一个蒙古平民,做到台吉。本想早日来拜谢郡王,只可惜,只能对着牌位缅怀故人了。”说着,对着弘方带着歉意笑笑,“叫您见笑了。我本该早来看望郡王。谁知,还是来晚了。”

    弘方摇头,“阿玛不会为这些小事怪你。你也别太自责了。他临终前几年,心境已经十分平和,最大的愿望,就是家人能平安度日、和和睦睦。如今,他的遗愿,已经实现了。”

    他这么一说,弘纬眼圈悄悄红了,低下头,不说话。弘经轻轻握握弟弟的手,笑着跟查尔汗打招呼,邀请他一起去宜家居吃饭。

    查尔汗瞟一眼马车,对弘经笑笑,“宁贝勒邀请,岂敢推辞。只是,今日酒钱,还请宁贝勒留给小人来付,也算是小人叨扰赔礼。”

    弘经笑着点头。早有弘同命人赶一匹马车出来。弘经想了想,妹妹今年已有十二,便叫她一人坐在车里,自己领着弟弟、堂弟坐车。查尔汗依旧骑马,在弘琴马车外护送。

    不多时,便到了宜家居酒楼门外。弘经领着弘纬、弘同下车,弘琴也扶着小宫人跟到门前。查尔汗吩咐人栓好马,看看四周无事,这才跟着进来。

    酒楼内,早有伙计迎出来,对着弘经、弘纬打躬,“哟,几位少爷,可是九少爷、十少爷?雅间儿都准备好了,茶水、热毛巾也都备齐了,几位里边儿请!”

    弘经领着众人进去,特意吩咐:“给姑娘安排个专座。能听书的那种。”

    伙计急忙点头答应,朝上喊:“楼上雅间儿专座一位,听书听曲喽!”

    弘琴虽然也喜欢喝酒,但毕竟弘同在跟前,瞅着那张跟老大十分相似的脸,她就没什么胃口。索性听从哥哥安排,领着几个人坐到专座,隔着珠帘,一边喝茶,一边听那楼下老头儿说三国故事。

    弘经瞧着妹妹与自己雅间紧挨着,放心入座。弘纬紧挨着哥哥坐,弘同与弘经隔一个位子,小心翼翼坐在一旁。查尔汗则坐在弘纬身边。

    一时间,茶水撤下,酒菜端来。这几人虽有心见识见识京城大酒楼气派,无奈年岁尚小。在查尔汗劝说下,改饮果酒助兴。

    弘经不常出门,听那说书老头讲的不算新鲜,便细问弘同京中民情。弘同跟着父亲圈禁多年,去年年底才能随意出门。对京中民俗了解不多,但见弘经问,还是侧着身子,认真细说。弘纬伸长耳朵听着,暗暗记在心里,等回去好跟皇后讲。查尔汗则不时问问弘琴那边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其殷勤之态,看在弘经、弘纬这俩“大舅子”、“小舅子”眼里,很是满意。

    楼下正说到“赵子龙大战长坂坡”,老头讲到兴奋处,唾沫星子乱飞。弘琴隔着帘子咯咯笑,“这人真好玩!”

    查尔汗听见笑声,对着弘经、弘纬告罪,端着酒杯,来到邻间。弘琴瞅见查尔汗打帘子进来,嘴巴一嘟,筷子往桌上一拍,“你来干嘛?”

    身后小宫人连忙换上一双新筷子。查尔汗对小宫人点头,撩袍落座,笑着回答:“过来看看,吃的可还满意?”

    弘琴把玩手中玉佩,“还行吧。老九会做生意,这菜味道不错。”

    查尔汗笑笑,斟杯茶放到弘琴手边,“这海东青拿天鹅玉佩,是当年我祖父祖母留给我母亲的传家宝。配在你身上,正合适。”

    弘琴手腕一翻,将玉佩收回腰上荷包中,瞪着眼瞅着查尔汗,憋了半天,才说了句:“讨厌!”

    查尔汗失笑,“好,是我讨厌。我就是想跟你说,这玉佩你戴着真好看。”

    弘琴白他一眼,低头想了想,问:“你跟老大很熟?”

    “老大?你是说大老爷吧?”查尔汗一愣,瞅瞅外面大堂推杯换盏闹得欢,猜测公主是怕有人认出来,所以才如此称呼直郡王。想明白了,便轻声回答:“我是康熙三十二年出生。五六岁的时候,跟着大老爷跑过蒙古,住过京城。那时候,大老爷家大阿哥还小。王爷闲来无事,便把我当子侄一般教养。后来,我到了十来岁,跟大老爷说,想去外面闯闯。大老爷还特意命人给我准备盘缠,吩咐福晋照顾好我的母亲。呵呵,那个时候,我还想着,等我衣锦还乡了,一定回来看他。没想到,那一面,居然是永别。”

    说着,伸出手指捏捏鼻子,对弘琴笑笑,“叫姑娘看笑话了。”

    弘琴摇头,“我也听说,他人品很好。好多人都喜欢他。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好。”

    查尔汗淡笑,“大老爷自是有很多美德。当年,是圣祖喜爱的皇子之一。只可惜,长子不嫡。叫他受了不少委屈。”

    “呸,成天想着给人挖坑,他有什么委屈!”老爷子也讨厌!回去还得欺负他!讨厌!

    查尔汗淡笑,给弘琴续水,“你呀!还是小孩儿脾气!凭心而论,大老爷、二老爷能力相当,文武互补。只是,排行错了,形势所逼,不得不争。以至于,最后闹的两败俱伤。当年,离开大老爷的时候,他就曾告诫我,在嫡福晋生下长子之前,不要纳妾。免得将来长子、嫡子争家产,闹得举家不宁。现在想想,真是那样。远的不说,若是您大哥尚在,小四爷——估计也不会闹到被关这一步。”

    见弘琴低头喝茶不接话,想了想,又说:“其实,在我看来,大老爷对二老爷,并不如外人所知那般狠毒。相反,在很多事情上,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弟弟。有一次,我记得他说,要是老太太还在,二老爷说不定会像汉武帝长子刘据、明太祖长子朱标一般,是位令人敬佩、仁孝谦和的公子。唉,现在想想,大老爷在感慨二老爷孤苦时,应该也是为自己庶出身份不平吧?”

    弘琴撇撇嘴:合着孤就该被废!还刘据、朱标,瞅瞅,这俩人有一个好下场没?强自压下心中忿忿不平,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跟他俩不熟。”

    查尔汗正色,“我也不知道,想起来,就说出口了。或许,这便是缘分吧。”顿了顿,又说,“或者,是看到你的两位兄弟,想起长辈们的事。但愿,上一辈人的悲剧,不要在下一辈人身上重演。”

    弘琴听了,瞅瞅隔壁,心中多少有些欣慰,“放心吧。如今,他们可是一个娘。何况,哥哥对弟弟,一向很慷慨。不会跟他争的。”说完,自己先叹气,“其实,我更希望哥哥能上。弟弟他毕竟——”

    “那他也是你弟弟。你从小欺负他,他都让着你。不是吗?”

    “那——也是。其实我心里不是很怪他。就是看见他,就想发火。小时候,都是他让着我,我胡搅蛮缠。大概习惯了吧?这份心境,还真不能跟老大比。”

    查尔汗点头,“大老爷经历过沙场征战,心胸自是比较开阔。你自幼养在深闺,哪里能跟他比。哦,对了,上次我母亲去看四夫人,回来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我这次来,还带来些蒙古草药。待会儿,叫人给你送来。你带回去,看能不能用?”

    弘琴点头,“今天早上去给他请安,精神还好,就是有些疲惫。等我带回去叫人看看,对症的话,就用用试试。”

    查尔汗点头,低声说:“你也别太担心了。夫人仁厚,天神会保佑她的。至于家产的事,你个姑娘,别掺和。横竖,四老爷会有决断的。上次我去拜访年大人,他就说,无论圣意如何,咱们这些人只管遵从就是。想必,年家不会插手。乌拉那拉氏更是没人有本事插手。夫人贤德,对这兄弟俩,一般看待,估计,也不会管。这次,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闹得朝纲动荡。”

    弘琴看看查尔汗,“上次,真的很严重吗?”

    查尔汗笑笑,“最后那一年,老爷接手时,库里就剩几百两银子。严不严重,你说呢?”

    弘琴趴在桌子上叹气,“我没想这样的!”

    “谁都没想这样。好在,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说到这儿,查尔汗突然觉得,跟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太过沉重。就算她跟哥哥亲近,帮着他夺嫡失败了。就凭小十贝勒的性子,也不会将这位公主怎么着。看来,还是因为今天一早去直郡王府缅怀故人,心情尚未平复。见到她,就想宣泄一番。叫公主平白无故,当了回“听客”。

    这边正想着,那楼下老头儿,一拍惊堂木,“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端着个木托盘,楼上、楼下要铜钱。

    弘琴撇嘴,“一点儿都不好玩!”

    查尔汗有心换个话题,便问:“要不,咱们去外边逛逛?”母亲说过,女孩子最喜欢去逛街,卖些小玩意儿。只是,不知道自幼锦衣玉食、见惯天下珍宝的公主殿下,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呢?

    弘琴琢磨琢磨,暗想,趁机诈诈查尔汗腰里荷包,也不错。刚想答应,就听楼梯口一阵响动。身后小宫女急忙站到门口护驾。不一会儿,门外侍卫悄声来报:“小主子,老爷命人传话,叫您和两位少爷赶紧回去。夫人病倒了,大夫说,叫您和少爷们赶紧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