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薇脸色瞬间褪得苍白,只感觉到陆父陆母冰冷不满的目光射向自己。
梅姨已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陆母跟陆父对望一眼,站了起来,
“余夫人,怎么突然光临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梅姨冷冷一笑,阴冷的目光剜向餐桌旁并排而坐的余暖薇跟陆祁昊,懒
“有事,当然有事!我是想来问问陆家大少爷,几日前才跟小女紫莹摆了订婚酒,为何这会儿却是与这个小贱1人,齐头并进?想来我家紫莹是个丝毫无地位,只配让人当笑话看的身份了?!”
梅姨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冒头直指暖薇跟陆祁昊二人。
陆母见陆父不悦地蹙起眉,才对梅姨说,
“余夫人,这是哪里话,小辈虽是小辈,但做事也总有自己的原因,余夫人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冲到陆府来骂人呢?”
“骂?!”
梅姨尖刻地冷笑一声,
“就某个小贱1人的身份,还不配我云梅香来开骂,倒是陆家大少爷,作为紫莹的母亲,我今天是来亲口问你一声,在你眼中,我家紫莹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前些日子的订婚,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是一场扮家家酒的儿戏?转个身,甩个脸子,就可以不认账,不作数?!”
梅姨这番尖酸刻薄的话,让在场陆家的人面色各异,陆父深深皱着眉头,却明显对方是女人,也不便当场发作什么,陆祁枫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妖冶的眸中闪烁着似笑非笑的光芒,陆母也有些许不悦,但倒也不明显。虫
然而余暖薇却是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
终于还是来了,今天下午梅姨在学校门口说的那句“没完”,果然不是虚言。
在订婚宴上的那件事情,她虽然觉得自己清白,但却根本又无从辩起,整场事件头尾,她拥有的零星记忆少之又少。
她知道此刻陆家的人对她都充满了不满,即使此刻梅姨凶悍得犹如一头母老虎,她还是苍白着小脸,站起身,目光颤抖地看向她,
“梅姨……请你相信我……那天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唰——”
梅姨的目光,如尖锐的刀子,顿时刺过来,
“清白?!!”
“啪——”
暖薇如何也没想到,云梅香会突然就动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回想在陆家偌大的客厅中。
伴随着余暖薇的痛呼声,在场的人都被惊讶到。
“你这个下1贱女人生养的小表子,也配说清白,我今天就毁了你这张狐媚子的脸,让你以后再勾yin男人!”
疯狂的云梅香打了余暖薇耳光不够,直接抄起桌上的水晶杯就要朝她脑袋砸去。
“住手——”
余暖薇只觉得被股强力朝后一拉,接着“嘭”的一声,玻璃砸落地面的脆响声。
是陆祁昊!
他一手紧紧护着自己,低沉的声音,不悦地喝道,
“余夫人,这里是陆府,请你自重。”
被个小辈如此喝斥,梅姨顿觉脸面全失,态度越发尖锐,
“自重?!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倒还想请问陆家大少爷,可知自重这二字如何写?跟我家紫莹前几日才订的婚,现在却是搂了这个小贱1人领了结婚证。你倒是告诉我,自重这二字究竟该如何写?!”
余暖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心像是被刀子一刀刀扎着那般难受,那一时的冲动,却是造成了如此无法挽回的局面。
可是她真的从没想过要争夺什么,只是想在最无助快要溺亡的时候,能得到一丝救助,她只是想有个安身之所,仅此而已。
可是老天爷请告诉她,是不是从头到尾,她都做错了?
陆祁昊看了眼瑟缩在胸膛前的余暖薇,而后抬起眼,目光冷漠地看向梅姨,
“余夫人,敢问余紫莹现在又在什么地方?既然她是最无辜最受伤的一方,为何出了事后,她却是躲得无影无踪?电话至今也是关机状态?这样的行径怎么倒像是逃匿的罪犯?
我陆祁昊日日照常进出公司,进出陆家大门,想要质问、指责,随时可以找我,是她自己选择躲藏,难道这也算是我的过错?
还有,订婚宴仅仅只是形式,我也早就说过,我只对事实负责人,我跟余紫莹是进行过订婚没错,但法律上订婚却不能代替结婚,所以,即使我悔婚,也不触犯任何法律。
我一怕追究,二不怕违法,倒真不知道是哪点不自重了?!”
陆祁昊说得不卑不亢,字字珠玑,让人无从反驳。
梅姨听得脸色忽青忽白,含恨的目光凌乱地扫向陆家其他的人,忽然瞄到陆祁枫身旁的安娉婷,恨恨一笑,说,
“说的真是好哇,我云梅香今天也总算是领教过你们陆家人的处事态度了。这位小姐是二少的女朋友吧,也奉劝你一声小心点,指不定哪天陆家人又重蹈覆辙,耍你一顿后,再毫不留情地把你给踢走!”
忽然被点名的安娉婷面色一白,显然有些被吓到,而向来宝贝二儿子的陆夫人闻言,顿时不满地瞪大眼,尖声警告道,
“余夫人,你冲到陆府撒野是不是也该有个度?就算订婚宴是有亏欠的地方,我家祁枫又哪里开罪你了?难不成,你想乘这个机会把陆家人全都骂进去不是?还是余先生也不打算再跟我们陆氏交好,准备闹个彻底翻脸?!”
陆母这一牵拖可就闹大了,就连陆父也完全板起了脸,沉声质问道,
“余夫人,是不是贵公司的董事长准备取消我们长期合作的友谊?以后彻底是桥归桥,路归路?”
梅姨一阵语噎,面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而最无辜的安娉婷还是被梅姨刚才的那番话吓到了,不安地去看陆祁枫寻求安慰,却发现陆祁枫沉着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某个方向。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发现他看的正是陆祁昊跟余暖薇那里。
梅姨面色难看到极点,咬咬牙,还想说什么,却听大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怒斥,
“梅香,你在发什么疯?!”
梅姨回头一看,心下顿时一惊,竟然是余成来了。
原来,刚才在云梅香气势汹汹地冲进陆家后,陆家佣人就打了电话去余家,余成也就是余暖薇父亲一听妻子竟离谱地冲去陆家闹事,顿时气急败坏地催着司机驾车赶到了陆家。
而才一进门,便听到了陆天雄那番不冷不热的话。
心火顿起,三两步就走了过去,狠狠一扯梅姨,骂道,
“你个妇道人家撒什么野?陆董事长跟我们余氏向来都交好,你是想为了那点狗屁倒灶的事,就毁了我们跟陆董事长的交情是不?”
梅姨被老公一顿喝斥,顿觉委屈,憋着脸还想争辩,
“可是紫莹怎么办?才跟人订的婚,你要她以后还怎么样走出去见人?”
余父眼一瞪,
“想要见人,就让她先正大光明地走出来!留句话,就一个人跑到国外躲起来,谁还能帮她?就是被悔婚了也是活该!”
余成狠狠教训着自己的老婆,而暖薇在听到父亲的到来后,也缓缓抬起脸朝父亲看去,可余成却自始至终没有朝她看过一眼,只是对陆父亲跟陆祁昊歉意地示意道,
“陆董事长、陆少爷,今日真是抱歉,贱内失心疯才作出这么冲撞失礼的事情来。订婚宴那件事情,小女也有不对的地方,回去我定会好好加以管教,今天之事还请陆兄多多见谅,我余成保证,绝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行了。”陆父挥挥手,态度不甚冷漠,
“今日该闹的也闹过了,以后小辈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再去多管,他们如今也都是有担当的成人了,该如何解决,都由他们自己去衡量、定夺。余董事长可还有其他话想说?”
余父目光沉了沉,说,
“今天都是贱内的错,改天我亲自再给陆董事长赔礼,请陆董事长多多包含,也请陆少爷不要计较。”
扯了梅姨,余父匆匆又离开了陆家。
陆母不满地收回目光,转向陆父问,
“老爷子,让佣人把菜再加热一下吧。”
陆父板着脸,手一挥,说,
“不吃了,没胃口。”
椅子一推,陆父便上了楼。
陆夫人皱着眉,略带不满地扫了眼余暖薇,也推了筷子,说,
“这好好的生辰宴,就被闹了,真扫兴,祁枫,娉婷,你们还吃吗?”
“不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娉婷,我先送你回去吧。”
这个气氛,谁都没了进食的欲1望。
安娉婷赶紧点头,
“哦好,陆夫人,那我改日再来。”
“好,要来玩啊。”
偌大的客厅,所有人瞬间都撤离了,只留下了陆祁昊跟余暖薇。
暖薇调整了下呼吸,微微推开了陆祁昊的怀抱,带着几分哽咽,低声说,
“我先回房了。”
陆祁昊也没阻止,只点点头道,
“嗯,去洗把脸。”
余暖薇现在只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被梅姨这般一闹,她觉得自己已成了天下最可恶的罪人。
回到卧房,她便立刻冲进浴室,连衣服也没脱,便站到淋浴下拧开开关,顿时冰凉的水珠铺天盖地洒落而下,溅湿了她的发、她的脸、她的身,混着心碎的热泪,无声地毁灭在这一小方空间之内。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如此?
先是被母亲抛弃送到余家,小小年纪便受尽了下人的苦,最后还落得个不贞洁的贱1人名号,连父亲都不再看她一眼。
陆祁昊是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也在适时替她出了头,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
余暖薇,你真是个没有骨气无能的人,为什么当初就要选择这条路,让自己背负上贱1人的名声,也连累母亲入了寺,出了家,也摘不掉表子的称谓。
早知如此,当初宁可流落街头,甚至学母亲那样出家为尼,也不要这样卑微难受地生存着。
带着一身刺骨的冰寒,余暖薇走出了浴室,她想通了,陆祁枫说的对,她本就不是那样身份的人,根本便不应该出现在陆家,更不应该嫁给陆祁昊。
“洗完了?”
卧房内,陆祁昊竟在等着她。
余暖薇看向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呆滞的目光终于也动了动。
也许,他跟她一样,也觉得该是二人好好谈一谈的时候
马上要过年啦,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本文过年期间不断更,亲们要记得回来看看我哦,呵呵。还有能不能给伦家冲个咖啡捏,写文真的好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