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长发,还在滴着冰冷的水珠,本就苍白的小脸,在经过冷水的冲洗后,越发显得透明。
看着陆祁昊缓缓走向自己,余暖薇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可该结束的,总还是要结束,不是么?
“陆祁昊……”懒
她闭了闭眼,下了决心想要说出让一切都结束。
然而,一只温暖的大手,却是轻柔地抚上她冰冷的面颊,低沉磁性的声音先她开口,
“还痛吗?”
暖薇讶然地抬起眸子去看他。
陆祁昊的手正用着最轻柔的力道,轻轻抚过方才她被梅姨打过的地方。
心底最柔软的一角,仿佛被打中。
她用力咬了咬唇,艰涩地摇摇头,说,
“不痛了。”
其实那巴掌的力度只有她自己知道,梅姨是下了狠劲来打,即使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此刻脸颊上一定印着五指印。
微微偏开头,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软弱,暖薇吸吸鼻子,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
“已经没关系了。”
“坐下吧,我给你上些药。”
看着陆祁昊从身后拿出的医药箱,暖薇想要到嘴边的话又沉默了下去。
陆祁昊拉着她坐到床沿,两人面对着面,他打开药箱,从里头取出一管药膏,用棉花棒沾取了些,拨开她潮湿的发丝想要为她擦拭。虫
暖薇一怔,本能地缩了缩脖子,想要自己接过棉花棒,却被陆祁昊的手一挡,阻止了她的动作,
“别动,当心弄伤自己。”
大手轻柔地将她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沾了药膏的棉花,就那样轻轻涂抹在她柔嫩的脸颊上。
肿胀的脸颊,在接触到凉凉的药膏后,顿时有了一丝清凉的感觉,不再那么胀痛了。
暖薇抬起眼向他看去,那温和的目光和轻柔的动作,像是奇迹般,一点点拭去了她心底的痛。
陆祁昊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般,一手轻托着她的下颚,一手仔细地为她上着药。
可当他的手碰触到浏海时,暖薇还是轻轻瑟缩了一下,但陆祁昊却是快她一步,掀开了她的发丝,那遮掩在浏海之下的伤痕,便也就显现了出来。
看着那道依旧鲜红的月牙型伤口,陆祁昊心底忽然产生出一种不悦的感觉,幽深的黑眸眯了眯,出口的声调却是异常轻柔,
“也是她弄伤的吗?”
联系到方才下楼之前,她闪避的神色,还有刚才云梅香冲进来后,她苍白的容颜,陆祁昊不难想到,云梅香之前应该已经找过了余暖薇,而且也对她动过了手。
但意外的,暖薇却摇着头,否认了,
“不,没有,这个是我自己洗脸时不小心弄伤的。”
陆祁昊蹙了眉,不知道她为何会不承认,但也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她到底是装纯,还是真傻,无论他的目的如何,他也已经许了她会照顾、保护她,至少在两人婚姻关系还未解除之前,他是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区区一个余家而已,他陆祁昊根本还不放在眼里。
而从这段日子里也可以看出,余家人对于她这个同姓余的女儿,根本也就是不闻不问。
就连刚才余成亲自上门了,也都没正眼瞧过她一眼,恐怕以前的她在余家,多半也只是个挂名小姐,实则半点地位都没有。
“余家的人都这么对你了,为什么还要替他们隐瞒?”
还是忍不住出口说了她,拿出了一块o绷,小心地为她贴住眼角的伤痕,落下目光,却见她水润的大眼泛着幽远的空洞。
“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幽幽地吐出一句。
不知怎的,陆祁昊很不喜欢她那空乏的神情,仿佛空气中的一缕青烟,随时就会飘散不见。
“这不是冤冤相报,而是证实自己。”
在商场驰骋了多年的他,早没了退缩的观念,商场如战场,你退敌则进,只有你不断进攻,才能占领一片领土乃至傲视群雄。
他傲然、冷漠惯了,没有人可以妄图欺骗、愚弄他。
若有这样的人出现,他定会让对方日后清清楚楚知道,他陆祁昊这三个字究竟是如何写的。
暖薇回过神,看到陆祁昊眼底含着一份不赞同,这样的氛围,不知怎的,忽然就让她有了一种释怀的感觉,幽然一笑,她目光陷入过去时光的迷离,
“十九年前,一个富家子弟跟个初入风月场所的舞女相爱了,为了他,她摒弃了舞女的职业,重新回到校园上课,而他,也为了女子忘了少爷的身份,同她一起照顾她的家人,两人一同走遍山郊野外,大街小巷。
后来,女子怀孕了,怀着欣喜又紧张的心情想要联系他,可他却不见了。等到一周后,报纸上才刊登出他同另一家富家千金喜结连理的新闻。
几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女孩儿,本着坚定的意念,她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然而,日子却是一天比一天过得艰难,孩子在七岁那年,忽然得了严重的水痘,性命垂危。女子情急之下,终于忍不住抱着孩子来到了男子成婚后的家门前,她拿出了男人当年所有给她写过的情书和照片,以及孩子的出生证明,半是威胁半是哀求地让男人收下这个孩子,治疗好她……”